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晨的提醒，正半轉和商見曜、龍悅紅流的蔣白棉將目投向了前方。

爛道路的兩側是異常稀疏的樹林，左邊有些許沼澤特征，黑沉，泥濘，蚊蟲眾多，右邊雜草叢生，開闊停著一輛滿是泥點的黑汽車。

以蔣白棉的見識，自然不難認出這是輛越野車，而且明顯做過多次或主或被的改裝，許多地方的調和覺都沒法統一。

越野車外面站著三個人，或穿著陳舊的棉襖，或裹著硝化過的皮，或披著一襲皺的，明顯偏短的黑呢制大。

他們里叼著棕煙葉直接裹的簡陋香煙，手里拿著不同式樣的武，有“聯合202”手槍，有綽號“暴雨”的沖鋒槍，有源于舊世界的步槍。

這三個人的旁邊還有兩輛重型托，它們黑為底，涂裝著紅的圖案，給人張揚肆意的覺。

兩輛托車上分別坐著一名男子，他們戴著未拉下面罩的頭盔，各自挎著把微型沖鋒槍。

“你們能看出什麼？”蔣白棉毫不慌張，反而抓住機會詢問起商見曜和龍悅紅。

已弄下車窗，探頭向前方的商見曜當即回答道：

“吃得好的。”

“……”龍悅紅著擋風玻璃，本想說出自己的判斷，結果被商見曜打了思緒，一時竟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蔣白棉沒有批評商見曜，反而點了點頭：

“眼神不錯。”

那五個人臉部皮都很糙，但卻沒有面黃瘦的覺。

這說明他們平時至是能夠保證溫飽的。

這就和一般的荒野流浪者區分開來了！

這時，龍悅紅終于找回了思路，趕說道：

“裝備不錯！”

無論是改裝多次的越野車、重型托，還是上的，手里的武，都展現出了那些人與一般荒野流浪者的不同。

蔣白棉輕輕頷首道：

“可以初步判斷，他們是混得不錯的跡獵人隊伍，或者是混得不錯的荒野強盜團，而這兩者之間，某些時候是沒有區別的。”

話音剛落，白晨就補充道：

“那輛越野車的改裝方式說明它是燒油的。

“這表示那些人對這片地區很，知道哪些地方可以補充汽油，或者，有信心在汽油燒前，離荒野。”

眼見雙方越來越近，蔣白棉沒再多說，拿起榴彈槍道：

“你們把‘狂戰士’端起來，放到窗口，讓他們能夠一眼看見。”

龍悅紅頓時有點張：

“組長，會打起來嗎？”

“誰知道呢？”蔣白棉笑了笑道，“啊對，記住一點，在荒野上，展示自己的是友善的一種表現，正義、公平和流只存在于槍口下。”

白晨附和道：

“我們管這‘尊重只在強者間’。

“很多荒野流浪者曾經也奢過有強者仁慈，善良，充滿心，憐憫弱小者，愿意幫助自己，但很可惜，這更接近幻想。或許確實有這樣的人，但肯定不多，很難遇到，比起期待他們，依靠自己更管用。”

“以前的‘救世軍’真的可以算，現在嘛……”蔣白棉聲音漸低。

“展現出我們的不好對付，他們才會表現出友善的一面……”龍悅紅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理解了組長和白晨的話語。

他旋即又有了新的疑：

“為什麼我也要這麼做？他們只看得到商見曜那邊。”

蔣白棉還未回答，商見曜笑出了聲音：

“你會不會玩捉迷藏啊？

“沒發現是不是就意味著那邊真的沒人藏著？”

蔣白棉跟著笑道：

“這比喻不倫不類的。

“龍悅紅，你把‘狂戰士’端起來，做好準備，是為了震懾靠沼澤那邊可能潛藏著的敵人，保護好專心駕駛的白晨。

“還有，如果你沒這麼做，哪怕靠沼澤那邊確實沒藏著敵人，對方也能猜到車上的人缺乏足夠的經驗，是可以嘗試對付的獵。”

龍悅紅恍然大悟：

“我懂了！”

他立刻端起了突擊步槍，將它架在未完全收起的車窗上。

另外一邊的商見曜早就架好了“狂戰士”，躍躍試地問道：

“組長，可以自行判斷形勢開槍嗎？”

蔣白棉呵了一聲：

“大膽的嘛，前面那些人明顯不是太好對付。

“嗯……三種況下你可以開槍，一是我下令了，二是他們持續向我們靠近，阻止無效后，三是他們有瞄準的跡象時。”

