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襄公三十一年,周王畿邑郊外。
「停下!快停下!若再不停我等便要開啦!…」
雲布,雷雨加的夜下,伴隨著後面一陣陣的追討聲。車軲轆在凹凸不平的泥路上,也發出了一陣陣沉悶的聲響,但瞬間又被天際傳來的雷鳴所淹沒。
馬車上,一名侍衛模樣的男子坐在馭夫的座位上,一邊駕車狂奔,一邊時不時往後車廂看去。
此時車輿共有二人,一人是僕從打扮,側坐一旁。另一人則在其邊平躺著,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面若玉冠,斧刻刀削,容貌倒是甚為俊朗。
但此刻卻是面慘白,好似害了一場大病一般,並是一直昏迷不醒著。且裡又不時發出一些侍衛怎麼聽也聽不懂的話語。
「導師…太子殿下!不…不要…」
……
如此力疾馳了一夜,駕車的侍衛也早已是疲力竭。但也是萬幸,終於是趁著夜和磅礴的大雨甩開了後的追兵。
天晴放明,侍衛拖著已甚是疲憊的軀,且又來到一小溪邊,正要下車弄裹布給車輿的年輕人敷上,卻不料原本一直昏迷不醒的年輕人猛然一翻而起,眼神極駭然的看著自己。
「先生…」
「你…」
李然看著眼前侍衛,四目對視,一時皆愣在了原地。
而後,腦海中的記憶便猶如水般湧現了出來。
李然,一名來自三十世紀的量子理學的學生。因捲了一場原本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戰,其導師為能夠保住李然的命,便不得不讓李然加到一場危險的實驗中去——溯源工程。
他的導師是歷史溯源工程的總設計師,而李然便是通過這一方式進行了穿越。
好巧不巧的是,李然這一世的祖先正好也李然,溯源功,李然暫且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李然?周王室太子晉的伴讀?」
隨著記憶片段的不斷湧,李然對被溯源者的了解也在逐步增多。
這一世的李然乃是周王室邑守藏室史,也就是所謂的圖書館管理員。年乃是周王室的太子姬晉的同窗伴讀,兩人一起長大,可謂同手足。
「然,晉此番進宮覲見母后,只怕是兇多吉。若晉有何不測,切記莫要尋仇。萬以天下蒼生為念,勿忘你我之誓言…」
「太子!」
「啊!」
李然追憶至此,腦袋忽的又是一陣劇烈疼痛,好似要脹裂一般。
好一陣過後,他這才再次緩緩清醒,眼神空的看著車外。
「阿諾…我們…我們這是要去往何?」
阿諾乃是太子晉侍衛,太子晉唯一信得過的人。
「啊......先生......你終於醒來了。也不知先生到底是得了什麼惡疾,竟是這般兇險。恍恍惚惚,一陣一陣的。」
「先生要喝點水麼?喝完水咱們還是趕上路吧,這幾日王畿怕是不會太平,萬一被那些賊人追上……」
阿諾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李然全然沒聽清楚。因為此刻,他腦海中的記憶正在逐漸的充盈起來。
話說周靈王的齊國姜王後為了能立自己的兒子姬貴為太子,故而意加害太子晉。
王宮太子晉的人得到消息,便趕來告知太子姬晉,讓其速速離開王畿。
然而正在此時,恰巧王宮之中又來人傳喚,宣翌日要太子宮議事。
太子晉思索了一夜,
自知如今已是難逃一死。若是不奉詔逃跑,那便是心中有鬼,屆時必可落人口實。若是奉詔,只怕亦是不免刀斧之禍。
此乃死局,然而他又不想再連累他人。自知李然與自己的關係,依照王后的為人,必然不會放過他。
於是,便只得命人將李然連夜送出王幾。
……
「太子呢?太子現在何?」
李然清醒后,顯然還不清楚狀況,因此甚是焦急的詢問道。
「太子……太子他,他自進得宮去,應是不了……」
阿諾一邊架起馬車,一邊似有些嗚咽的說著。
「什麼!太…太子他…」
李然顯得有些懊惱了起來。
「哎......只恨自己溯源得不是時候。若是能再提前個幾日,又何至於此啊!」
看來,溯源也是要講究時機的。
李然這樣想到。
這一世的李然,因其品學優良,為了太子晉的陪讀。因此,二人可謂是莫逆之。二人曾誓言,必要中興周室,並盡解天下黎民之倒懸。
而如今,太子遇害,自己則是倉皇出逃,能撿得一條命已是萬幸,莫要再說其他的了。
「呵,然兄,看來將來這興周之責,往後便只得是落在你的肩上了。」
李然念及太子姬晉與他最後一面時的最後一句囑託,這才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因此不免又是一陣傷。
又過了許久,只覺馬車終於是緩緩停了下來,見阿諾從馭座上一躍而下,回便向李然作揖行禮道:
「先生既已無恙,且此也已出了王畿......先生保重!小的這便要起折返回去......」
還不及李然愴然,但見此時,阿諾一邊說著,一邊已然是整備好了行囊。
又將一匹林間早已準備好的馬匹給牽了出來,並一個縱登上了馬匹。
「且慢!」
李然自車上跳下,上前一把抓住韁繩,張言道:
「如今太子被害,王幾定然兇險異常!你既為太子侍衛,邑之何人不識得你?你現在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只見阿諾緩緩將李然那一雙拽著的韁繩鬆開,一邊言道:
「多謝先生好意!……然太子之恩於在下,雖萬死不能報萬一。我本一介白首,太子卻待在下就猶如親兄弟一般。今有惡賊加害我兄命,我又如何能夠坐視不理?!縱使不,有死而已,又有何懼哉!」
「先生一路保重......」
此話說完,只見那人便朝李然在馬上又拱手作了一揖后,便縱馬而去。
李然知其必死無疑,也不再橫加阻攔,因為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命。
這侍衛的天命大抵便是護主而死,那自己呢?
