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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真千金她不干了》 第28章 第 28 章

 被打電話通知, 他上了熱搜時,祁長林剛畫完一副水墨山水畫。習慣作畫的時候保持靜音,因此拿起手機,瞧見上面足足幾十通未接電話時, 祁長林直接就懵了, 又瞧見最上面那個, 就是父親祁岳晟的,更加不敢怠慢。

 忙回撥了過去:

 “爸——”

 “祁長林——”祁岳晟的聲音暴怒無比, 他們可是祁家, 四大, 不對, 三大巫祝世家之一的祁家。以他們這樣的份, 是那種缺符篆的人嗎?結果這個沒出息的兒子, 竟然就鬧出了這樣大的笑話——

 為堂堂祁家人,卻竟然跑到某寶網店,拿了一百萬,買了個什麼狗屁朱砂福字!

 以為他們祁家的錢就是大風刮來的嗎,他上一世造了什麼孽, 才會生出這麼個混蛋玩意兒!

 祁岳晟本就對三兒子看不上——

 放眼幾大世家, 后輩要麼為靈舞者,要麼在家族中效力,唯有三兒子, 和自己那個書呆子原配一樣,竟然醉心于學問。

 外人眼里,或者祁長林是巫祝世家子弟, 還是大畫家, 隨便畫一幅畫, 也得五位數起步,可在祁岳晟眼里,全都是不務正業的表現。

 可到底是為人父的,再怎麼說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不是?因此原配妻子離世時,很是給祁長林留了些份,祁岳晟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一點兒沒管。

 結果三兒子倒好,果然就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竟然做出了這樣的糊涂事。

 真是事鬧大了,說不好祁家的聲譽都會影響,比方說懷疑他們祁家浪得虛名,不然為何直系子弟,竟然跑到某寶上買什麼朱砂福字?

 “……三十分鐘給我滾回家,你最好給我一個合適的理由,否則……”沉沉說完最后一句話,電話“啪”的一聲就斷了。

 祁長林頓時目瞪口呆,愣了片刻,突然想到什麼,忙打開手機,好一會兒才弄清楚來龍去脈——

 他之前花了一百萬購買朱砂福字的談話記錄,被無量店家po上了微博,然后又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某大V轉發。

 因為牽扯到世家,就有好事者開始那個花了一百萬買朱砂福字的傻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得不說網友中臥虎藏龍,去,竟是最后鎖定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祁長林。

 而三人中,無疑祁長林嫌疑最大。

 更可氣的是,那家無良店主,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在這邊的如火如荼時,一邊不停的在網上跳來跳去,又是警告旁人這樣隨便公布旁人私是不道德的,又是在網上放話,為了彌補自己“不小心”把尊貴的“世家子弟”拖進來輿論的漩渦,店主單方面宣布,以后那位首次顧小店的“尊貴的世家子弟顧客”,就是他們小店的代言人了,換句話說,其他世家人想要購買小店的符篆,不但要溢價十倍,還必須是通過祁長林才

 瞧著微博上店家悉的一大串“親”,和最后配合委屈小黃人表“嚶嚶嚶”,祁長林,祁長林他一口老就要噴出去……

 風中凌有沒有!想要隔著網線把那倒霉催的店主拽過來揍一頓有沒有!

 甚至那一刻,祁長林自己都佩服自己真是太有涵養了,竟然還能哆嗦著拿起筆簽收了同城快遞送來的朱砂福字。

 太過暴躁,也讓祁長林忽略了快遞員詭異的眼神——

 快遞上面明晃晃的“價值百萬朱砂福字,小店給貴客購買保險了喲親”的提示,簡直不要太刺眼。

 所以說眼前這位冠楚楚,瞧著長得人模狗樣,就是網上很多人在找的花費百萬買了個寂寞的傻

 現的流量不蹭白不蹭,快遞員隨即略過個人信息,快速拍下快遞外皮,又拍了祁長林的辦公室外觀,和C大校門,然后心滿意足的排好九宮格發了上去——

 他可是很尊重個人私的,就是覺得店主這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太好玩了,嗯,還有C大校門也好壯闊啊。

 也因此,祁長林車還沒到家呢,傻世家子弟是祁家子弟祁長林已經石錘了。

 祁長林這邊剛停下車,那邊就接到了侄子祁宴的電話,拿出來要接通時,就聽見祁宴的聲音響起:

 “三叔,你回來了?”

