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雲,冬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春三月。古人誠不欺我,這話一點都錯不了,太都已經照到屁了,大明山東省東昌府臨清城一座豪華土氣得厲害的大宅院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就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裡除了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鼾聲外,還不時的說幾句夢話,念念幾個臨清城裡鴛鴦樓紅牌姑娘的名字,睡得十分香甜。而房間外面來往的丫鬟僕人雖多,卻沒有一個人敢於發出一點聲音,全都是輕手輕腳彷彿做賊,連氣都不敢大聲,生怕驚醒了這位福無比的大爺,招來爺或者老爺再或者夫人的一頓訓斥,乃至毒打!
沒辦法,這位姓張名好古的張大爺實在不好惹,他的家裡別的沒有,就是有錢!臨清城和鄰近幾個府縣的千頃良田,十畝裡面有八畝半就是他家的!運河旁的糧行、鹽行和船號,二十家裡也有十七家是他家開的!他老爸張老財自己就是九代單傳,娶了十一房小妾才生出他這麼一個兒子,當然是把他當寶貝一樣供著,你們說說,這樣的大爺,那一個不長眼的丫鬟僕人敢去把他吵醒?他又有什麼必要這麼早早起床?
水面平靜的下面是暗流洶湧,張大爺看上去是在床上睡得賊香賊甜,可誰也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就在張大爺的睡夢中,一場針對張大爺控制權的爭奪,已經在如火如荼的展開……
………………
「張好古,你快給我出去!」我揪著張好古的頭髮,玩命一樣的把張好古往他的外面拉,悲憤的著說,「曹地府的判老爺子說了,從現在開始,你的就是我的了!償還我的七十年壽!」
「不,我不出去!」張好古更加玩命的掙扎,說什麼也不讓我把他的靈魂意識拖出,還更加悲憤的大大嚷道:「你死得冤枉是你的事,牛頭馬面拘錯了你的魂魄也是你的死,憑什麼要把我的讓給你?」
「判老爺子說了,你立不正,做惡多端,壞事做絕,壽已經盡了!判老爺子又說你這還不錯,就這麼斷氣太浪費了,不如用來賠償我的壽!」
「放屁!你說了我就信,你當我張大爺是傻子啊?地府的判在那裡?牛頭馬面在那裡?把他們來我問問。」
「牛頭馬面喝醉了,孟婆婆正在給他們喂醒酒湯,馬上就來,孟婆婆怕我誤了轉世時辰,所以我自己先來。不信的話你先把讓給我,一會你自己去問牛頭馬面……。」
事的經過是這樣的,其實我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雖然在野大學里沒學到什麼東西,但父母托親戚找關係,到底還是混進了清正廉潔的公務員隊伍,被分配到了一個鎮政府里任職,加上上面有人,可以說明的前途已經向我招出了嫵的小手。
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我剛上班三個多月後的一個晚上,跟著書記鎮長到鎮里最豪華的酒樓里檢查飲食衛生工作,準備吃飽喝足后再去加班加點——繼續到本地洗腳城裡去檢查特殊行業從業人員的工作質量,不曾想我們七八個人興緻太高,玩撲克才喝了半箱茅臺外加五瓶五糧,我就酒中毒被送進了醫院。
本來年輕人剛參加工作,談不上『久經』考驗,偶爾出現一兩次工作失誤是可以原諒又可以理解的——可問題是,我這一搶救竟然沒搶救過來,無比倒霉的為了該鎮一年之中第三位因公殉職的優秀工作者——前兩位是一位男幹部和一位幹部,他們在閉的轎車裡坦誠相待的討論工作,結果不幸汽車尾氣中毒,雙雙殉職。
別了,我輝的前途。別了,我親的父母,以後你們可千萬別象慣我一樣慣我的弟弟。別了,我還沒見過面的將來妻子,還有我沒有創造出來的兒。別了,我心的小麗——上次推油欠你的錢,我只好下輩子還了。別了,尊敬的鎮長,你千萬記住,年輕人的腸胃還沒經過你那樣的考驗,下次別再灌年輕人…………咦…………我你老婆和在外國留學的兒!原來老子是替你而死啊!
就在我長吁短嘆的向過去告別時,判老爺子忽然無比尷尬的告訴我——其實牛頭馬面去抓的人不是我,而是我那尊敬的鎮長!而我呢,居然還有足足七十年的壽!
聽到這消息,我先是破口大罵牛頭馬面的職失誤,然後馬上著判老爺子讓我還魂,繼續去我充滿明和鮮花的人生。可是人(鬼)倒起霉來簡直喝口涼水都塞牙,把我從醫院裡抓出來的牛頭馬面急匆匆把我送回醫院時,尊敬的鎮長和書記為了不讓上面追查我的死因,已經急不可耐的把我完好無損的搬進了一輛豪華的公家車裡,然後推下懸崖,還在徹底報廢的轎車車上澆滿汽油點燃,毀滅跡,給我報了一個車禍殉職…………
我繼續你們的老婆和你們在外國留學的兒!
