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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終年,悲歡由我》 第九章 尸骨無存

 蘇念死了。

 曾經清冷驕傲的蘇家大小姐,在顧北辰娶蘇婉之日,便徹底為整個衡川的笑話的人,死了。

 而如今死了,大家除了幾聲活該外,偶爾也會流出一兩聲憐惜的嘆息。

 蘇婉對于蘇念的死訊,也有些始料不及,但隨即妖嬈一笑,“哼,早該死了,死活撐著,在這里礙地方。”

 換了服,還特意在鏡子前描了眉,點了紅,這才著頭花對小紅說:“走,我們去送蘇大小姐一程。”

 小紅向前扶,笑道:“是,小姐。”

 蘇婉來到蘇念的偏院才發現里面空落落的,一個人都沒有,喚來下人來,一問才知,顧北辰將蘇念的尸抱回他的房間去了。

 蘇婉的臉,轉就往顧北辰的房間趕了過去。

 剛來到顧北辰房門口,卻見小青失魂落魄般守在門口,眼睛紅腫,整個人像行尸走一般。

 李伯站在小青旁邊,垂腰等候著。

 蘇婉擰眉,正要向前問李伯怎麼回事,忽然大門那邊來了一群人,幾人合力抬著一副冒著寒氣的紅木棺材,一路朝房里走去。

 蘇婉臉大駭,大聲喊道:“這是干什麼?”

 那幾個人卻不聞不問,徑直往里走。蘇婉正要將他們攔下,李伯連忙向前解釋道:“蘇姨太,這是爺讓人送過來的。”

 蘇婉的臉稍微有些難看,“把棺材放房間里,太晦氣了,北辰糊涂,你們也不知道攔著,真是的,我去跟他說。”

 李伯手將攔著,“蘇姨太,爺說了,除了送棺材的人,其余任何人都不能踏進房間半步。”

 蘇婉略有猶豫,又問:“北辰好端端的,要棺材做什麼?”

 “這個……蘇姨太還是不問為好,爺做事自有他的理由,我們照辦就是了。”

 眼看著棺材被推進房間,門再度關上,蘇婉才擰了眉頭,甩手而去。

 李伯看著蘇婉走遠,視線又落回小青上,不輕嘆一聲。

 屋,棺材被放置在床榻旁邊空置的地上,抬棺材的幾人向顧北辰拱了拱手,這才有序的離開。

 蘇念上的傷口太多,尤其是后背,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床上,蘇念安靜地趴在上面,顧北辰一一給上藥。

 他的作很輕,每上一下藥,他都要俯首在傷口吹氣,怕疼。

 等藥上好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將翻過來,然后俯,用胭脂水笨拙地給描上妝,等細細描好后,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條銀項鏈。

 “之前在首飾店看到這條項鏈,總覺得很適合,就買了回來,卻一直沒找到時機送出手。”

 他拿起項鏈,輕輕系在白皙的脖子上。

 “真好看。”他看著蘇念,微微一笑,滿意地在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我的阿念,還是那麼好看……”

 他再度俯首,在上啄了下,這才將抱起,放置在紅木棺材里。

 紅木棺材里面渡有寒冰,設計者不知采用了什麼手法,讓里面的冰終年不化,能起到保存尸的作用。

 顧北辰將蘇念放在寒冰上。他扶在沿上,安靜地端詳蘇念此時的面容。

 “等我回來。”

 他手,在臉上,然后轉,離開。

 走出門口,他把門關上,冷聲吩咐李伯,“人來這里守著,誰也不許進去!”

 “是,爺。”

 小青眼看著房門被他關了起來,一聲冷哼,嘲諷道:“哼,人都死了,現在裝深有什麼用?”

 顧北辰的眼一厲,掃了小青一眼,對李伯說:“給我看好!”

 李伯扯了扯小青的角,低頭應好。

 顧北辰離開后,院子里恢復了一貫的安靜。

 等顧北辰徹底見不到影,李伯才低聲勸說小青,“小青,下人要有下人的樣子,爺是顧家的主子,你再這樣頂撞他,日后免不了要罰。”

 小青破罐子破摔,“無所謂,大不了去陪小姐就是了。”

 “你……唉!”

 顧北辰來到書房,剛令人去調查兩年前的事,才出門口,臉上便被突然出現的莫楓狠狠揍了一拳。

 “顧北辰,你對蘇念做了什麼?”

 顧北辰一時不察,被打個正著,角溢出,他掀眸看去,只見莫楓氣勢洶洶的,半分沒有平日的沉靜溫潤。

 他垂在側的手緩緩收,“我問你,兩年前為什麼去找你?”

 “你是不是還以為對不起你?顧北辰,若是想攀附權貴,你以為你有機會娶!若不是你一人,你怎麼可能有機會傷至此!”莫的揪著他的領,“我問你,在哪里?”

 顧北辰紅了眼,莫楓猛地僵了,隨即大怒,“顧北辰,你混蛋!”

 顧北辰閉了閉眼,隨手甩開他,莫楓的還算不錯,但與自小打底子練拳法的顧北辰還是差遠了,竟生生的被他甩退好幾步。

 莫楓怒氣上涌,徑直往院里闖去,這次顧北辰沒攔,只愣愣地,仿佛心尖被人狠狠用針扎著一般,疼的他幾乎呼吸不過來。

 “爺,不好了,著火了,院里著火了……”

 忽然,后院傳來嘶喊聲,顧北辰抬頭看向大煙冒出的方向,心跳驀然停了,然后便瘋一般往里跑去。

 跑到濃煙,只見他的臥房,此時大火彌漫,一片濃煙,顧北辰的眸幾乎破碎——

 “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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