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劉德就在李信的帶領下來到了薄皇后的寢宮之前。
以前,當太皇太后還在世之時,這裏常年車水馬龍、人頭攢。
但此時已經無比冷清了。
除了偶爾巡邏而過的衛士以及負責清掃宮闈的宦外,很能看到其他人。
走進殿中,殿的侍也是很,稀稀拉拉的就站著三五個。
薄皇後披孝服,坐在塌上,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男子跪在前,似乎在說什麼,見到劉德進來,兩人才停止談。
「兒子見過母后!」劉德跪下來問安。
「快快起來!」薄皇后見到劉德,臉上一下子有了些,吩咐侍道:「快去給殿下備坐!」
「不用了!」劉德站起來,一邊走一邊道:「兒子就想到母後跟前說說話!」等走近薄皇後邊,劉德這才發現,那個男子是薄皇后的兄長枳候薄戎奴。
薄氏外戚向來人丁單薄。
太皇太后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已故的枳候薄昭。
薄昭生了三子一。
其中長子與子皆夭折,只有次子活了下來,並承襲了枳候,那就是薄戎奴,就是如今的薄皇后。
見了薄戎奴,劉德也行了一禮:「見過舅父大人!」
「好孩子,快起來!」薄戎奴笑著扶起劉德,並仔細打量著。「老臣可當不得殿下這禮!」
薄氏外戚其實在漢室的政壇上分量很小,除卻他的父親薄昭曾經至車騎將軍外,就再沒有人出仕為。
因此,太皇太后一駕崩,薄家人頓時就慌了神。
他們在朝中一無人二無權,現在又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將來會怎麼樣,他們心中實在是沒底。
因此,當薄皇後起了過繼的心思之後,薄戎奴是在其中跳的最歡的一個。
若能過繼一子到薄皇后名下,即算將來爭不到太子之位,起碼,也能保證薄家再榮華富貴三十年。
薄戎奴越看劉德越是喜歡。
拉著劉德的手坐下來,噓寒問暖。
一邊的薄皇后也是笑逐開,陪著劉德聊著一些家常。
過了一會,薄皇后像是忽然想起來什麼,問道:「吾聽大長秋說,我兒方才哭了?到底所為何事,說出來給吾聽聽,吾或許能幫我兒排解一二!」
劉德低頭道:「就是與母妃起了些矛盾……」
說著劉德就本本分分的將劉榮要求他出天子所賜的令符以及粟姬的態度與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這粟姬也太偏心了……」薄皇后聽完皺著眉頭道:「吾找個機會定然好好說一說……」
「還是不要了!」劉德趕的道:「兒子母妃的子,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
「真是難以你了!」薄皇后慨著嘆道:「粟姬也真是在福中不知福,吾若是有個劉德你這樣聽話孝順的孩子,便是明天死了,也不覺得憾了……」
說著就想起了心中的痛楚,又嗚嗚的泣了起來。
劉德也很配合的立刻跪下來,道:「母后莫哭,母后若是願意,您以後就將劉德當您的親兒子看吧!」
「此話當真!?」薄皇后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劉德,本以為起碼也要再過十天半個月的流,才有機會跟劉德提及此事,卻是想不到都還沒做好準備,劉德就已先說出口了。
「當真!」劉德跪著道:「兒子也不知道為何,每次看到母后,心裏都特別親切,因此,母后若願意,以後就拿劉德當親生的兒子看待罷,兒子以後一定好好孝順您!」
此話,劉德倒也不是哄騙薄皇后。
前世之時,劉德從小黑屋出來后,就一直想報答對方的援手之恩,可惜,作為一個被分封出去的皇子,他哪裏有那個能力報答?今生若是可以,劉德不介意為薄皇后做些事。
「好孩子!」薄皇后激的抱著劉德哭了起來。
只是,兩人都知道,在皇室過繼這種事不可能像尋常人家一般,雙方同意了就行,還需要有天子背書,太后恩準。
這兩步都是極為艱難的。
好在如今太皇太后剛剛駕崩,多還有些香火在,若是遲個一年半載,此事可以說一功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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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殿是天子在未央宮的夏季辦公地點。
因為是國喪期間,所以,一切佈置都是從簡。
此刻天子劉啟正在看著昨日劉德呈給他的奏疏,這已不是他第一次看,但是,他依然覺得,怎麼看怎麼舒服。
奏疏所寫的東西,雖然還是離不開昨日劉德在家宴上所說的容。
但文風與筆法,卻讓劉啟看的很舒服。
劉啟喜歡法家,這不是什麼。
但是,諸多皇子中,那些已經年或是即將年的皇子寫的東西能對他脾氣的實在不多。
像劉榮寫的東西就讓他覺得很不爽,太膽小了,翻來覆去的抄寫四平八穩的東西,有意思嗎?
