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什麼問題，張云飛的確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商界的人知道這些信息不難。只有李清幽，葉子衛這樣的大學生才對這些事不甚了了，也對這些事最興趣。

“這還沒完，那個帖子里跟著用很長的篇幅介紹了張云飛這個人，說得還詳細，的我也背不下來，實在是太多了。大概意思呢就是說這個張云飛能力雖然很強，頭腦也很發達。但不是一個好人，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格霸道，而且行事狠辣，認準的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為達到目的也是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是典型的踩著無數人的尸走向個人功的典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了，一將功萬骨枯。就是這句話。”

一將功萬骨枯！這句話好悉啊！好悉，李清幽確定自己聽過這句話，而且不止一次聽過，但到誰說的，在什麼況下說的，卻是實在想不起來了。

“帖子里還列舉了一些事例，我記得是張云飛前幾年涉足娛樂業的事，我不是很懂說的是什麼，也就不跟你轉述了。”

這個事李清幽是知道，就是幾年前張云飛在娛樂業和傳行業和葉家進行競爭的事，李清幽問過葉子衛是什麼事，葉子衛對這些事完全沒有興趣，也不甚了了，就更是說不清楚其中的。

還是李清幽的爺爺李銳品事后給李清幽講過，認真分析了其中的各種商業技巧，謀略的使用，李銳品尤其對張云飛最后的理稱贊不已，說張云飛最后放棄部分利益，讓葉家得益的做法，其實是放長線，得大利。是有遠見，有韜略的做法。

這種做法相當于是把葉家綁在了張家的大船上，張家榮，葉家榮。張家辱，葉家辱。但是，主權卻是掌握在張家手里的，因為葉家辱了，不一定會波及張家。

李清幽記得，爺爺李銳品最后提到了，這種心機，這種謀略，是一個功的商人應該備的，是出的商業創造力。商業競爭，不能固守不變，要努力求變，但又要有道德，有商業底線。

如果只是一味競爭，一味追逐利益，拋掉底線和準則，也是不可能真正功的。張云飛在這件事上，在兩個方面都做得很出。

既獲得了商業利益，又遵循了一定的商業準則。更重要的是，還留有了后手，把葉家拉到了張家的商業版圖。這個張云飛，的確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這個當口，車璇繼續說話了。

“這還沒完，這個發帖的人說完了張云飛之后，然后又說了張家和你們李家的關系，說張家在房地產行業經營了很長時間，而你們李家則是做建筑型材的，所以有很多生意上的來往。”

車璇還在繼續說話，李清幽也努力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聽清楚車璇說的話。

“清幽，商場上的事你懂不懂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太懂的，這個什麼張云飛，之前我都不知道是誰，還是看了那個帖子之后才知道的人，那可是大人啊！你是怎麼認識這個人的？我還找到了他的照片，個子高，人也很英俊，都不是帥氣，是英俊，臉型很有棱角，很古典的那種男人嘛。就是找了好幾張照片都不見笑。是不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啊。”

“他是日月星張家的人，日月星你應該知道的。”

“日月星啊，那怎麼可能不知道，S市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了。你認識他嗎？清幽。”

“認識的，我原來他哥哥。”

原來他哥哥，這個表述是怎樣一種心境。原來的哥哥，現在是什麼額？

“好了，我也不關心這些事，你們這些大戶人家的是事，我們平頭老百姓可不興趣。我也不相信什麼灰姑娘的故事。咱們還是說那個帖子里的事吧。”

“嗯。好，你說。”

避開張云飛，也是李清幽愿意的，對這個人，李清幽自己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帖子里說，因為李家和張家的這些生意往來，你爺爺李銳品就看上了張家的張云飛，也沒說是看上了張云飛這個人，還是看上了張云飛的能力，或者是看上了張云飛的背景，反正就是說你爺爺看上了張云飛。表述得很含混。語焉不詳的。”

天吶，這是誰啊？李清幽心里一陣慌，怎麼對李家和張家的事知道的那麼詳細，連張家和李家關系的來歷都明白。有些事，恐怕李清幽的父親李林楓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呢！

“清幽，這是帖子了說的第二個事。因為涉及那個什麼張云飛，我說的話可能多了一些，你別見怪啊。”

什麼，這才是第二個事？

車璇說了，那個帖子里，總過說了三件事。第一件，是公布了李清幽的份，第二件是張云飛的份，那第三件呢？就該是李清幽和張云飛的關系了吧！

“第三個事，說的是我和張云飛的關系，是嗎？”

“嗯，是的。”

“那你說吧，帖子里是怎麼說的？”

“帖子里說了，李清幽本來和一個年齡相仿的男青年是，兩個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深厚。但沒想到這個霸道的張云飛看上了李清幽，偏要橫刀奪，利用了李家和張家的親關系，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游說李清幽的爺爺李銳品，還功了。李銳品竟然在家庭會議上力排眾議，要李清幽終止自己和那個青梅竹馬男青年的，轉投張云飛的懷抱。這可真是現實版的地主惡霸了。這事帖子里的原話。不是我說的。你是知道的，其實我不喜歡那個葉子衛。不是，帖子里沒有指名道姓說那個青年就是葉子衛，我只是這麼認為的。反正大概是這麼個意思，帖子里沒有說明那個男青年是誰，只是用了代稱。”

不用表達清楚了，真要能表達清楚，這個人就該署名葉子衛了。只差署名葉子衛了。

李清幽心里說不上來是難過還是心酸。李清幽已經確認了，做這種事的，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只能是葉子衛。這是小孩子斗氣的做法。

