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香消玉損

窗外風拍打著窗紙，嗚咽的響著。

“你先下去吧，等翠竹回來，你讓不必來伺候我了讓也早些歇息，你也去歇息吧，今晚不用守在這裡。”

息墨幫蓋好錦被，準備離去，錦瑟又住了。

“息墨你去找塊布攤在梔子樹下，這花怕是今晚都要落了。”

“翠竹最喜歡喝梔子花泡的茶水了”喃喃自語的說道。

一夜睡得還算沉穩，只是約的聽見似乎是下雨的聲音，滴滴答答的響了很久，直到天乍亮才停歇。

開窗深吸一口氣，清新的泥土和樹葉的清香縈繞在鼻間，直達丹田，沁人心脾。

起牀習慣的喚翠竹來幫梳洗，卻沒想到左等右等總不見人來，纔想起昨晚颳了這麼大的風，翠竹的咳疾怕又是要犯了，放心不下的起去尋。

還沒走出門口，就跟急著要進屋的香巧撞了一個滿懷。

還未等錦瑟開口，香巧就著急的說道：“二，翠竹姑娘、、、您快去看看吧。”

錦瑟朝著翠竹的房間快步走去，卻被香巧拉著說不在房間，在荷園。

當趕到的時候，荷園裡已經圍了很多的人，一張潔白的布蓋在翠竹的上，掀開一角看了看，翠竹的臉早已被水泡的發漲，蒼白的臉上那雙丹眼的閉著，頓時淚如雨下。

“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說話的是章老爺。

第一個發現這件事的小廝便說道：“早晨奴才去井裡打水發現的。”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那裡，你們幾個最後一次見到是什麼時候？”老夫人依舊是那副慈祥的面孔。

息墨連忙說道：“晚飯過後奴婢還見過，當時對奴婢說要去茅房，讓奴婢先去二房裡伺候著，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老夫人又象徵意義的詢問了一次，見衆人都紛紛搖頭說不知道，也只好作罷，轉去安錦瑟。

“我知道這丫頭從小服侍你，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要節哀纔好，哎可憐的孩子啊。”

說完一聲長長的嘆息。

錦瑟只是哭泣，直到上晨月匆忙的趕到。

尚未站定就聽見錦瑟說道：“老夫人，我想即便是翠竹去茅房，也不至於會走到荷園吧，我那裡離這裡並不近，所以覺得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有人竊竊私語的說道：“這裡離翠軒倒是最近的。”

上晨月一看衆人的矛頭紛紛都指向，張口爭辯道：“妹妹我與你並無什麼過節，這事怎麼可能是我做的呢？”

錦瑟冷冰冰的看著晨月，不發一言。

“纔不是呢，上次二去寧玉泉大還帶人去辱了，我們都看見了。”香巧說完，站在邊的人也連忙附和說“是的，是的。”

晨月真是百口莫辯，只是不停的重複著那句“不是我做的，一定是有人嫁禍，即便是我做的我怎麼會傻到讓死在離自己這麼近荷園。”

錦瑟走上前去，直視晨月的眼睛：“即便是我得寵惹你怨恨，你凡事衝著我來就好了，爲什麼要害，跟你無冤無仇。”

“你得寵我是怨恨，可是你不過是章府娶的一個生孩子的人而已，我又何必放在心上。”晨月說完輕蔑的看了一眼。

是呢，只不過是一個生孩子的工而已，可如果不是，那會是誰呢？

“散了，都散了，該做什麼都做什麼去。”章老爺說完這句話扭就走了。

“秦管家你去買副壽材回來，不管怎麼說這姑娘好歹也是伺候過二的，不能這麼草草了事，就把葬在後山吧，也算是咱章家的人。”章老夫人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也由簇?扶著回去了。

章老爺聽完章老夫人的這句話，角不自然的**了下，自言自語的說了句“造孽啊“，遂又嘆了口氣，踱著步子走了。

簇?又回頭了一眼躺在那裡的翠竹，那些細碎的疼痛剝繭般的涌上心頭，如鯁在，即便眼睛已經開始泛卻又不得不生生的退回去。

衆人散去，錦瑟跟在後面看著翠竹被埋葬在後山。

眼淚已經流乾，酸脹的雙目看著泥土一點一點的灑下，像極了的母親喬雅玢，那年也是在這樣的一個日子離開的。

那些過的人一個一個的離而去，難道當真是如大娘盧淑珍所言是一個不吉祥的人，凡是在邊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爲什麼蒼天要懲罰們呢，們那麼好，那麼，那麼善良，爲什麼蒼天不懲罰呢。

彷彿撕裂開去的傷口被別人用刀狠心的又割下去，張開的疼痛使窒息，本無法正常的吐納。

那些小廝們都已經離開，蹲下，把剛摘了的很多樹葉放在的墳墓上。

那些樹葉上還掛著晶瑩亮的雨水，著那些斑駁的樹葉映在那些水珠上像是翠竹跟的告別。

時間一點點的劃過皮，失魂落魄的走下後山，有好幾次都不甚倒，泥水濺在襬和鞋子上，像是很多年前，翠竹和在院落裡玩耍，那個時候也是下了這樣的一場雨，們在院子裡的池塘邊挖了很多的泥，們小人玩，還說不管以後會怎樣們會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可是天不遂人願，怨恨自己，倘若昨晚去看看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吧，知道一定是有人陷害的，不然翠竹不可能會死，一定要替報仇。

百暉堂的偏房。

“夫人，簇?實在是不知您爲何要這樣做，您明知道、、、”

“阿水這孩子我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我知道的脾，十年前我把安排到秋家讓替我監視著，這孩子倒也聽話，做事也是那個樣子，可是漸漸的我知道阿水跟有了開始對我有意瞞。我就已經想要對斬草除，只是、、、。

老夫人拉著簇?爲正在捶的手放在掌心裡，“我知道是你姐，可是我們不能忘了當年的事呵。今日雖然履行了我當年的要求，讓順利的嫁到章府，可難保不會把當年我代做的事告訴那個秋錦瑟，而且你也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我原本也是想留一條命的，可是知道我們的實在是太多了，斷斷是留不得的。”

“可是簇?還有一事尚不明白，您又何故要嫁禍大？“

老夫人鬆開握住簇?的手握狠狠的錘了一下桌子憤怒的說道：“在，只會讓我更加的厭惡。“

錦瑟無打采的回到初曉堂，看著桌子上放著的是昨晚收的梔子花，息墨站著一朵一朵的讓它們盡數分開。

看著息墨的姿勢有那麼一刻的恍惚，去年翠竹也是這樣放梔子花被逮個正著，可是卻早已今非昔比。

聽見腳步聲響，息墨連忙迴轉來，“二，花朵已經收好了，請問您還有什麼吩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