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左誠打完電話出來,邊以秋已經溜溜趴在床上睡過去了。
其實醉這樣,就算來十個暖床的也搞不起來,但為了自己的貞著想,左誠還是堅定的認為往他被窩裡塞個知識趣的小玩意兒比較保險。
於是邊老大第二天從宿醉中清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懷裡多了個人。
漆黑的髮,白皙乾淨的面皮,相當清秀年輕的長相。因為睡得正香,眼瞼輕輕闔下來,睫長卷實,不難想像這雙眼睛睜開之後會是怎樣的生漂亮。難得的是這個年上一點歡場的脂氣都沒有,渾上下都散發著沐浴過後的清爽氣味,讓邊老大很是滿意。
他一邊在被子底下順著年膩的試探手,一邊在心裡想,左誠真是越來越會辦事了。
年被他弄醒了,小鹿斑比似的眼睛眨眨,還帶著點惺忪的水汽,無辜又懵懂。
邊以秋幾乎立刻就被這雙眼睛取悅了,一個翻將年在下,邪氣地笑了笑:“早啊,小甜餅。”
越來越會辦事的左誠聽到主臥裡漸漸拔高的靡聲響,也相當滿意地哼著歌兒下樓讓廚房準備早餐去了。
邊老大直到中午才神清氣爽地出現在餐廳裡,而那位小甜餅則被他折騰得本下不來床。
正午的冬從巨大的弧形落地窗外灑進來,在地毯上鋪了一層明晃晃的碎金。邊以秋在這盛滿的餐廳裡,心大好地解決完已經可以算做午餐的早餐,十分愉快地問:“我下午有什麼安排?”
保鏢兼司機兼書兼保姆偶爾還要客串一把拉皮條,多重份隨意切換的左誠同志盡職盡責地回答:“下午約了啟的譚總打高爾夫。”
“啟?”邊以秋思考了三秒鐘才想起來那位譚總長什麼樣子,頓時出一個難以描述的表,然後特別淡定地說了兩個字,“推了。”
左誠了角:“啟可是弘源第一大客戶。”
“可我下午有很重要的事。”邊老大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左誠在虛無中抹了把臉,老大你騙誰啊,嫌棄人家長得醜你就直說!
實際上邊老大這回還真沒騙他,跟啟的譚總比起來,華瑞的實力以及阮傑的長相自然更有吸引力,只要不瞎,都知道這兩個人中該選擇跟誰見面。
阮傑打電話來的時候,他正把小甜餅在下得浪不休,邊接電話邊運,也毫沒有影響下的速度和力道。
而電話那頭的阮總一大早就被迫聽了一出活生香的團。
都是圈子裡玩得風生水起的人,阮總倒也沒介意,在小甜餅一聲高過一聲的浪中,淡定地約他下午去梧葉山賽車。
邊以秋略有點重的息帶著笑傳進阮傑的耳朵裡,仿佛是漫不經心吐了兩個字:“好啊。”
他並不知道阮傑在他那棟價值九位數的豪宅裡,看著落地窗外即使在冬季也碧草如茵的偌大花圃,瞳孔的稍微變了變。
邊以秋開著自己那輛十分包的保時捷918到達梧葉山賽道起點,那裡早已聚滿了一幫有錢有閑的各種二代們。一眼去,全是豪車,什麼帕加尼,邁凱倫,阿斯頓馬丁,蘭博基尼不一而足,甚至還有兩輛霸氣側的布加迪威龍,簡直可以媲國際陣容最強大的超跑車展。環燕瘦大波長各種類型的帥哥更是應有盡有,一個個不是在車前搔首弄姿,就是跟公子哥兒們打罵俏,場面實在是壯觀得很。
邊老大對賽車的興趣肯定要比越野大得多,心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自己在山道上玩兒幾個加速度漂移,雖然不能和專業車手相比,但對於跑車多有點研究。比如那兩位開布加迪的哥們兒一定不是來賽車,而只是來炫富的。
不知道為什麼,邊老大突然想起柯明軒曾經嘲笑他是暴發戶,他真該讓那王八蛋來看看什麼才真正的暴發戶——至他知道自己這輛918是目前市面上科技含量最高,百公里提速最快的超跑,沒有之一。
除此之外,停在左邊那輛邁凱倫P1也不錯,當然,它旁邊那輛LaFerrari就更好了,其他的在賽道上都是垃圾……等等,LaFerrari?這裡居然有一輛LaFerrari?!