一想到自己還在被王后追殺,這蒼茫天下,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李然正自茫然之際,卻又從耳邊忽的傳來一陣尖銳而又急促的馬鳴!
但見遠方又是一陣沙塵滾滾,王畿方向忽的好似是湧來許多乘持戟侍衛,戰馬嘶鳴,一看便知是前來追殺太子一黨的!
李然心神一震,急忙讓奴僕駕車逃離。
但他們還是被後面的侍衛給盯上了,而普通馬車的速度豈能快得過這些最優良的戰馬?
奔出不過十里,眼看就要被追上!
李然急之下只得將塵土抹在自己臉上,並從頭到腳皆自污打扮一番。
「停下!若是再敢駕車,我們便要了!」
只聽得後面一陣囂,李然自是不敢再,便俗僕人趕將馬車給停了下來。
隨後,只見追來的侍衛一躍登上了馬車,開始裝模作樣的搜了起來。
「你…你們要做什麼?!」
「我等在追查殺了太子的兇犯,你這般鬼鬼祟祟的,分明就是有鬼!」
但憑著他們腰間的束帶,李然一眼便識出這些人分明就是王宮中的侍衛。
而王宮的侍衛會出來緝兇嗎?本不可能,這分明就是賊喊捉賊。
「我…我乃劉公府上的家宰。你……你們這般氣勢洶洶追殺而來,我…我又豈能不慌?」
這些侍衛一聽是劉公府的人,沒想到也都是一怔。其實李然完全是在那急智下胡說了一通。他也只是聽過別人傳言,說他容貌與劉公府的家宰確有幾分相似而已。
萬幸這些個持戟侍衛也確實是不認識李然,畢竟李然以前只在圖書館工作,基本上也從不際。但是劉公府的家宰,倒也時常與他們這些宮裡人有些照面的機會。
這些人湊近了一瞧,識出還真是「劉家宰」,便立即是收起了戰戟:
「喲!原來還真是劉家宰,誤會了誤會了!…我等也是追兇至此,卻不知劉家宰可路遇什麼可疑之人?」
李然自然知道他們說的「可疑」之人就是指此前帶著自己出城的侍衛阿諾,便只搖頭言道:
「未曾遇見。」
那些侍衛見此番追查無功,便也不敢再多耽擱,也就直接放了李然而去。李然雖僥倖逃過一劫,但也可謂是心驚膽。
追兵終於退去,總算是撿回一條命。李然長吁一口,又立即開始盤算了起來:
「眼下周王畿是決計回不去了,今天能逃過一劫已實屬僥倖,明日後日呢?還能如此僥倖嗎?」
李然仰天長嘆,但事已至此已定局,唯有想方設法活下去才行。
「主人,我們現在去哪?」
一番逃亡,雖躲過了第一波王后的追殺,但後面還有多,誰也不知,此時自是越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越好。
奴僕尋了條小溪,弄來清水給李然洗了把臉。
李然鎮靜下來后,這才轉頭看向跟隨自己多年的奴僕——鴞翼。
此人乃是李然父親從齊國帶回來的奴僕,多年來一直跟隨李然,侍奉李然,可謂忠心不二。
「主子,不若先去晉國吧?晉國乃是如今天下霸主,王室有,理應相幫。」
此話倒是不假,近百年來,晉國一直是最為強大的諸侯國,如今去往晉國自然是一個十分好的選擇。
只是,李然卻不以為然。
「哎,得了吧。」
只見李然搖了搖頭,頗為無奈的道:
「而今的晉國,范、中行、智、韓、趙、魏六卿之間鬥爭激烈,表面上的晉國看似強盛,但實際上已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了。此時若去了晉國,只怕非但於事無補,而且又會無端端的被捲他們的鬥爭中去。」
本來就是權貴排而被免職的李然自是不願意再被捲這樣的鬥爭當中的。
更何況,太子晉已經死了,這時候即便周王室再如何如何,那又能怎樣呢?
