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荷花五十文并不是為了買那塊臭,而是為了買捆的樹枝,甚至還騙獵戶把其他樹枝也送給自己。
“你去打獵,卻帶回來一堆樹枝?”春紫嫌棄地說。
“這可不是普通樹枝,這是藥。”
這些捆的樹枝有獨特的椰香,仔細聞很像牛,也甜甜的有藥味,蘇千荷敢肯定這是五指桃,還是山上野生的五指桃。
無論煲湯,還是曬干了藥,都賺了。
“我不知道藥鋪的人認不認識五指桃,把這些曬干賣了去賣也能賺些銀子,改日萬管家去試試。”蘇千荷將五指桃攤開擺在廊下,外面的雨還沒停,與展灃坐在連廊下面吃午飯。
用五指桃煲出來的兔湯有濃郁的香味,即使什麼調料不放,也鮮得出奇,展灃很驚訝于蘇千荷的見多識廣,“你如何懂得這些?”
“自然是有人教。”想起從前的風日子,還有那些寵著的人,蘇千荷一下子低落不,嘆了口氣說,“我曾經擁有一切,不過一夜間什麼也沒有了,你說慘不慘?”
展灃淡然一笑,“你至還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蘇千荷想想也是,要說慘可沒人能比失憶的展灃更慘了,被皇上害得半死不活,醒了之后還把前因后果都忘了,確實他更慘。
“你也別灰心,我估計是你上的毒沒解,等我再研究研究。”雖然蘇千荷上這麼說,但拖萬千帆打聽過了,藥鋪里賣的雨霖花一錢就要七兩,估著沒那麼多錢供自己研制解藥。
“確實,我右臂時常麻木無力,可還有辦法治?”
蘇千荷目有些閃爍,假裝喝湯拼命點頭,“有的,會有的。”
“好,吃飯。”展灃對的話深信不疑。
萬幸有的出現,讓展灃在迷霧里能抓住一明。
這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蘇千荷與展灃同睡在東屋里,一人在東,一人在西,中間隔著屋頂雨的地方,外面大雨,屋里小雨。
風大的時候還刮走了屋頂的幾片破瓦,蘇千荷看著晃晃悠悠的橫梁,估著屋子什麼時候塌。
展灃倒是不以為然,雖然他失憶了,可的本能還在,行軍打仗多年,再惡劣的條件也能泰然自。
這樣的天氣并不利于傷口愈合,天亮時展灃又開始低燒了,蘇千荷替他換藥,發現右肩的傷口有化膿的趨勢。
“我涂藥了,你忍著點啊。”蘇千荷用萬千帆打來的一兩燒酒給傷口消毒,酒可比桉樹要猛烈太多了,只是輕輕沾到傷口便讓展灃鉆心的疼,太突突直跳,繼而右手控制不住地戰栗。
春紫端著稀粥進來,放到了桌上。
蘇千荷聚會神地替他換藥,額頭浮起一層細的汗珠,直到纏好最后一圈繃帶,才松了一口氣,直起子捶腰,叮囑展灃說:“你有點低燒,別再右手了,傷口會發炎的。”
春紫剛剛布好碗筷,忽然看見蘇千荷手在了自家王爺的臉上,親昵又曖昧的作讓直皺眉,酸溜溜地提醒說:“王爺,蘇姑娘,用早飯了。”
試完展灃額頭的溫度,蘇千荷轉下床,卻不小心被擺絆了一下,幸虧展灃扶住,他瘦有力的手臂就橫在蘇千荷腰上,讓蘇千荷有些不習慣。
“小心。”
“謝謝。”蘇千荷垂下眼睛,耳邊微微泛紅。
春紫每日準備的早飯基本都是清粥和小咸菜,給展灃盛的粥是從泥鍋外圈舀的,粥基本不燙,而因為嫉妒蘇千荷,給蘇千荷的那一碗是從正當中舀的,滾燙滾燙。
“對了蘇姑娘,你那大伯和大伯母今早又找來王府了——”
“啪啦!”蘇千荷手一,粥碗倒扣在了桌上,也不知是因為燙,還是因為心虛,“又又來了?”
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那兩人還惦記著蘇千荷不肯走,于是連夜弄了些死死鴨,裝在籠子里非得賤賣給王府,萬千帆不答應,他們就堵在后院的小門撒潑。
“看看去。”展灃放下碗,起跟春紫邁出了東屋,蘇千荷也戰戰兢兢地跟了出去。
在他們后,那碗被蘇千荷打翻了的米粥順著桌角緩緩流到地上,所經之腐蝕出了一道道裂痕。
有了展灃出馬,打發那兩個鬧事的人自然不在話下。不過這不是長久之計,萬千帆擔心他們再鬧下去,又有憤怒的百姓半夜扔火把進王府。
“姜厘。”展灃也約明白了什麼,他雖不知百姓仇恨西南王的原因,卻明白如何打發走鬧事的人,“拿這換些銀子,把他們打發走吧。”
展灃將那柄隨帶的烏金短刀悄悄放進姜厘手中,刀的來歷他不記得了,但約莫能當個好價錢,他愿意為蘇千荷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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