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嘉帝一怔,皺著眉向四公主和貴妃看去。
貴妃自知四公主不占理,強行抵賴反倒惹人厭惡,不等兆嘉帝開口便先行訓斥起。
“岑王妃說的可是真的?靜兒,你雖貴為公主,可岑貴妃到底是你長輩,你怎能如此不禮貌?都是母妃平日太縱著你,讓你以為為公主便可以凌駕于王妃之上。這可是岑王妃……你……唉,快給岑王妃賠禮。”
越說越為難,似有千般委屈在心頭又不能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岑王妃以權人,得那個不諳世事的兒道歉呢。
這個鍋蕭清然可不背,悠然地朝兆嘉帝行了個禮,不不慢道:“四公主乃是帝,臣婦本不該如此計較。可若是下次遇上別的宗婦或異邦來朝的王妃,公主若仍舊這般待人,屆時又該怎麼辦呢?臣婦說出實,是在為陛下和公主著想啊。”
貴妃忙道:“今日之事是靜兒不對,可是岑王妃也不必如此詛咒吧?到底還小,回宮后本宮自當好生訓誡,斷不會再出現王妃所說之事。”
“貴妃教導了這麼多年還發生了今日之事,看起來效不是很明顯啊。此事事關皇家聲名,怎可隨意置?還是請陛下定奪吧。”
兆嘉帝看了一眼冷冷站在一旁毫無勸和意思的寧抉,打斷貴妃意爭辯的話:“四公主不尊長輩,儀態有失,罰足兩月,抄寫《禮書》百遍。貴妃,你親自督查,不得縱容。”
貴妃憤恨地了袖,不得不屈應下。四公主一聽自己竟然要被足,當即就要撒潑吵鬧,被貴妃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此事才總算告一段落。
回程的路上,蕭清然心十分舒暢。有風從順著布簾的一角吹進來,涼涼的,舒服的讓人不自覺瞇上眼睛。蕭清然覺得不盡興,索將布簾拉開,正好看見旁邊轎子里寧決半明半昧的俊側。
“王爺,您今日拿著劍去給妾臣出氣的模樣,真是太帥氣了。”
在掀開布簾的那一瞬間,寧決就已經注意到的視線了。聞言微微勾了勾角,卻沒有作聲。
“其實掉下池塘時,我本以為這口氣得自己出了。倒不是不信你,只是份擺在這里,我沒想到你能為了我跟皇上還有貴妃直接做到這種地步。看見你提著劍殺氣騰騰出現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你在戰場上佛擋殺佛的樣子,嘖嘖,不愧是戰神哦。”
“哎,夫君,說來你在戰場上是什麼樣的呀?好像都沒聽你說過在戰場上的事呢。你給我講講嘛!”
蕭清然嗓音清脆,帶著一欽慕的語調時尤為勾人。寧決本在思量朝中的局勢,一開口,神思便全部被勾了去。
拔劍指向四公主時,他滿心都是脆弱的模樣,不曾多考慮后果。現在看來,換幾句溫言語,倒也值得。
“戰場不過冰刀劍,無甚可說。”
“咿,是夫君自己無趣吧!”蕭清然徑直破。
掀開布簾,寧決冷峻的面頰完整的出現在蕭清然的視線里。眼睛一亮,正要招呼他一起吹風,就聽見他冷冷道:“剛落了水就吹冷風,你也不怕著了風寒,進去。”
一顆火熱的心被潑了一盆冷水,蕭清然朝他做了一個鬼臉,不不愿地放下簾子坐了回去。沒有看到,在一簾之外,寧決眼底那抹縱容的笑意。
回到王府,蕭清然下馬車后尚未站穩,就看見一抹人影飛快地朝奔了過來。下一秒,小姑娘撞在的懷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茉兒乖,怎麼哭這樣?”
“娘親你沒事吧?他們說你在宮里被人欺負,還落水了,嚇死茉兒了嗚嗚。”
寧茉滿臉是淚,糊了蕭清然一,但心里的一塌糊涂。將小姑娘抱在懷里,蕭清然順手了矜持地站在一旁,卻同樣難掩擔憂的寧奕的腦袋。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放心,娘親我這麼厲害,哪兒那麼容易被欺負。”
見寧抉還立在一旁看熱鬧,都不幫勸一下,蕭清然立刻給他飛眼刀。
寧抉難得大發慈悲一次,將寧茉從蕭清然上下來:“你娘親沒事,但是要是再在冷風里站一會兒,說不定會風寒。”
“啊!不要娘親得風寒!娘親你快進去,進屋!”寧茉立刻急了,拉著蕭清然的手就往府里走,一驚一乍的,蕭清然有些哭笑不得。
寧抉直接去了書房,留下寧茉和寧奕圍著蕭清然。又是沐浴又是換服,上上下下折騰了一遍后,桃紅捧了一碗姜湯過來。
聞著這個味兒蕭清然就頭痛,桃紅卻為難道:“這是王爺吩咐給您煮的,說是……”
“什麼?”
“王爺原話:‘本王這般無趣之人,不懂風月,只知姜湯驅寒,王妃切莫辜負本王心意。”說罷,桃紅趕快低下頭,想笑又不敢笑,生怕蕭清然遷怒。
蕭清然:“……”
記仇?知道討厭姜湯的味兒還送,太不是人了!
然而在一雙兒面前,無從辯解,只能咬著牙將姜湯喝下去,順便在心里將寧抉罵一百遍。
看喝了姜湯,寧奕也放下心來,將擔心的另一件事說了出來:“娘親,近來您若無事便盡量進宮吧,此番是有驚無險,可是害您那人若還記恨著您,下次可能會更過分。”
蕭清然倒是不怕別人找茬,但是經寧奕這麼一提醒,忽然想到,今日寧抉替自己出頭,會不會給他招來什麼禍端?這麼一想,寧抉自己喝的事就被丟在了腦后,心里念的都是他的好。
晚間,寧抉從書房回來,蕭清然還坐在梳妝臺前發呆。脂不施的在淡黃的燈下,容更加繾綣溫。想起白日的蒼白模樣,寧抉更愿意生氣的,哪怕天就知道惹他生氣,也比脆弱無力強。
似是發覺有人看,蕭清然偏過頭。見是寧抉,燦然一笑:“夫君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