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那......不如去往魯國?憑著主子的才幹,或許還有用武之地啊。」
李然一聽,不又思索了一番。
鴞翼所言,倒也靠譜。
魯國作為周王室姬姓宗邦,至今保留著一整套周禮的典章制度。
各國諸侯若要了解周禮,首選都會去魯國學習觀禮。其禮樂鼎盛,民風又素來淳樸,乃是有名的禮儀之邦。
像他這樣的守藏室史,如今去魯國討生活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大家都是讀過書明事理的人,屆時相互流起來肯定暢快許多。
李然心下做了決定,便即刻啟程。
話雖如此,可過程卻很是艱難。今時值世,諸侯國之間戰頻繁,一路上但見庶民皆食不果腹,不蔽,生靈塗炭,可謂慘烈。
因此,李然這一路東行,自是風餐宿,飢腸轆轆,幾乎要絕於途中。若不是鴞翼有那一跑討食的本事,只怕早已魂歸故里。
如此走走停停,原先就幾日的行程,是足足奔波了數周,好在有驚無險的平安抵達了曲阜。
曲阜——一個在後世華夏有著深遠影響的地方,李然就這樣一路波折的來到了這裡。
初來乍到,但見城百姓如,這般繁榮的景象,令剛一進城的李然是愕然不已。
畢竟這幾個月來,他可從來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的。此時見得眼前人聲鼎沸,自是讓他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覺。
魯國確實不愧為姬姓宗邦之國,周禮制度的保存與發揚之地,實在要比其他諸侯國安定許多。
但他心中也清楚,這也是相對而言的。
魯國國也有著自己的矛盾糾紛,只是比起其他幾個大國而言,不顯得這般激烈罷了。
既然已經來到了曲阜,那自然是要先找個地方先住下,再搞點吃的。
這些時日的逃亡,李然差點就沒去啃樹皮了。這時他才想起以往坐在自家莊園吃著糕點喝著紅酒的生活是多麼滋潤。
「哎,早知今日,真是何必當初啊!學什麼不好,去學什麼理。最後搞出個破穿越機來,自己卻差點小命也沒了不說,現在還在古代流落街頭…」
「哎…也罷,既來之,茍活之吧…」
懷念溯源之前的生活顯然是沒用的,當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
這年頭可沒有客棧,民宿,酒店這種東西,普通百姓出門都要準備好相應天數的乾糧,走到哪兒就睡在哪兒。
你想找個館驛住下,除非是有份的達貴人,否則那就是癡人說夢。
但作為一個文化人,倘若要讓他睡在大街上在那丟人現眼,估計他也該急得雙腳跳了。
可鴞翼顯然也不知道睡哪兒,你這個當主子的都不知道睡哪兒,我一個當奴才的能知道嘛?
正當他們二人一籌莫展,大眼瞪小眼之時,只聽得大街上傳來一陣:
「走走走,鄉校集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聽說好多先生都來了,咱們可不能錯過。」
「那還等什麼,趕去啊!」
就在初來乍到的李然很是迷茫之際,街道上的百姓竟是一陣風似的朝著一個地方跑去。
慶曆六年,歌舞升平的趙宋王朝。迎來了一個瘋子.... 親眼見識了大宋的雍容華貴與溫情。 起初唐奕隻想享受這個時代,什麼靖康之恥、蒙古鐵騎都與他無關。反正再怎麼鬧騰曆史都有它自己的軌跡。千年之後中華還是中華! 亡不了! 但當那位憂國憂民的老人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的心變了...他想為那個老人做點什麼順便為這個時代做點什麼.... 於是怎麼把大宋這隻羊,變成呲著資本獠牙的狼!成了唐奕唯一
純架空古代日常+無系統+歷史種田文+爭霸蘇牧一朝穿越到了大魏,成了一戶商賈家的養婿,發現贅婿在大魏沒人權,自己竟然是最下等的民,地位也就比家奴稍微好點,想要逃走,但他又怎知,妻子早已將他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又豈會讓他輕易逃走。經歷一番掙扎逐漸發現岳父和妻子其實一直未曾薄待他,這才逐漸接受贅婿的身份。蘇牧:“茅房衛生環境太差....做個馬桶改善生活。”馬桶做出來的那天,妻子直接將圖紙搶走。沈云初:“你人都是屬于我的,你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蘇牧無語問天:“如此妖孽的妻子,為何讓我給她當贅婿,我要離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