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那活兒不好使了
自從跟二杏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兩人時不時地約個會、見個面什麼的,卻總也突不破最后的防線,總是到關鍵時刻,狗丟兒打起了退堂鼓。
最近他在看一本書,關于的,書皮已經沒有了,是他從同學那兒借的。那書上說,如果一個人,就要尊重,不要輕易地奪去的貞。
雖然二杏有時候很主,又親又摟又抱又啃的,把狗丟兒那活兒整得斗志昂揚,心里也跟著了火似的,可狗丟兒總想把那最的時刻放到新婚之夜。
他越是這樣,二杏越覺得他人好,知道,換作其他男人,幾個都被拆解腹了。
狗丟兒可是苦了,一次次被勾起火,一次次采取非常規方法滅火,他真懷疑自己,還是不是能堅持下去。
二杏又喳了,到村東小樹林,晚飯后不見不散。他有點怕二杏,這個死妮子,太熱了,他真怕自己忍不住“開火”。怕歸怕,還特別想擁懷,想摟著一起聽蟲兒鳴唱。
吃罷飯,狗丟兒沒什麼事兒可干,跟爹媽說出去找三路,到鄰村星月灣看電影,就溜達出來。
小樹林里很靜謐。夜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樹林旁邊有一條小溪,不時傳來幾聲蛙鳴,蟋蟀和蟈蟈也來湊熱鬧,整個一田園響曲。
上弦月模糊的過樹枝,地上的草依稀可見。等的有些心焦,低聲哼著《想親親》,便在小樹林里轉,走過一小堆樹枝的時候,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狗丟兒好奇心起,想翻開樹枝堆看看是什麼東西作怪。
正搬著,手到了一團的東西,狗丟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繼續翻,當一個白花花的呈“大”字的人形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嚇得他猛得跳起來。
天!那分明是個人!月雖然不明,仍然可以看清前那兩坨東西,人上那點兒的東西,都呈現在昏暗的月下。狗丟兒蹭上前去,食指放到人鼻子下面,腳底下馬上像裝了彈簧一樣,發了瘋似地往回跑。
半路上到二杏,喊他,他像沒聽見一樣,便也跟在他后面往回跑。
侍老轉兒和他媽正在門口納涼,還有幾個同村的男男。看到兩個人跑進來,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趕都站了起來。狗丟兒繼續往屋里跑,被侍老轉兒大聲喝住。
“小憋犢子,干啥呢,大晚上的野驢一樣,跑啥?”狗丟兒被門口的板凳絆倒,直直地趴到了地上,呼哧哈哧地著氣。
“爹,死人了,東面小樹林里死人了……一個……一個人,著子的人。”了一會兒,狗丟兒終于說了出來。
“什麼?死人?怎麼死的?”
“誰整死的?”
“趕報案吧。”
“哎呀,咱村里這風水壞了,怎麼會死人呢。”
……
七八舌,現場立馬了起來。
“爹,趕把公安來吧,真的死人了。”狗丟兒稍稍緩過勁兒來,從地上爬了起來,還不忘整整自己的發型,那什麼來著?頭可斷、可流,發型不能。
“是這麼回事……”狗丟兒在人們一驚一乍的表中,完了發現尸過程的講述。
很快,這個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天一個樣兒飛速傳播開去。公安的人來了,找狗丟兒做了調查,狗丟兒又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那些知道這事兒的人,看到狗丟兒就問他,他一遍一遍的講,不厭其煩。
“丟兒,看到著子的人,了嗎?”人們問他。狗丟兒臉紅了,“嚇都嚇死了,還?”
