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霍谷兩家與那鬼道士定下契約無疑于飲鴆止,現在怎麼樣?自食惡果吧!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姜得是普通人嗎?鬼道士想活命可以理解,可你們霍谷兩家的老祖宗也是玄門大族,怎麼這點賬都算不清。”
老乞丐似乎有點激,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可我和栓柱卻聽得一頭霧水,沒聽懂啥意思。
不等我們發問,老乞丐接著問。
“是不是這次莫名消失的都是霍谷兩家的年輕人?而且是從年齡最小的開始的?”
這話一出口,我又回憶了一下,才發現確實如老乞丐所說。
每三天消失一個人,到我和栓柱出谷,消失的都是十來歲的孩子。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我爺爺和栓柱爺爺,這麼著急把我和栓柱送出谷。
如果我和栓柱還在谷里,用不了多久,可能消失的就是我和栓柱了。
得到了我和栓柱的肯定回答后,老乞丐站起來。
“如此說來,也難為谷承和霍祿了,想必這一個月,兩人也是倍煎熬啊!”
老乞丐一指我,“你是谷承的孫子?”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老乞丐是啥意思?
“他們選擇在昨天夜里送你們出來也夠冒險的,六十年是有很多變化的,如果不是我及早出手,你二人現在沒準已經傀儡了。”
聽老乞丐的話不像是開玩笑,可出谷這一路,也就在一線天嚇得我和栓柱不輕。
不過也就損失了兩件服而已,怎麼也沒覺得有老乞丐說的這麼嚴重。
“昨天是七月十五你們知道嗎?”
老乞丐一提醒,我才記起七月十五這回事兒。
這一天在村里被稱為鬼節,這天晚上大人和小孩沒事是不讓出門的。
甚至連燈都不開,說是為了給鬼讓路。
“七月十五怎麼了?”栓柱愣愣地問道。
“霍谷口沒有鬼,可不代表龍須鎮沒有鬼。”
老乞丐說著又把自己的破碗掏了出來。
然后把碗底朝下,輕輕一抖。
我們在鎮外看到的兩個虛影,就出現在老乞丐旁邊。
“這是你二人睡著后,上了你們的,如果不是你們倆帶著我的信,恐怕早就被奪魄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鬼,可書中記載,鬼屬至,而日是至,所以白天是見不到鬼的。
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正當午時,兩只鬼可以現。
“你們游了千年,終被人利用,世間有何值得留的,我破例送你們去曹報到,你二人可愿意?”
老乞丐說完,兩個虛影跪地磕頭如鹐碎米一般。
老乞丐說完,把破碗往空中一拋,碗中灑落一道溫和的白照在兩個虛影上。
頃刻間,兩個虛影再次消散不見。
老乞丐重新坐下,悠悠地講道。
“人的一生,從十月懷胎之時,命已注定,一生吃多,喝多冥冥中早有安排。絕大多數的人死后,魂歸黃泉,清算一世功過,六道回。可偏偏有些人,死后不回,游在人間,這些就是鬼。”
“而鬼的形,無外乎四種況,冤、怨、貪、念。”
“冤者多死不冥目,不肯回,怨者,怨念極重,死后心大變,易化厲鬼危害人間,貪者放不下生前榮華,妄圖帶走,而念者,執著于一人一,難以自拔。”
“找上你們的兩只鬼,屬于念鬼,并無害人之心,不過執念被人利用,險些用你倆借尸還魂。”
聽完老乞丐的解釋,我和栓柱都心有余悸。
“那霍谷口也有生老病死,為什麼霍谷口沒有鬼呢?”栓柱問道。
老乞丐苦笑一下,“霍谷口是容不下鬼的存在的。”
“為什麼霍谷口容不下鬼的存在?是不是和霍谷兩姓的詛咒有關?”我心中有太多疑問,恨不得一下子從老乞丐這里得到答案。
老乞丐眉頭一皺道:“你們倆的爺爺還真是好算計啊?這明擺著是要把我牽扯進來,沾惹霍谷兩家千年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