 聲音中明顯很是慌張。

 “啊?”祁長林后知后覺的抬頭,就瞧見祁宴鬼鬼祟祟的快步跑過來,拉著祁長林的袖就往外拽,“三叔你快走——”

 聲音里滿滿的全是擔心——

 祁宴的父親和祁長林一母同胞,都是原配妻子所生。

 父親意外離世時,祁宴也不過是十二歲的年,雖然母親并沒有離開,可在后輩眾多的祁家,孤兒寡母還是過得相當艱難。甚至家族中的資源,也大多被祁岳晟現在的妻子所出的次子祁鳴并老四祁和他們把持。

 說句不好聽的,就連祁長林這個親兒子,都不重視,在祁家就和形人似的,祁宴這個第三代,又能好到哪里去?

 說一句過得艱難都是輕的。

 全靠了祁長林多方照顧——

 因為沉迷于書畫,祁長林就和曾經的越澈一樣,很是被大家族看不起,可不同的是,越澈激發出了神力,為家族的榮,祁長林卻始終是個平常人,即便鐘的書畫,也不過是中上水平,別說走向世界,放眼華國,也就中上水平罷了。

 倒是也有家世不好的看上祁長林,祁長林也和對方接過,結果都是沒約會過幾次呢,對方就會不停的催促他要上進,作為原配的兒子,怎麼也算是正主嫡脈啊,怎麼能讓小三的兒囂張?

 只是祁長林要是個爭強好勝的子,也不會一意孤行,執意選擇到C大當個教書匠,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能進行得下去才怪。

 到最后,祁長林甚至被嘲笑為腦子有問題的傻子,人們送他一個外號“畫癡”,也和這一點有關。

 到后來,祁長林索放棄了結婚的心思,只把所有力都放在自己喜歡的畫畫和唯一的侄子祁宴上。

 祁岳晟私心里總是認為三兒子占據了太多的資源,其實為了讓祁宴獲得更多的家族扶持,祁長林手里的份早讓渡出去一多半,如今他手里所有,也就只有百分之一點多罷了。

 祁宴對自己這個三叔也很是依賴,更是明白,他家三叔雖然老實了些,卻是個頂頂好的。甚至祁宴心目中,祁長林比他那嚴厲卻早逝的父親地位都重要。

 更是下決心,等他長大,一定好好孝順母親,也要保護好三叔,絕不讓任何人再有欺負三叔的機會。

 好在祁宴也相當爭氣,靠著祁長林給他爭取來的資源,也很快在祁家后輩中嶄頭角。就是祁家當家人祁岳晟,也逐漸把轉移視線,視祁宴為祁家第三代的領頭羊。

 之前祁宴傷,很是會了些人冷暖,唯有母親和三叔,待他一直如初,甚至不是祁宴攔著,祁長林差點兒把手里僅有的份都給賣出去,只為了幫侄子再搏一個出頭的機會。

 事實上這次看到三叔被人當冤大頭宰,花了一百萬年買治療神類疾病的藥,祁宴心里也是酸楚的很——

 不用說了,他的傻三叔,肯定還是為了他。

 才會被那殺千刀的某寶店主給坑了。

 好在他之前雁鳴湖畔,得益于那位前輩的靈舞,他崩塌的神世界終于能夠重建,現在的祁宴不但恢復了從前的水平,甚至還更勝一籌,甚至祁宴有個覺,那就是他現在距離為靈舞者也就差了臨門一腳,只要有一個合適的契機,自然會水到渠為一名正式的靈舞者。

 只是三叔太疼他了,才會病急投醫,信了某寶天花墜的廣告語。三叔的心思他自然理解,還心疼的不得了,就是爺爺那里,怕是不好代——

 就在前兩天,二叔祁鳴帶著二嬸林蓉,從國外載譽歸來。作為一位把神力技能點點在了鋼琴上的音樂人,祁鳴可是繼謝景行之后,又一位世界公認的殿堂級大師。給祁家帶來了巨大的聲譽的同時,也越發得到祁岳晟的重。

 也因此,繼昨天的盛大party之后,今天祁岳晟又安排了家宴。

 只是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次宴會,都沒有人通知祁長林——

 祁岳晟是忽視這個三兒子慣了的,至于說祁家現在的主人,他的那位繼祖母如何想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祁宴心里自然難過至極,暗暗發誓,等自己將來出人頭地,決不讓任何人再對三叔這麼輕視。

