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方梅看起來有些矜持。陸明張開雙臂想摟住。方梅面寒如冰,一下子把他推開,只說:“我有事和你說。”說完,低頭往前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陸明驚詫,預到有事要發生。兩人並肩而行,方梅沒有說話,陸明亦是默然。
野外一片寂靜,大地空曠無垠。
遠天邊和大地相連一線,暗的天空直下來,陸明到有些抑。
秋已至,小草泛黃,生機已隨夏季遠去。秋風,枯葉凋落。幾裡外的村莊橫臥著,顯得無打采。天空一隻孤雁往南飛去,鳴聲悽哀,讓人聽了徒生傷。眼一片殘秋景象。
方梅寒著臉一直往前走。
陸明的心裡越來越不安,不知道方梅想幹什麼。
“阿明……”走到一棵大柳樹下時,方梅停了下來。用手扶著樹幹,眼睛幽幽地著遠方。
半晌,嚨裡才出低沉的聲音,顯得吞吞吐吐。
“怎麼了?方梅,還在生我的氣嗎?別這樣,那天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陸明急切地說道。
方梅冷漠的表讓陸明遍生寒。
“阿明,我想……我們……不太合適,我們還是分手吧。”
“什麼?”陸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什麼呢你?別說氣話了行嗎?寶貝兒,我錯了,我混蛋,我不該不理你。”他急急道。
方梅低頭不語,像是在考慮,繼而了脣,冷漠地說:“陸明,我想過安逸舒適的生活,而你卻做不到……”
“不,啊梅,不要!我不能失去你!今後我努力工作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們曾經的恩你都忘了嗎?”陸明滿含深地說。
“陸明,任你怎麼努力始終是一個小人,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好聚好散吧。”
顯然,陸明沒有注意到方梅對他的稱呼已經改變了。方梅下定了決心,並沒有回答,只是用力搖了搖頭,滿臉堅定之。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相逢才換來今生一次肩而過的緣分,八年了,需要我們前世多次的相逢啊,你真捨得嗎?”
這話方梅聽過很多次了,這次卻毫不所,盡是厭惡之,一臉不屑。
“你這個樣子真讓人鄙視,我已經不你了,希你不要再糾纏,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冰冷的話語說完,方梅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人……”陸明慘笑著。
陸明的心往下沉,怔怔地站在那裡,一不。看著方梅俏的背影漸行漸遠,雙眼一片模糊,任淚水無聲地落,無的秋風吹在臉上,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在全蔓延開來。
陸明萬念俱灰,覺天塌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上,碎裂千萬塊。
他閉眼回味著方梅剛纔說的話,一字一句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了心頭。
樹枝上殘存的幾片樹葉在風中嗚咽著,這是爲人的離去而悲傷嗎?南方的天空,那隻孤單的大雁早已飛遠,但哀鳴聲似乎約還在耳畔。
相八年就這樣結束了嗎?真的結束了嗎?陸明到此時的自己就像那隻孤獨的大雁,形單影隻,悲慘可憐。
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雨點滴滴答答打在地面上,打在陸明的上。他卻渾然不覺,象石雕般站在那裡,早已麻木,而意識卻像一隻孤魂野鬼四遊。
秋風無,摧殘一切生機,無數的花瓣飄落,失去了往日鮮豔,枯萎一片片醜陋的樣子。
秋雨含恨,澆滅夏日的火熱,更把那飄零的花瓣拍進泥土之中,染盡塵垢,任人踐踏。
淒寒的季節,而心的淒涼卻比之更甚。
陸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木樁一般他把自己放倒在牀上。腦子裡全是方梅,八年來的一點一滴歷歷在目,電影般的畫面在腦海裡一一閃過。曾經的歡聲笑語隨伊人冷冷遠去,好的回憶全部了痛苦的源。
夜已深,窗外一彎殘月掛在西天,清冷冷、孤零零。那多像方梅麗可的眼睛啊!
你曾說我們的天長地久,地老天荒。
你也曾說今生今世永不分開,長相廝守,比翼雙飛。
而今呢?
什麼山盟海誓,什麼生生世世,那都是戲裡的臺詞罷了,在這個慾橫流的時代,在金錢面前竟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人都是這麼勢力嗎?不知道這是的悲哀,還是自己的悲哀。我還算個男人嗎?相多年的朋友都留不住,我真的很無能啊。陸明腦子在瘋狂的旋轉著,一片混。想快快進夢鄉,好暫時麻痹疼痛的神經,可翻來覆去無法眠,任黑夜蠶食著他的心。
痛楚一陣陣襲來,彷彿要把撕裂。清冷的月落在斷腸人的眼裡更增幾分淒寒。
天快亮的時候,他才迷迷糊糊進夢裡,夢裡的景真真切切,彷彿是白天故事的延續。開始他和方梅一起在花前月下,親親我我,纏纏綿綿。而後是陸明站在方梅邊,溫聲細語,共同回憶兩人曾經有過的好,兩人眉目傳。忽然場景一變,方梅指責陸明無能,然後不理陸明的呼喚轉棄他而去。陸明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喊。喊著喊著陸明醒了,用手一臉上全是淚水。
回味著夢裡景,如果夢裡的方梅能回心轉意,兩人和好如初多好啊。哪怕是片刻也是一種安啊。
“方梅等等我……”,想起在夢中方梅依然是那樣的決絕,陸明不黯然。
第二天,日上三竿時他纔起來,頭疼的厲害,眼皮腫脹,梳理一下蓬的頭髮。陸明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臉蒼白的可怕,神憔悴,彷彿大病初癒一般。
會不會是方梅考驗自己或是玩笑呢?陸明趕給方梅撥了電話,方梅本就不接。他索直接到公司去找。前面就是宏盛公司了,他遠遠地看見方梅被一個胖的男人摟著,親無比,然後兩人上了一輛黑轎車走了。這一刻,他明白了。
著車遠去的方向,他心中充滿苦,好久才邁著沉重的步子垂頭往回走。走過街頭的時候,某個店鋪里正放著音樂,刀郎的歌聲在街上回旋,滄涼低迴,聽了更增傷。
第二天,他走上了曾經和方梅並肩走過的路。腳下踩著悉的地面,心卻相差萬里。曾經的深纏綿剪也剪不斷。路旁有一棵大樹,兩人曾經把它作爲的見證,如今葉已枯黃,在秋風的摧殘下四飄零,毫無生機,註定要化灰。
這是我們的註腳嗎?
春天來臨時,樹葉還會泛青,可是人還能再回來嗎?方梅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怒,從此以後只能爲陸明心中永遠的回憶和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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