邊以秋直勾勾地盯著那輛比自己這輛黃918還要的大紅LaFerrari,簡直恨不得把它嵌進自己眼睛裡。
法拉利三個字在超跑中代表的絕對是永恆的經典,而LaFerrari作為法拉利公司推出來取代Enzo車型的新一代旗艦級超跑,超凡極致的能表現、空氣力效率以及控,絕對是超跑中最奪人眼球的新標桿。
HY-KERS混合力系統,6.3升V12自然吸氣引擎,高達708千瓦的聯合輸出功率,350km/h以上超高時速,尤其是後期強大的提速能,幾乎碾目前市面上所有跑車,包括價格貴得咬人的布加迪,簡直就是超跑中的戰鬥機!不管是外形,還是資料,都足以讓熱跑車的男人熱沸騰心跳加速,邊以秋當然也不例外。
且關鍵不在於這輛車有多好,而在於這輛車有多難買。全球限量,只有499輛。以稀為貴,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加上“限量版”三個字,那一定會引得消費者趨之若鶩爭得頭破流。
邊老大曾經十分,非常,很想弄一輛,但並沒有功。因為這車不是你有錢就可以買到的——如果你擁有法拉利前兩代旗艦Enzo和F50,那還算簡單,可以直接提申請。如果你沒有,很憾,你已經不屬於一級客戶了,但你非要買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先擁有N輛法拉利非旗艦版的常規車型,才有資格提申請。
法拉利公司會將沒有Enzo和F50但申請了購買LaFerrari的所有客戶資料整合後作出一個評估,常規車型的法拉利數量越多的客戶越優先,所以你想功買到LaFerrari,最好是先買遍所有法拉利車型——Enzo和F50也是限量的,不要奢還有機會買它們。
當初葉蓁捧著筆記型電腦,面無表地對他說出這個殘忍的結論時,邊以秋的反應是把腦袋埋進沙發裡大哭了一場,然後對世界上那499個有資格購買LaFerrari的車主報以了深深的羨慕嫉妒恨,其中當然也包括這位。
邊以秋停下車,掀開車門,再大力砸下,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心走向那輛夢中車——這種心大概跟每次見到陸霄差不多。明明你對他鍾已久,可是他偏偏就不屬於你。
坐在副駕駛的左誠不知道這輛車又哪裡惹到了他,默默從另一邊下了車,亦步亦趨跟在他後。
車裡的人似乎是看到他走了過去,斜向上揚的蝶翼門緩緩朝兩邊升起,如同一隻展翅飛的火紅蝴蝶,酷炫得要閃瞎人眼。
邊以秋在心裡罵了聲“,要不要這麼……”
還沒罵完,就先看到一條長踩上了地面,接著,是阮傑那張被巨大墨鏡遮了一半的臉。
豪車,帥哥,兩樣都是邊以秋沒有抵抗力的東西,阮傑一定是故意的。
“終於來了,我還以為芙蓉帳裡春宵暖,邊老大捨不得下床。”阮傑說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往左誠上瞟了瞟。
“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玩意兒怎麼能跟阮總比?”話是這麼說,可邊以秋的眼睛看著的卻是那輛車。
也不知道是邊老大這句話解除了他對左誠的誤會,還是阮傑自己得出了左誠不可能是早上那個小甜餅的結論,總之他把目收了回來,看著邊以秋笑了笑:“喜歡?”
“你這是廢話。”邊以秋在車前蓋上敲了敲,“你問問在場的人,有誰不喜歡。”
阮傑當然瞭解LaFerrari對男人的強大吸引力:“喜歡就送給你。”
“行啊,一會兒我開走。”邊以秋當他開玩笑,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阮傑還是那麼笑著,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指了指賽道:“玩一把?”
“來。”
阮傑說:“要不要開我這輛?”
