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公子哥,站在樹下,手持摺扇,錦袍玉帶,袍上綉著四爪的蟒,他微微仰著頭,笑容溫潤如玉。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的面容,和元休元蘊有七八分的相似,說是一家人也不為過。
許的心怦怦跳了起來,看看元蘊,又看看畫像,總覺得自己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
元蘊此刻也睜大了眼睛:「他……和我好像啊。」
許看見畫像右下角蓋了個印,印下有一行小小的字,湊近了仔細看,上面寫著:太子像,端和十二年,繪於東宮。
太子……
端和十二年……
東宮……
——廢太子為了自保……在端和十七年造反……
許想起那天說書先生說的話,又看了眼畫中人穿的蟒袍,有那麼一瞬,腦中電火石般,飛快閃過了一些思緒。
盒子裏還放了一塊掌大玉似的牌子,許拿了起來,手生溫,上面刻了一個大大的『令』字。
會不會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的丈夫其實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夫,而是一個姓埋名的高手……可一個高手,怎麼會生活得這麼窘迫?
許很快將這些念頭拋之腦後,無意去探究元君羨的過去,只需知道,元哥現在是明面上的丈夫,元休元蘊是的孩子就好了。
許收好東西,原樣放了回去,比起大開腦,還是收拾屋子更重要。
元君羨扛著鋤頭回來時,許已經做了一桌子的飯菜,笑瞇瞇地迎了上來:「我燉了冬瓜排骨湯,你嘗嘗。」
元君羨眼中出現了一抹暖意,抱著元休去洗手。
元蘊幫許擺碗筷,許有些心疼的懂事,了的頭:「好孩子,辛苦你了,這裏我來就好了。」
「我不辛苦。」元蘊仰著頭,眼中像有星一般。
吃完了飯,天黑了下來,元君羨眼睛看不見,卻還是堅持去院裏劈柴,許坐在床頭,拿著針線歪歪扭扭地給元休服。
兩個孩子伏在床頭,一個玩耍,一個發獃。
不多一會兒,元君羨急急走了進來,沉著臉,許見狀,正要問,元君羨扯出一個笑,將兩個孩子打發了出去,開門見山:
「你是不是了我屋裏的東西?」
「東西,什麼東西?」許有些糊塗。
「牆壁后的畫像。」元君羨道。
「哦。」許恍然,「今天收拾屋子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了,怎麼了?」
元君羨慢慢蓄力:「你都看見什麼了?」
「盒子裏的東西我都看見了。」許有些歉意,「對不起,我不該在不經你允許的況下,翻你的東西。」
元君羨不見許的模樣,一雙手鬆了了松,最終無力垂下,若真是那人派來的,完全可以在他毫無防備的況下殺了他們,本沒必要多此一舉。
他不能僅憑自己一念,就要了的命。還是再觀察一陣吧,等確認了再手也不遲。
「元哥。」見元君羨不說話,許愈發不安。
「沒事。」元君羨出聲,「很晚了,你早點睡吧。」
「元哥。」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元君羨的袖,「你手怎麼流了?」
「沒事。」元君羨回自己的手,方才太過用力,指甲掐進里都沒有覺。
「我幫你包紮一下吧。」許本不知道自己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了一圈,從床底拿出瓷瓶,細細地將藥倒在元君羨的傷口上,還時不時輕輕吹兩下。
著呼吸從手上掠過,元君羨繃了,心中萬般滋味。
許一大早去找胖嬸,將這幾天賺的銀兩送過去,見胖嬸正在磨豆腐,連忙過去幫忙。
「小來了啊,哎你別別,去那邊坐著就好了。」胖嬸不要許幫忙。
「嬸兒,這是這幾天賺的錢,我給你送過來了。」許一邊推磨,一邊將錢給胖嬸。
「你這孩子,就是實誠,錢我過去取不就行了,哪還勞煩你親自送過來。」胖嬸笑呵呵地接過,「你不知道,托你的福,如今我家的日子是越來越富裕了,這村裏不知道有多人羨慕我呢。」
「胖嬸你太客氣了,也是你不嫌棄我,咱們才能一起發財。」許笑道。
「對了。」胖嬸想起一件事,臉上浮現憂心之,「我兒子昨天回來告訴我,你的脂賣得好,已經驚了城裏的那幾家脂鋪子,聽說他們的老闆打算出錢,從你手裏將方子買下來,過幾天應該就要派人來找你了。」
有這事?許凝神想了想:「他們要買,咱們賣給他就是了,橫豎我們也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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