居氏從老夫人院子出來,不用多想,便吩咐人將李媽媽送的東西都抬去了秦蓁的院子。
寄香清點之後,也都庫了。
茗香已吩咐人將院子裏裏外外都清掃了一遍,裏間燃著淡淡的桃花香,有安神靜心的效用。
秦蓁也換了裳,依舊是素,只是半瞇著眼,斜靠在榻上。
「鍾媽媽何時回來?」秦蓁慢悠悠地啟。
「姑適才便派人去請了,最快也要兩日。」茗香如實回稟。
「江姨娘那如何了?」秦蓁繼續問道。
「姑不知跟老夫人說了什麼,顯然,老夫人已打消了將江姨娘扶正的心思,只不過,此事兒即便要老夫人說了算,可是老爺那,若是執意如此,老夫人總歸是胳膊拗不過大。」
茗香看著,「大小姐,這江姨娘這些年雖不在秦家,可是背地裏沒作,否則,也不可能將您跟前的人都收買了。」
「收買?」秦蓁勾冷笑,「你當真以為李媽媽是被收買的?」
「難道是?」茗香當下便反應過來了。
「李媽媽本就是的人,當初找媽的時候,怕是江姨娘就將人送進來了。」秦蓁淡淡道。
「這事兒要問鍾媽媽了。」畢竟那時茗香還未進秦家。
秦蓁深吸了口氣,「姑姑何時回去?」
「姑已經出府了。」茗香看著,「適才去老夫人那也是道別。」
「也不知姑姑何時再回來。」秦蓁無奈道。
「大小姐,姑在趙家,瞧著鮮,也不如意。」茗香斂眸道。
「我豈能不知。」秦蓁自嘲,「父親本就不待見我,祖母待我也頗有微詞,如今疼我的姑姑也回去了,想要過得安逸,不過是做夢罷了。」
江氏不曾想,短短一夜,秦家又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兒。
看著周媽媽,「李媽媽當真沒了?」
「是。」周媽媽見江氏的臉不好看,「夫人,姑是個厲害的。」
「再厲害,也不能長留在府上,不足為懼。」倒真沒將秦晚秋放在心上。
只是覺得奇怪的是,李媽媽是如何被發現的呢?
難道昨夜,程氏真的回來了?
輕著自己的小腹,卻不信這鬼神之說。
倘若真的會來,何必要等到這個時候?
秦玥如今還躺在床上,後背被打的皮開綻的,需要靜養好些日子才,尤其是不能留下傷疤。
面蒼白,躺在床上,想著昨兒個的屈辱,恨了秦蓁。
「江姨娘,這是老夫人讓老奴送來的補品,有一份是給二小姐的。」蘇媽媽低頭說道。
江姨娘?
江氏聽著這稱呼便覺得刺耳,可是如今,雖然在大婚之日進了秦家門,卻並未拜堂,算是哪門子的秦夫人?
現在不過是個姨娘罷了。
而且,江家,昨兒個所為,讓江氏也越發地寒心了。
沒有指江家能在背後撐著,所以,才會背水一戰,可是不曾想,到最後,還是落空了。
江氏等了這麼多年,怎甘心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面上卻著溫順,「多謝老夫人。」
蘇媽媽瞧著氣還好,倒不像昨兒個那般憔悴,又去瞧了一眼秦玥,這才離去。
秦玥聽得真切,趴在床上咬雙,原本是秦家的嫡出小姐,如今反倒變了庶出,想起前些時日,眾人對的奉承,如今怕是已然了笑話。
忍不住地嚶嚶地哭了起來。
江氏神平靜,沒有半點波瀾,再難聽的都聽過了,再艱難的路都走過了,這點辱算得了什麼?
還不知道誰笑到最後呢。
深吸了口氣,眼神溫和地看向周媽媽,「去準備老爺吃的吧。」
「是。」周媽媽點頭應道,便去了。
居氏將李媽媽送給的東西如數奉還之事,江氏是不知道的,故而如今,還在盤算著如何牢牢地抓住秦城的心,如此,才能進行走以後的路。
秦玥哭了整整一日,江氏並未理會,也不去寬,只是任由著哭著。
等秦玥哭夠了,江氏才進來。
「母親。」秦玥聲音嘶啞,眼睛紅腫。
「哭完了?」江氏淡淡道。
「母親,都怪秦蓁。」秦玥泣著。
「是騙你去祠堂的?」江氏看著。
「是兒自己去的。」秦玥說罷,低著頭。
「那也是你自己不小心,被別人抓了把柄。」江氏著手帕給著眼角的淚痕,「這次權當教訓,日後你可要萬分當心,畢竟這裏是秦家。」
「兒知道了。」秦玥也明白,江氏所言是對的,倘若不是太急切,也不會被抓了錯。
「這幾日,你好好養著就是了,想來老夫人也不想見你。」江氏低聲說著。
「兒明白。」秦玥斂眸,卻也明白,倘若還是嫡,老夫人自然會疼,可是如今,不過是個姨娘生的,雖是小姐,卻不過是個庶,老夫人怎會放在眼裏?
秦城從外頭回來,先去老夫人那。
老夫人將賢妃的話都與秦城說了。
秦城沉默了良久,才應了一聲,「只要如今無事便好。」
「難道你真的想?」老夫人看出了秦城的心思。
「我答應了。」秦城看向老夫人,「怎能食言?」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老夫人氣惱道,「難道你全然不顧及秦家了?」
「總能想到法子。」秦城覺得,不就是讓江氏續弦嗎?只要他好好與姑姑說了,姑姑自然會答應。
「你當真被迷住了。」老夫人不得不承認,這江氏的手段厲害。
秦城不再多言,而是趕去見江氏了。
老夫人無奈嘆氣,眼下也想不到旁的法子。
秦蓁一早便知道,那位好父親定然不會順著老夫人的意,如今,也只等著江氏臨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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