事到了這步,進退維谷,左右失據,判老爺子也沒了辦法,簡直拿我的事是束手無策。還好,抓錯人的牛頭馬面怕我把這事抖到閻王老爺子那裡去,就給判老爺子出了一個主意,為了不讓閻王老爺子查帳時發現帳目不對,就建議判老爺子把我送到古代去找一個快要嗝屁的年輕人,讓我用他的還,完人生剩餘的七十年。而判老爺子也極不講民主人權,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就直接拍板定案!然後隨便拿了一份名單給我挑選,並且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同意這個辦法,他就讓我轉畜生道——反正我上輩子也基本上沒幹過什麼好事。
沒辦法,強權之下,我只好點頭答應。可仔細看了那份名單后,我又拉長了臉,那份名單上提供的人選中,拖著豬尾的清朝人就佔了大半,想讓我把瀟灑飄逸的秀髮剃掉,簡直是讓我生不如死!所以我立即就把這部分人全部剔除,把注意力集中到明朝年公子的上,可這些人的名字我幾乎聽都沒聽過,天知道他們家裡是窮是富,老婆是是丑,所以我又遲遲不敢決定,不敢拿自己的下半輩子去豪賭。
正為難的時候,我忽然看到一個相當悉的名字——張好古。
張好古?就是那個家裡窮得只剩下錢、運氣好得離譜、瞎蒙瞎都弄到一個榜眼、最後還連升三級的張好古?原來這傢伙不是虛構的人啊!我如果在他上借還魂,還不得數錢數到手筋、泡妞泡到馬上風啊?!
激之下,我也沒多想,馬上就指著張好古的名字說,就他了,別的人我不要!
判老爺子是爽快人,見我決心已定也沒再說什麼,馬上就指派牛頭馬面把我送到三百多年前,讓我用張好古的借還魂——這傢伙幹了不壞事,該遭報應,雖然還有幾天的時間才意外而死,可早抓一兩天是絕對沒人說什麼的。
由此可見,做人還是要厚道一些好啊。
好事多磨,我的借還魂之路又出差錯,好酒貪杯的牛頭馬面來到三百多年前後,遇上了幾個老朋友,馬上就湊在一起喝酒吃的腐敗開了,結果喝得是酩酊大醉,差點誤了我借還魂的最佳時辰,後來還是孟婆婆心好,給我指點了道路讓我先來找張好古的麻煩,在後面想辦法弄醒牛頭馬面。
「給我出來!」
「我不出,這個是我的!」
廢話說了許多,言歸正傳,就在我和張好古為了爭奪他的控制權僵持不下的時候,地下忽然響起了兩聲怪,喝得臉紅脖子的牛頭馬面鑽地而出,一大鐵鏈子一甩,套在張好古張大爺的脖子上,一下子就把張好古給拖出了,而我呢,也迫不及待的鑽進張好古的里,正式接管這年輕健康還有些英俊的。
哈哈,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張好古張大爺了!
「好了,完事,我們走了。」牛頭一邊提著大哭大鬧的張好古,一邊打著酒嗝向我說道:「七十年後,其他弟兄來抓你,你可嚴點,別把這事抖出去。」
「沒問題,沒問題。」我打量著張好古豪華而充滿土包子氣氛的臥室,笑得都合不攏的答應。可能馬面很是滿意我的答覆,又從張大爺的頭上抓了一把,抓出一個球塞進我的額頭裡,搖頭晃腦的說道:「給你點照顧,這個張好古原來的記憶,一起給你了,免得你借還魂以後被人看出破綻。」
「多謝,多謝。」我點頭哈腰的答應,目送牛頭馬面提溜著原來的張好古張大爺鑽地底。可就是在他們完全消失不見的那一瞬間,我猛然想起一件大事,趕大道:「慢著!不對!我想起來一個大問題,我不要這個了!」
晚了,不管我怎麼大大嚷,地面上就是不見任何靜,很明顯,牛頭馬面已經帶著原來的張好古張大爺去差了…………
………………
「完了,我怎麼把那件事給忘了!」我——也就是現在的張好古張大爺猛捶腦袋,懊悔自己的考慮不周。因為張大爺剛才突然發現,他現在所在這個年代是公元一六二五年,大明天啟五年的正月二十二!也就是說,再有兩三年時間,高迎祥就會率先發農民起義,然後李自和張獻忠等一大幫子牛人也會先後起義造反,專挑張大爺這樣的地主家庭殺人放火吃大戶!而張大爺就算躲過這一劫,最多再有二十來年,滿清八旗也會在某位吳姓敗類的引領下殺中原,同樣是到殺人放火吃大戶,張大爺命再好又躲過一劫,最後也得在腦袋背後拖上一豬尾過完下半輩子。
張大爺頭一次開始痛恨自己,怎麼就沒有好好學習歷史呢?以至於張大爺忍不住仰天長嘆,「書到用時方恨!古人誠,不欺偶啊。」
穿越大明朝,成爲了木匠皇帝朱由校,那個,我躲在後面,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們去。
“我這一輩子想過的是一紙一筆,不驚不擾;一茶一酒,不慮不思這樣的閒淡日子!” “可命運之手卻讓我一步一步的從百花鎮那地方走了出來,走入了大辰的京都,走到了這廟堂之上,那麼我總得給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的人民做點什麼。” “我所希望的是能夠在有生之年為這個國家和這個民族凝聚一道魂!” “當然,首先要做的是解決他們的溫飽問題。” 扶貧幹部許小閒帶著四顆土豆一粒玉米穿越到了風雨飄搖的大辰王朝,數年之後再觀天下,唯大辰風景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