“不,看我怎麼用918秒殺你。”邊以秋挑釁地斜了他一眼,轉走向自己那輛保時捷。
梧葉山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方賽道,基本上只是一幫有權有錢的二代們私下飆車的非法場所,警方三令五申不允許在梧葉山賽車,但沒人聽,也沒人真能管得著,久而久之倒了Z市賽車好者們公認的好去。
賽道並不長,不到七公里,但因為梧葉山層巒疊嶂,壁立千仞,一條盤山公路九曲十八彎,驚險萬分,且中途還有一個稱之為“鬼門六道”的地方,連續的六個急彎如同鬼門開,一邊是峭壁,一邊是懸崖,懸崖之下是波濤怒號的大海,稍有不慎,就是碎骨的危險。要不停地加速,減速,換擋,走線,沒有高超的技巧和不怕死的膽量,很難在短時間安全跑完全程。
技巧先不說,不怕死這事兒在場的各位公子哥兒恐怕沒有人敢跟邊老大板,真正意義上的鬼門關他也闖過無數次,每一次都能死裡逃生化險為夷。禍害千年,他篤定自己命,閻王爺不敢收他。
穿著皮盡顯凹凸材的金髮手舉令旗,一聲“Let’s Go”剛剛落下,黃的保時捷就率先嘶吼著沖了出去。
918的百公里提速只需要2.6秒,是目前世界上最快的超跑,比LaFerrari還快了將近3秒,但後期加速比不過,邊以秋只能搶在起步的時候甩開阮傑。對賽車而言,別說3秒,就算0.1秒那也是制勝的關鍵。
但實際上,同為巔峰的兩輛超跑,直線加速只是一個無關要的標準,重要的是車手對這輛車的控能力。
阮傑作為賽車發燒友,實戰經驗不敢說比邊老大富,但技巧上或許要更勝一籌。
邊以秋這人,跟柯明軒打架沒有章法,其實賽車也沒什麼章法,對他來說,速度夠快,膽子夠大,就足以碾對手。技巧什麼的,那就是能生巧的事。
梧葉山賽道他在各種況下跑過無數次,基本上閉著眼睛都能跑完,所謂的鬼門六道也遠沒有傳說的那麼可怕,但前提是你必須清楚地知道加速減速以及換擋剎車的時間,一秒的誤差都不能有。漂移這種耍帥的技巧用來泡妞泡仔是絕對沒問題的,但要用在命懸一線的賽車上,如果不小心應對,那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邊以秋喜歡飆車,從來不是為了炫技或者炫車,而是在那種超越一切的速度裡,你只能看到前方,只能全神貫注,只能聽到自己的跟引擎的轟鳴融為一的喧囂和咆哮。心臟連同靈魂都仿佛跟不上的速度,兩邊的風景都了虛影,人群的歡呼和喝彩與你毫無關係,你像是進了另一個時空,只有沸騰的多胺和燃燒的腎上腺素會告訴你這種風馳電掣將全世界都甩在後的覺有多痛快。
一黃一紅兩道影在林木掩映的山道上呼嘯而過,快得幾乎看不清是兩輛跑車,LaFerrari綴在918之後,有一段賽道幾乎是並駕齊驅,有超越之勢。
寒冬的山風凜冽刺骨,從遙遠的海平面破空而來,刮得峰巒之上禿禿的石頭都發出驚的聲響。超強力的引擎就在這風聲之中響徹山谷,帶著反復不絕的回音一下下震盪著觀戰的所有人耳。
山道盤旋回轉,無人機跟著兩人的路線即時傳回監測畫面,一群有錢沒花的二代們裝備相當齊全。而當918率先進鬼門六道第一個彎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屏住了呼吸。
第一彎十分窄急,原本前面的直道兩人都是6檔接近300的時速,如果減速不及很容易直接甩出去,阮傑減速之後卻發現邊以秋並沒有慢下來,嚇出了一冷汗,邊老大卻在千鈞一髮之際急減退到1檔,車尾劃出死神鐮刀般讓人膽寒的弧度,倏然拐過彎道,將他甩出一段不小的距離。
車胎發出刺耳一聲尖嘯,幾顆石子著地面飛出去,砸向怪石嶙峋的懸崖,所有人的心也仿佛跟著那幾顆石子落了下去,站在平地上也有種頭昏目眩地失重。
螢幕前安靜了兩秒鐘,發出一陣聽天地的喊和歡呼。
左誠面無表站在一旁,第不知道多次對自己為邊老大的保鏢到無比的哀怨——如果說有什麼時候是他最無助的,那一定是邊老大賽車的時候。他只能站在這裡無能為力地看著,就算自己手再好槍法再準也沒有任何用。而自己的心臟負荷能力,在他家老大一次次高強度的折磨中,遲早有一天會報廢。
過了彎道,邊以秋第一時間換到5檔,提速至260,在第二彎前又迅速降到3檔,以170順利通過,然後踩著油門提到230,五秒鐘後馬上再減到2檔通過第三彎。
三道彎之後,是全程最快的一個直道,也是在到達終點之前阮傑唯一有可能超過他的地方。
邊以秋握方向盤,雙手青筋暴起,一雙眼睛眨也不眨,油門驟然踩到底,直接提到6檔,錶盤指針瘋狂轉了半圈,直指918最高時速,四個子地表發出一陣焦糊味兒,很快被保時捷急速狂飆卷起的疾風吹得七零八落。
阮傑在第一彎時落了下風,邊以秋在直道上加速的時候,他才剛剛轉過第三彎。邊老大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但LaFerrari的後期加速實在太恐怖,918比它早五六秒提速,卻還是被追了上來。好在第四彎就在眼前,邊以秋心想,老子就賭你敢不敢找死。
很明顯阮傑並不想找死,過彎之前先減速是常識,但邊老大總能在所有人都覺得他會直接沖出山道的時候才大腳剎車踩下去,6檔換2檔,半邊車都幾乎要離地飛起來,著峭壁走線安全出彎,再次將阮總甩在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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