稚，無聊。稚到家了。無聊頂了。

就像小時候，兩個小孩子吵架，吵著吵著就鬧翻了。

甲對乙說：把我送給你的玩還給我。快還給我。

乙對甲說：那你把我昨天給你吃的餅干和巧克力也還給我。

甲說：都吃進去了，還怎麼還？

乙說：你不還給我，我也不還給你。

天吶。我喜歡的怎麼會是這麼一個人？

“清幽，你在聽嗎？”

“在，璇。”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了，反正現在風言風語的，很多人都在等著開學看你的笑話呢！”

“看我的笑話！”

“是啊，大家都知道你很優秀，總是有人嫉妒你的，現在你被人在往上這麼說，那就肯定有人要看你出丑了。”

看我出丑，那就是太小看我李清幽了。葉子衛也小看我李清幽了。

“璇，你把那個帖子的地址給我吧。我現在就去看。”

“不用給，就在學校的吧里,管理員都給置頂了，就等著大家看呢。學校的好多微信群也都轉了。我估計下一步就該轉到其他的公共論壇和公共博客去啦。”

對，也許這就是葉子衛想要的，讓網絡的傳播速度，形輿論力，讓自己害怕，轉而回到葉子衛的懷抱，是這樣嗎？

“璇，那個帖子什麼名字？”

“”什麼一個見義勇為者不吐不快的二三事。發帖人是匿名的。”

一個見義勇為者的二三事，還是不吐不快。誰這麼見義勇為的？吐的又是什麼？

一將功萬骨枯！李清幽想起來這句話誰說的了，兩個人說過，一個是自己的爺爺李銳品，一個是葉子衛的母親徐一媛。

只不過李銳品是親口說給李清幽聽的，也并不贊這種方式，在李銳品看來，真正的功不一定非要猜著別人的尸完，可以有更多走向輝煌的方式。

徐一媛的話是葉子衛轉述的，徐一媛是贊同，甚至是向往這種功方式的，因為認為，失敗者就應該為功者的墊腳石。李清幽記得，葉子衛當時對這句話是不甚了了，模棱兩可的。

李清幽還警告過葉子衛不要做那種人，葉子衛回答的是：放心，我最討厭和別人爭斗了，爭來斗去，有什麼好的。

那是一個否定的回答。看來，葉子衛撒謊了。至是換了概念。他討厭的是和人爭斗，不是一將功萬骨枯，等到競爭不可避免地出現時，他照樣會毫不猶豫地采用這種方式。

只是這一次，他腳下的枯骨，恐怕得算上李清幽一個啦。

葉子衛陷了深深的后悔。

后悔的不是自己聽從了那個高人的意見，并且按照高人的安排，開始對張云飛進行輿論攻擊，雖然現在輿論攻擊的范圍還暫時只固定在學校的學生中間，但葉子衛是留有后手的，隨時可以把攻擊范圍和規模擴大。

只是攻擊范圍和規模擴大以后，就有可能波及李清幽。現在李清幽當然也牽扯其中，但那不是葉子衛的本意，葉子衛已經在盡量避免傷害李清幽了。

葉子衛看著文弱，也沒什麼主見，但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倔驢，認準了一樣事，那也是一往無前的。說得在難聽一點，就是只要他認為是對的，值得的，應該做的，就一定要不管不顧地做下去。

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

只要能達到最后的目的。這也是葉子衛的母親徐一媛教給的——者為王敗者寇，只要達到了目的，就是功者。到時候誰還管你是用什麼方式功的。

歷史只會記住冠軍，那些雖敗猶榮的失敗者，就是歷史的笑話。

所以葉子衛當然是不會為自己接高人的意見，展開報復后悔的，只要最后能把張云飛搞臭，搞得張云飛知難而退，主讓出李清幽，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那時候，誰還會記得這些事。就算別人記得，葉子衛自己也不會記得的。

葉子衛后悔的是，自己怎麼那麼笨，在那個什麼肖祖山給自己送信的時候，應該留下一個聯系方式的呀。你管他是電話，微信，還是被的什麼。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找到這個高人啊。

葉子衛是需要這個高人繼續指導自己的。

高人不都說了，這是一個長期的斗爭過程，不要想著一口就能把張云飛吃掉，把張云飛打敗。要有耐心，要有信心，還要有毅力。高人自己都意識到了，偏偏葉子衛自己沒有認識到。

長期的斗爭，就意味著自己需要得到高人反復的，多次的指導。才能應對越來越復雜的局面嘛。

就像現在這樣。

那些帖子，是葉子衛找人發的。而且是花了錢的。花了不錢。

那天，肖祖山離開以后，葉子衛就馬上打開電腦，開始找人，葉子衛找的是一個做“YES!i do”的組織，是一個電腦好者，電腦高手，還有社會閑散人員聯合起來的松散組織。

這個組織里有黑客，有職業水軍，還有一些紅包寫手。

反正就是那人錢財給人消災的行當，只不過消災的方式是通過網絡，做的也是法律邊球的生意。據說這些人總共有差不多2000人呢，分散在S市的各個角落里，在現實生活里從事這各種各樣的工作。網絡上的事，被稱為兼職。

也有部分是專職的，主要是網絡水軍。

組織里的人，私下里是不見面的，也不能互相留，或者詢問對方的聯系方式。大家是誰也不認識誰，就是走在大街上撞上了也不一定認識的。

他們的工作方式和質，也決定了互相之間不能認識彼此。“I do”雖然是一個松散的組織，卻也有著自己的組織原則，來說就是三條。

第一，明顯違法的事不接；第二，組織員彼此間不得見面；第三，組織員不得私自回見雇主，或者私自和雇主談判。

加組織，就要遵守這三條原則。不得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