“哈……你看看,臉都紅了,肯定來著。”隔壁嫂子著他的額頭,不懷好意地說道。
狗丟兒不說話,他心里的苦他自己知道,自從發現了那個白花花的人形,嚇了一大跳以后,他那活兒像極了落秧的茄子,一直蔫頭耷拉腦的。可好,省得一趟一趟地跑廁所。
他都十八了,人們實在不應該再拿他開玩笑。三路經常批評他,不讓他給那些拿他開玩笑的人們面子,話雖這麼說,讓他拉下臉跟人“造”,他還真沒那麼好的“涵養”。
“你還算個爺們嗎?那話多難聽啊,上去揍他娘的,打得那老娘們滿地找牙,一回就管事兒。”三路唯恐天下不。
“一莊一戶的,惹那干啥?‘兔子不吃窩邊草’,有能耐到外面打,打村里人算啥本事?”狗丟兒不以為然。
“你就給自己娘們嘰嘰的脾氣找理由吧。哎,真是,看到那的人,下面反應來著嗎?”在狗丟兒的耳朵上,三路賤兮兮地問。
“去你媽的,怎麼你也問啊。還反應?反應個屁,這個人種是不是還管事兒都不知道呢。”狗丟兒怒從中來,這個問題可是憋在心里好幾天了。
“喲,跟我還發起火來了?人種真不管用啦?嚇的吧?”三路捅捅他的胳膊,那副欠扁的表,恨得狗丟兒牙發庠。
很快,尸案有了眉目,死的那個人是星月灣的“村花”,長得特漂亮,但有點水楊花,腳踩兩只船,先前個對象,跟那對象沒斷就又跟另外一個男人好上了,先前那個對象氣不過,把約出來就給了,怕他喊,死命掐脖子,就給掐得沒氣兒了。
“那個人就是該死,仗著自己長得好,換這個換那個,換吧?把自己的命換丟了!”三路跑來告訴狗丟兒這件事。
最近這幾天,他發現狗丟有些不對勁兒。“丟兒,你是不是對那尸有想法來著?”他可真是服了三路,同樣的問題他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了。“那可是啊,雖然沒氣兒了,也是啊……”
“把一個死人掛邊兒,你也不怕那人變鬼纏上你?整天價想的都是什麼啊!”狗丟兒正道。
說實話,狗丟兒怕的是那人會纏上自己。這些天他老是做夢,夢到一個沒有頭的人,騎在自己上,把那活兒使勁套弄,醒來下便是一灘,便想起紅樓夢里賈瑞的死。
“唉,聽說那人可是姐妹五個,一個賽一個漂亮,那個最小的妹妹,比得上西施呢。”三路眼睛里冒著,狗丟兒懷疑過一會兒這小子的哈喇子就會流下來。
“滾,**蛋玩意兒!”狗丟兒心下煩得狠。那活兒不老實一勁兒站起來的時候他煩,現在老老實實站不起來他更煩。可這況又不能跟別人說,包括三路。
晚上,狗丟兒一個人躺在炕上,著下面那坨沓沓的東西,眼睛盯著房梁,“侍在端啊侍在端,看了一下那白花花的,怎麼就變了這個樣子?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沒了那活兒,連個媳婦都撈不著啊!”
二杏約過他,但他沒有答應。以前跟二杏在一起的時候,他那活兒總著,經常頂著二杏的兒,二杏因為這個罵過他,他總是嘿嘿地笑,他知道二杏不是真的生氣。現在好了,“雄風”沒了,哪有心搞對象!
二杏悶著頭生氣,剛才又了一鼻子灰。不明白,為什麼狗丟兒就不愿意見了。也想過是不是因為那個死人?問過三路,三路說沒看出什麼問題。一個大男人,因為這個嚇得不敢搞對象,好像邏輯上說不過去。
三路支持他姐姐,原來總覺得搞對象這事兒,人太了不好下手,可自從那天見證了兩人的“”,他總在有意無意地幫著二杏。“水流外人田”,像狗丟兒這樣的極品哥們兒,還是留自家用得好。
三路答應了二杏,幫搞清楚狗丟兒為什麼不搭理他。三路有些賊點子,自然不會跑去直接問。他琢磨著,怎麼能把狗丟兒里的實話套出來,前思后想,腦子卻像“軸”住了一樣,竟然想不出好說辭。
看著兒子一天比一天蔫下去,侍老轉兒著急了。“他媽,這孩子是不是嚇著了,怎麼一天到晚沒打采的?”
“是呢,我也看出來了。要不,咱帶他去看香(請巫婆神漢跳大神,俗稱‘看香’)吧?莫不是被那鬼給沖了?”侍老轉拿出一張紙,把細碎的旱煙倒到紙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你點吧,我這老氣管炎都是讓你這旱煙給熏的!”侍大嫂抱怨。不清楚煙對人的有什麼害,反正老頭子煙,就咳嗽,就鬧他。
“娘們家家的什麼都煩!就剩顆煙這個好了,還得被你管著。”上表達著不滿意,侍老轉兒還是乖乖地把煙倒回煙袋里。看著老頭子的作,侍大嫂角唚出一笑意,別看這老頭子死鴨子,只要搬出的病,他馬上乖乖就范。
“聽說上馬石有個仙兒,看得好的,要不帶著丟兒上那兒看看去吧。”看著侍老轉兒低頭沉思,侍大嫂沉片刻,說道。
“你是說上馬石那個老娘們兒?不行,道行太淺,這兩年才聽說的上了仙兒。還是下馬石那個厲害,三路媽不是讓他給治好的嗎。”
“你不說我倒真忘了,那個老劉道行不淺,我跟三路媽去的時候見過。一把白胡子,看上去仙家似的。哎,丟兒那死小子脾氣,會不會不聽咱們的,不去啊?”侍大嫂停下手中的針線活兒,有些擔憂地問。
“這事兒由不得他,他敢不去,我揍他!”侍老轉兒習慣地掏出煙灰袋,抓了一把煙兒,正想拿卷煙紙,看老伴兒眼睛盯著他,又趕放了回去。
“你實在想,就到后院去。”侍老轉兒快憋出傷了,看了看侍大嫂,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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