劉德以前呢,寫的東西倒是很好看,文筆也不錯,但奈何通篇都是儒家的東西,這也沒什麼意思!
劉閼、劉余、劉非呢。
一個過於平庸,一個又有口吃,剩下一個滿腦子都是打仗。
這讓他多有些失。
倒是現在劉德的改變,讓他很是欣賞。
只是……
放下劉德的奏疏,拿起旁邊剛剛呈上來的另一封奏疏,劉啟就覺得有些頭疼了。
那是晁錯寫來的。
劉德昨晚的言論,本瞞不住人,因此,今日的朝會之上就已經有大臣在議論了。
丞相申屠嘉更是大讚劉德的辦法老謀國,實乃當今最好的應對之策,至於削藩,可以休矣!
申屠嘉這位丞相看晁錯不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而是很久很久了。
申屠嘉一出頭,袁盎也跟著附和。
這兩人一出頭,晁錯就坐不住了,因此就給上了這麼一封奏疏。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劉啟念著晁錯奏疏上的話有些發疼的太慨道,他自是知道,當削藩的計劃進行到現在,已經是本停不下來了。
程不識、李廣統帥的邊軍已經在按照命令囤積糧草,製造軍械。
周亞夫的大軍也在做著準備。
武庫的錢糧源源不斷的撥出去,這要是停下來,先期的付出就全部浪費了。
這損失即使他是天子也覺吃不消。
可是,申屠嘉跟袁盎的意見,他不能不尊重。
申屠嘉是丞相,五朝元老,即使是先帝也是非常尊重的。
袁盎則是資歷夠深,先後當過吳楚兩諸侯的丞相,是朝廷的吳楚問題專家。
想到這裏,劉啟就覺有些心煩。
於是他問邊的宦道:「武,最近長安或者宮裏有些什麼有意思的事嗎?」
一個模樣白凈的宦立刻答道:「回稟陛下,最近長安風平浪靜沒出什麼事,倒是宮裏發生了兩件事,奴婢也不知該說不該說……」
「說來給朕聽聽……」劉啟揮揮手道。
「這第一件事嘛,奴婢聽說今天粟妃又發了好大脾氣,打碎了宮裏不事,到現在都還沒消氣呢!」那宦笑著道。
「粟姬又怎麼了?」劉啟一聽臉就不好看。
其實他對粟姬是有的,畢竟這是他的第一個真正用心疼過的人。
只是……
再深厚的也不起粟姬三天兩頭的鬧脾氣,特別是,有時候連他這個天子都要被使臉!
「聽說是粟妃想讓皇子劉德將陛下所賜的令符轉讓給劉榮,劉德殿下不願意,因此,粟妃就生氣了……」那宦也看粟姬不爽,因此趁機上些眼藥道:「奴婢聽說,劉德殿下出門后在未央宮中的花園裏傷心了好久,最後還是薄皇后的大長秋安的!」
「胡鬧!」劉啟頓時就氣不大一來了:「朕賜的東西,粟姬也敢搶?」
「這劉榮也太不了!」劉啟拿著劉德奏疏道,正所謂人比人氣死人,想著劉德先是敢於出頭去探視薄氏,然後又是出來幫他解決了齊王,再看看劉榮,劉啟的心裏不免對劉榮有了惡。
「那第二件事是什麼?」劉啟問道。
「回陛下,這第二件事是最近宮裏頭有些流言,奴婢也不知該不該說……」宦有些遲疑的道。
「說吧!」
「諾!」宦道:「是這樣的,最近奴婢聽到宮裏頭有些下人在嚼舌頭子,其中頗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語……他們說……」這宦低著頭,唯唯諾諾的道:「他們說王人在生皇十子時夢見了高皇帝……」
劉啟的眼睛頓時就變得銳利起來了。
「奴婢還聽說,有人議論說,王人在懷皇十子前,曾做過另一個夢,據說是夢到一個太落王人懷中,醒來之後,王人才發現自己有了孕!」那宦卻又火上澆油的道。
「混賬!」劉啟袖子一揮,將案幾上的竹簡全部掃到地上,狂怒的道:「去,把他們都給朕過來!」
「陛下息怒!」那宦被嚇得連忙跪地。
「敢問陛下是何人?」另一個宦問道。
「全部!」劉啟怒髮衝冠,覺頭髮都要被氣炸了:「王人,粟姬,劉榮、劉德還有把薄皇後跟竇太后也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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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門去拿電腦了,加上狀態不太好,所以更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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