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金主晚宴還有十分鐘,明薇、陳璋已經席了,穆廷州卻一個人坐在他的頂層套房,優雅地用著簡單又營養的晚飯。
手機鈴響,穆廷州角,拿起手機,接聽。
“下面要開席了,你真不去?”肖照第三次確認。
穆廷州挑眉:“有必須去的理由?”
這種無意義的應酬,他從來都不參加,肖照知道他的習慣,今天怎麼這麼啰嗦?
肖照簡直要懷疑自己的判斷了,最后提醒那位智商表、商慘烈的影帝:“明小姐剛畢業,涉世未深,長得又漂亮,今晚那麼多老油條,你不擔心被人占便宜?”
“我為何擔心?”穆廷州慢悠悠問。
“嘟……”
通話斷了。
穆廷州看看手機,面無奈,手機放回原位,他繼續用餐。擔心什麼?一來明薇如何與他無關,二來肖照之前告訴他,明薇是東影老板娘推薦進組的,看制片人對明薇客客氣氣的,他會縱容那些老油條欺負明薇?
再不濟,公主邊不是有個駙馬嗎?前男友也在那兒。
宴會廳。
見投資商,算是正式場合,陳璋一西裝,明薇也挑了一條白小禮,簡約大方。子還算保守,擺在膝蓋以下,只是明薇臉擺在那兒,腰細長,與陳璋并肩走進來,宴會廳的燈仿佛自集中在上,彩照人。
幾位投資商的眼睛都亮了。有些明星大屏幕上看著,現實里卻大打折扣,可眼前的新人主演,臉蛋的仿佛一出水兒,五沒有一不致,經常流連花叢的他們,自然能看出明薇只化了淡妝,是貨真價實的人胚。
在他們蠢蠢的時候,有人站了起來,上前兩步朝明薇出手,聲音溫:“明薇,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看著程耀俊的臉龐,明薇心里罵了他好幾遍,但現在的況,容不得否認相識,只好客氣地與他握手,“原來程總也來了。”
雙手相,明薇立即想回手,可程耀卻握了。明薇手小,的若無骨,程耀手掌寬大,帶著灼人的熱度,熱到充滿了侵略。明薇皮笑不笑,冷眼看過去,程耀見好收,一邊留地看著,一邊默默收手。
“你們認識?”陳璋頗興趣地問,不忘揶揄明薇一眼,中午明薇還向他打聽程耀來著。
明薇沒工夫回應陳璋,警告地盯著程耀。
程耀很想宣示主權,告訴眾人明薇是他的朋友,但他怕激怒明薇,便淺笑道:“明薇以前是意大利語翻譯,我有幸與合作過,沒想到明薇多才多藝,演技也那麼好。”
明薇敷衍地笑。
制片人招呼三人落座,陳璋今晚是護花使者,自然挨著明薇,程耀則聰明地替明薇拉開他旁邊的座椅,殷勤極了。明薇沒理由拂“老朋友”的面子,耐著脾氣坐好,然后整頓晚餐,程耀對都極為照顧,想追求的心思不言而喻。
其他老油條默默收了心,程耀有錢有貌還年輕,他們哪有競爭力,不如人之。
“再見。”
終于散場了,明薇同最后一位投資商道完別,轉走。
“不高興?”陳璋搶先按電梯,回頭見明薇繃著臉,他關心地問。他不瞎,看得出來,明薇并不想與那位熱的程總進一步發展。
明薇進組一個多月了,雖然提前培訓過,但拍攝現場很多都不懂,是陳璋熱心給解,演技上也幫了不。明薇把他當朋友,苦笑道:“我跟他往過一個月,因為一些原因分手了,中午我跟你打聽,只是想知道他與劇組的關系,對不起。”
“這有什麼,你別放在心上。”電梯到了,陳璋示意明薇先進,他剛進去,后面又跑過來一個人,終結了兩人繼續談下去的可能。
陳璋也住頂層,電梯抵達三層,明薇朝他笑笑,先走了。
回到房間,明薇收到陳璋的微信消息:你這樣的,怎麼拒絕追求者肯定比我練,我不多說了,其他的,安心拍戲,別想太多。
明薇回了一個笑臉:謝謝,晚安。
陳璋睡沒睡不知道,晚上十點,明薇換上短袖牛仔,去酒店里的酒吧見程耀,這里見程耀,比去外面安全。
程耀提前半小時到了,一直留意著酒吧口,看到明薇,他立即起招手。
酒吧人不多,程耀選了臨窗的位置,前后無人,很適合談話。
明薇面無表坐下,開門見山:“你什麼時候投資劇組的?”