 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宴席上,四叔竟然特特拿了那個熱搜給爺爺祁岳晟看,還假模假樣的調侃說,那肯定不是三叔祁長林,肯定是有人故意編排的。

 頓時惹得祁岳晟然大怒,當時就撥了電話,讓祁長林滾回家里。

 祁宴那會兒就提著心呢,百思不得其計之下,還想著等三叔回來,他再隨機應變吧,結果倒好,三叔人還沒到呢,那該死的快遞員的九宮格又被頂上熱搜了。

 三叔真是這個時候進去,勢必會為眾矢之的,雖然無論家族怎麼對待他,憨厚的三叔都不在意,祁宴卻會難

 “走,走什麼走?”祁長林被的被推著走了幾步,明顯就有些疑,還以為是侄子又使小子呢,邊笑著從懷里掏出那枚朱砂福字,邊遞過去,“你拿著試試……”

 其實早在從李笑哪兒領略到桃花符的神奇能力后,祁長林第一個念頭就是,他要給侄子也買一個。一則試試謝林晚說的那符篆的真假,二則真是有用了,說不定對侄子肯定有幫助。

 眼下瞧見祁宴,可不第一時間拿了出來?

 祁宴被的握住那枚朱砂福字,眼睛一下紅了——

 天殺的某寶店主,最好別跑,敢這麼戲耍三叔,他一定要讓對方好看。

 剛想再催促祁長林快些離開,一聲輕笑就在后響起,跟著傳來四叔祁和懶洋洋卻非同一般響亮的聲音:

 “啊呀,三哥,你塞給阿宴的,就是那枚價值百萬的朱砂福字嗎?正好大家都在呢,快讓我們見識見識……”

 ——他就說阿宴那臭小子為什麼就跟屁下有釘子似的,一點兒也坐不住,合著是為了祁長林那個廢啊。

 隨著祁和話音一落,大廳里就響起一陣呼啦啦推椅子的靜,祁岳晟暴怒的聲音跟著響起:

 “祁長林你給我滾進來。”

 祁宴用力福字,臉都有些發白,倒是祁長林,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低聲安他:

 “阿宴你別擔心,叔叔沒事的。”

 只是眼底神到底有些慘淡——

 從小到大,祁長林都是不被看重的那一個。如果說從前還抱有期待,那年后,一次又一次遭來自父親的辱,祁長林早就放棄了對“父親”這兩個字的所有期待。

 左不過再被當眾罵一頓罷了。

 可雖然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祁長林依舊沒有想到,他前腳進房間,后腳迎面就砸來一個杯子。

 祁長林下意識的撇頭,杯子里面的酒全都灑在祁長林上。

 “爺爺——”

 祁宴擔心至極,忙要上去阻攔,卻被祁岳晟喝住:

 “站在那里,不然,別怪我連你一起罰。”

 胳膊也同時被人拉住。

 祁宴回頭,卻是二嬸林蓉的侄林城雪。

 瞧著祁宴,林城雪眸中意流轉,聲音也是綿綿的:

 “阿宴,你別惹爺爺生氣了好不好……”

 雖然和二嬸林蓉平平,祁宴和林城雪關系卻還好。甚至平日每當林城雪這麼聲細語又滿是關心的瞧著他,祁宴還會升起有些異樣的緒。這會兒卻不知為何,只覺厭倦不已,咬牙直接出胳膊,把錯愕的林城雪推開:

 “爺爺,三叔只是想幫我,您要罰三叔,就連我一起罰。”

 “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沒想到祁宴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和他唱對臺戲,祁岳晟臉頓時很是難看,“下去!”

 “是啊,阿宴,三叔沒事的……”祁長林抹去肩上的水漬,瞧著祁宴的眼睛輕聲道,“那枚朱砂符,你試試……”

 “你個丟人現眼的東西!”沒想到祁長林這麼冥頑不靈,祁岳晟直線升高,眼前也開始發黑,曾經崩潰過的神力也開始翻涌。

 “老爺子——”其他人頓時慌了——

 祁家倒是也有靈舞者,就是祁岳晟的二兒祁云,只祁云眼下卻遠在京市,明顯是遠水解不了近

 神力二次崩潰的話,后果如何,簡直難以想象。

 “祁長林!”祁鳴一下站了起來,“要回爸爸有個三長兩短,你別想在祁家呆下去!”

 還要再說,卻忽然覺得不對,猛地回頭,卻見一直沉默的侄子祁宴忽然張開手,而隨著他作舞,掌心中的福字跟著有暈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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