說話間，灰綠的四門吉普與黑越野車、重型托車只剩下不到十米的直線距離。

那邊的五個人，叼著簡陋卷煙的三個已抬起了手中的槍，剩下兩個則匍匐在重型托上，一手握著油門手把，一手端著微型沖鋒槍。

如果不是這邊的車窗出了榴彈槍和突擊步槍的槍口，他們或許已經改換位置，發起襲擊。

由于黑越野車、重型托車停靠的位置不是在“主路”上，而是稀疏樹林的開闊，兩邊雖然越來越近，但完全沒有到一起的危險。

這個過程中，白晨低了車速，讓吉普一點點挪，免得對方產生過激反應。

突然，蔣白棉大聲喊道：

“你們知道昨晚沼澤深的異常是怎麼回事嗎？”

穿著皺黑呢制大，拿著“暴雨”沖鋒槍的三十來歲壯年男子吐掉里叼著的簡陋卷煙，高聲回應道：

“隔得太遠，不清楚！”

蔣白棉再次喊道：

“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冬天快到了，得多狩獵些野備著！”那名壯年男子眉雜，右眼眼角有道陳舊疤痕。

他整個人氣質兇悍，如同穿上了人類的棕熊。

不等蔣白棉再喊，那名壯年男子反問道：

“你們到這里做什麼？”

蔣白棉回應道：

“我們是跡獵人！”

“跡獵人……”那名壯年男子低語了一句后，忽然笑道，“前幾個月沼澤深傳來消息，說那里發現了個之前從未被記錄的城市廢墟，啊，也許，昨晚沼澤深的異常就和這方面的事有關！ 雖然兩件事間隔了好幾個月，但誰能否定呢？獵人們，你們想知道那個城市廢墟的大致位置嗎？可以用食換取！”

他吼得很大聲，讓吉普車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商見曜專注地瞄著外面，似乎隨時會來個短點。

突然，他開口問道：

“組長，他吼得太大聲，對我們的耳朵造了傷害，是否需要開槍阻擊？”

“……不用。”蔣白棉先回了商見曜一句，然后拔高聲音道，“我們有軍用罐頭、能量棒、餅干，你開個價吧！”

那名壯年男子眼眸微道：

“六十個軍用罐頭！”

“那算了！”蔣白棉似乎本就沒想過要討價還價，只是敷衍下對方。

此時，吉普車已駛過黑越野車所在的位置，雙方的距離逐漸拉大。

那名壯年男子也沒堅持，高聲回應道：

“希下次有易的機會！”

說完，他保持著戒備的姿態，目送吉普車越開越遠，超出擊范圍。

“老大，怎麼不開槍？”這時，他旁邊那個穿著陳舊棉襖，型瘦削的年輕男子手夾簡陋卷煙，急吼吼問道。

“是啊，老大，他們雖然火力不弱，但我們有那個東西啊！”趴在一輛重型托車上，臉龐胡子拉碴的男人直起，指了指黑越野車的后備箱，“他們的資肯定不！”

那名壯年男子搖了搖頭：

“再怎麼樣，我們的損失也不會小。

“不劃算，不劃算。”

穿陳舊棉襖，拿著“聯合202”手槍的年輕男子不解說道：

“老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再說，荒野上不就是看誰夠狠夠猛嗎？反正明天可能就莫名其妙死了，不如今天搏一把！”

那名壯年男子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荒野上只講狠和猛的，都活不了太久。

“這里沒多純粹的獵，絕大部分都既是獵人，又是獵。如果一味地不怕損傷，那我們很快就會虛弱到為別人的獵。

“你們看那些猛，它們吃飽的時候，它們遇到差不多強大的猛時，都不會強行進攻，它們知道，自己一旦傷，可能就會為別人的獵，所以要減不必要的狩獵。

“你們難道還不如野？”

另外那個裹著皮，端著舊世界步槍，叼著簡陋卷煙，年紀略大的男子附和道：

“老大說得對，而且，你們沒發現嗎？剛才那幫人的食只有軍用罐頭、能量棒和餅干！

“這說明了什麼你們難道不知道？

“正常的跡獵人只有剛從大勢力某個城市某個邊境鎮出發的時候，才是這種狀態，而附近似乎沒有我們知道的大勢力集鎮、城市。”

坐在托上的另外一個男子咕噥道：

“也許，他們剛找到個舊世界的軍用倉庫呢？”

為首的壯年男子吐了口氣道：

“好了，大家不要爭了。”

他旋即出笑容：

“你們難道沒發現，他們很可能會經過那個地方嗎？這片區域可供車輛通行的路線可不多，清楚那里發生了異變的人更是沒有幾個。

“上車，這個距離差不多了，我們悄悄跟上去，等他們遇到那個大麻煩，拼到極限，我們再一起收拾掉！”

其余幾名男子頓時臉驚喜：

“是，老大！”

他們非常積極地上了越野車，發了重型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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