“那個不急,想喝點什麼?”程耀笑著問,貪地凝視。
明薇也笑了,諷刺地笑:“程總往過的人不吧,難道每次分手都要拖拖拉拉一陣子?不如早點說清楚,以后咱們各過各的,心里還能留點好印象。”
“我不要好印象,我只要你。”程耀收起笑容,直勾勾地看著明薇,眼神沉重到哀傷,“薇薇,我不騙你,我以前是有很多人,那時的我跟別的花花公子沒什麼不同,甚至剛認識你時,我想的也是追到你玩玩算了,可追著追著,我認真了,我想正經八百地跟那個好孩談一次,跟結婚生子,開開心心過一輩子。薇薇,我對你如何,你真看不出來?”
男人目火熱,抑了兩個月的想念全部發出來,牢牢鎖定明薇。
明薇驀地記起,程耀第一次讓的那一幕。
那次去機場接客戶,運氣不好,大雨瓢潑,飛機遲遲延降,明薇一個人在機場等,急躁又無聊,突然有人從后遞來一杯熱飲,溫溫的在臉上。明薇回頭,看到的是程耀,他穿著黑衫,寵溺地說:“猜到會這樣,我來陪聊。”
程耀對認真嗎?
好像是的。
第一次心的男人,明薇也想相信他,然后如程耀所說,兩人甜甜地過下去,可明薇親眼目睹程耀與王盈盈相的細節,哪怕分手,程耀對待不喜歡的人都禮貌周到各種肢縱容,真的是花花公子的樣子,那憑什麼相信程耀真的會變,真的會為讓程耀收心的那個人?
在程耀上,找不到安全了,沒有安全的,太累。
“還是那句話,我無法再信你。”收拾好心,明薇平心靜氣地說,“這樣吧,你我本來不合適。”
“沒試過,怎麼知道不合適?”程耀低聲反駁。
明薇苦笑,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再激憤怒,程耀已經很滿足了,想了想,他嘆氣道:“你有理由不信我,這是我的錯,好,我同意分手,但我會重新追求你,直到你愿意信我。”他能追到一次,能追到第二次,他等得起。
明薇保持沉默,過了會兒才問:“投資的事……”
提到這個,程耀下意識了手指,視線也終于從明薇臉上挪開,對著窗外的夜景道:“你去試鏡那天,撞見王盈盈了吧?以為我要捧你,打電話諷刺我,說明華公主肯定是的,我不想得意,才去東影找陸總商量投資。”
明薇被吧里酒氣薰紅的臉,一點點白了。
所以說,能進組,是程耀替走了后門,并非靠自己?
見這樣,程耀有一后悔,可話已出口,他只能繼續讓明薇誤會。上半前傾,程耀真心安對面的心上人:“薇薇你別想,我是投資了,但你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
“程總,明小姐,好巧。”
話說到一半被人打斷,程耀皺皺眉,抬頭看,這才發現穆廷州的助理不知何時走過來了,站在那兒,微笑著打量他與明薇,一雙細長的眼睛藏在金眼鏡后,雖然在笑,卻莫名令他反。
“巧。”程耀坐著不,淡淡回了聲。
“我過來打聲招呼,你們繼續。”客套過了,肖照彬彬有禮地道別,朝吧臺那邊走去,一個人喝酒。
明薇沒心再陪程耀坐下去,肖照一轉,也走了,程耀一直將送到電梯前。
到了客房,明薇癱在床上,心里一片霾。
不想接程耀的后門,如果拍攝前得知此事,肯定會退組,但現在,已經拍了一個月,漸漸找到了演戲的樂趣,忙碌卻新鮮,每日都有新的挑戰與期待,此時退出,不考慮自喜好,怎麼跟導演、劇組待?
然而留下來,可能這輩子都擺不了程耀了。
酒店的床很舒服,明薇卻失眠了。
頂層套房,穆廷州穿睡袍靠在床頭,手里拿著劇本,眼睛閉著,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揣劇。
鈴聲又響,穆廷州陡然睜開眼,里面是一片威嚴,幾秒之后,才恢復平時的散漫。
“說。”揣被打斷,穆廷州不太高興,話更了。
“猜猜我在酒吧遇見了誰?”肖照聲音戲謔。
“嘟……”
這次到穆廷州掛他電話了。
肖照停下腳步,原地站了一分鐘,重撥。
看在他是自己助理的份上,穆廷州再次接聽,打開免提,手機繼續放床頭柜上,一言不發。
肖照也不想聽他說,自顧自道:“我看見明小姐與程總坐在一起,兩人相談甚歡,似乎在往。說實話,我從來不知道,明小姐真心笑起來,會比明華公主還,看來明小姐表演時,還是沒能完全投。這樣也好,我本來覺得,原著里明華公主最的是駙馬,太傅只是時代懵懂無知的幻想,你說呢?”
穆廷州翻了一頁劇本。
電話那頭長時間等不到回應,掛了。
穆廷州眼睛看著劇,腦海里卻冒出明薇扮演的明華公主。明薇是菜鳥,但演的公主在太傅面前天真爛漫,簡單快樂的笑容足以遮掩不的演技,他本以為那樣的笑容已經是極致,原來還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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