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裴子清面不舍。

他想和人待在一起，哪怕不睡覺都可以。

但是不行，人說，小孩子要多睡覺才能長高。

他都十三歲了，卻跟八九歲的孩子一般矮小。

裴子清看了看自己的小板，神頹喪。

「離我這麼近，有事盡可來尋我。」南鳶拍拍小傢伙的腦袋，安道。

小孩兒很懂事，明明前一刻黏人得，但在南鳶下達命令之後，他就乖乖離開了。

在別人那裏是會哭的孩子有吃，但在南鳶這裏，懂事的孩子才有吃。

這小崽子，很滿意。

虛小糖看到南鳶的改變，在心裏咦嘻嘻地笑。

爹爹的手冊果然有用！

它好像看到鳶鳶上在散發聖母之！

「鳶鳶，我們什麼時候去做好事呀？」虛小糖開開心心地問。

南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等我把阿清調教好了，讓他打著我的旗號出去做。」

虛小糖：……

第二天，裴子清醒得很早。

他穿好冬，輕手輕腳地出了偏房，坐在了人的屋門口。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小怪胎著城主府的夜空發獃。

等到星慢慢去，滿天的星星變得稀疏，天邊出了一點兒魚肚白，他才聽到吱呀一聲。

外的門開了。

一坨白絨絨的東西迎面砸來。

裴子清下意識地要躲，可在瞄到門后那抹倩影的一剎那，整個人一呆，猶如被什麼釘在了原地，臉瞬間紅。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額頭被虛小糖砸了個正著。

剛才那驚鴻一瞥……

屋裏沒有點燈，線還很昏暗。

人穿著輕薄的白，凹凸有致的線條被勾勒無，一頭烏黑的長發披至腰……

虛小糖垂下來的小兒遮住了他的眼睛，後面沒看到，裴子清也不敢看，低下了頭。

白糰子靈抖了抖，爬到了他的頭頂，蹲在了上面。

「吱？」

它都騎在這小孩兒頭上了，他居然沒有反應？

裴子清有些失神，他記憶里的許多醜陋畫面在這一刻涌了出來。

雖然他外表看上去就是個小孩兒，但其實，他的心智堪比大人。

他什麼都懂。

懂人事，更懂人心。

他娘在世的時候，因為沒有自力更生的能力，經常通過出賣來換取一些食。

那個人接客的時候會把他藏進家裏的木箱裏。

破舊的箱子上有個兒，也不隔音。

他每次都能看到那人白花花的跟或或瘦的男人纏在一起，那場面說不出的醜陋。

各種污言穢語從那些男人口中喊出來，伴隨著笑和息。

小小的孩子從懵懂到麻木。

雖然厭惡，那個時候的他卻自私地希這種事能多一些。

因為這樣的話，他就有飯吃了。

他名義上的這位母親只有食充足的時候，才會分他一些，如果自己都吃不飽，小怪胎就會上一頓。

裴子清並不願回憶那些醜陋的畫面。

然而見了剛才那一幕之後，他會忍不住想，人和的那些男寵們，是不是也像的母親和那些男人一樣……

一想到可能出現的那些場景，裴子清心裏便湧出一無法抑制的暴戾，眼底也翻滾著晦暗的波濤。

人這麼好，怎麼可以跟男人做那種骯髒醜陋的事！

只要陪著他就好了，那些男寵除了一張臉還有什麼？

不知道，剝下那張好看的臉皮，還會不會多看那些男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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