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志剛回到民工之家,三嫂問:“你昨天晚上到哪里去了?”
志剛臉一紅,說:“和大鵬喝酒喝多了,回不來,在賓館睡了。”
“有小姐一起睡吧?”
志剛臉更紅了,沒說話。
三嫂說:“有就有吧。別不好意思,我可沒有管你。”
三嫂確實不管他,心里卻是酸溜溜的。昨天見他和大鵬一起出去,就知道沒有好事。
桌上電話響了,三嫂拿起話筒:“喂!”
“三嫂,志剛在吧?”是大志的聲音。
“在。你等著。”
志剛接過話筒:“大志哥,什麼事?”
“你開車到火車站接一下你嫂子,12點到。”
“嫂子過來了?”
“是啊。我今天有事不開,你接到人就安排到民工之家先住下。”
“好。”
放下電話,志剛有點慌神,眼瞟一下三嫂,見沒反應,心里稍安一點。
三嫂問:“大志媳婦來了?”
“是啊。”
“也該來了。大志剛買了一套住房,正在裝修,看樣子來了就不走了。”
志剛開著民工之家新買的桑塔那去火車站,心里有點見到這個使他為男人的人。他停好車,買了一張站臺票,直接到站臺上等。火車準點到站,他張了好半天,到車上人都快下完了,才看見那個既悉又陌生的人苗條的影,穿一件月白連,一手拎著拉桿箱、一手牽著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走出車廂。
“嫂子。”志剛上去接過人手里的拉桿箱。
“是你呀,志剛。”人見是志剛來接,有點意外。
“大志今天忙,我來替他接你。”
人輕聲說:“這個大志,就想把人往外送。”
志剛沒聽清,問:“你說什麼,嫂子?”
“哦,沒說什麼。我們走吧。”人抱起孩子,一起往站外走去。
上車坐好,志剛悄悄問:“嫂子,想過我沒有?”
張貴玲見孩子面對著窗外新鮮不夠,把手一下到志剛部,發現已經滿滿一手了,便狠狠地一下。
“唉喲!”志剛大一聲,“嫂子你太狠了。”
貴玲松開手,說:“這是懲罰你。”
“我做錯什麼了,要你這麼懲罰?”
“錯在你幾年都不知道來看我一下。”
“嫂子,我怎麼回得去呢。”
“想回來還能沒有理由?”
志剛沒話說了。貴玲說的也對。這幾年他都是春節回去,大志也回去,本沒機會。可是平日總能回去一趟兩趟的,最多就扣點工資。他確實想過回去看,卻總猶豫著沒做決定。他是怕讓人知道了他們的關系,給大志難堪。
見志剛不作聲,貴玲說:“你現在有幾個人?”
志剛等下正常了,發了車子:“我哪里有人。一個都沒有。”
“別騙我了。這幾年你能熬得住?你知道我是怎麼熬的?”
“你恐怕也不會天天守空房吧。”
“你希我守空房嗎?”
“不希。我希天天有男人讓你快樂。”
“稚。天天有男人就是快樂了?”
三嫂一見到張貴玲,就認定是自己的敵。等志剛把母子送進房間安頓好出來,三嫂悄悄地問:“就是你的第一個人。沒錯吧?”
志剛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不許你以后。”
“為什麼?你不是不限制我嗎?”
“你和誰上床我都不管,就是不許和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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