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醫院門口等了五分鐘,只見周今的車在我面前停下,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的男人,帶著一副金眼鏡,上還穿著一白大褂,和他職業氣質不符的是,他是從車上摔下來的,我連忙上前扶了他一把,並告訴他節哀順變。
可哪裡知道,我這話剛說出口,騰風這老大爺們兒居然在我面前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蘇姐是個的,自然扶不這麼個大老爺們兒,而我手上還拿著初檢報告,所以我就讓程卓幫忙扶著他另外一半的子,可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沒有吃飯還是咋的,剛上手差點兒就讓騰風摔了個狗吃屎。
「我說,哥們兒,你到底有沒有吃飯?得了,我一個人來吧,你們先上去通知張中一,我隨後就來。」我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報告遞給了蘇姐,然後雙手抱著早已哭的全痙攣的騰風一步一步的上樓。
由於張中一合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我在法醫辦公室就將我想要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騰風告訴我,他是一個月之前才調來的,因為和妻子離了婚,孩子歸自己,而他家裡又是農村的,眼看著孩子再過一年就要上學了,所以乾脆就自己帶著孩子來到了嘉市,沒想到孩子就這樣沒了。
他言語之中一直都在責怪騰子格的母親,說要不是出軌,他們就不會離婚,騰子格也不會死,看得出來,這個做騰風的男人,很恨他的前妻。
乃至於在認完之後,騰風在法醫院門口恰好遇見剛剛趕到的前妻,在用言語辱罵之後,他甚至還想要手,要不是我們即使制止,這個男人還不知道會對自己前妻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我讓蘇姐和周今分別給他們錄了口供,而我也趁著這個空檔,帶著程卓又重新回到了案發現場查看,因為昨天我們勘察的時間點是晚上,在視覺上面恐怕也有很多不清晰的地方。
一路之上,程卓都沒有說話,只是拿著他的IPAD一直在東點西點,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我好奇的撇過頭看了一眼他IPAD裡面的東西,也就是這麼一眼,我愣住了,我看到了一張平面圖,順著他指尖,第二張顯示在我面前的,是一張用彩水筆繪製的案發現場圖解。
我去,我記得昨天我們去案發現場的時候,程卓不在,可看到他繪製的這張圖片解析的時候,我甚至都能腦補昨天的案發現場,他到底是什麼人?
下車的時候,程卓一下就住了我,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平板電腦,開口說道:「在騰風來之前,我已經調查從他職那天直到現在為止的醫療糾紛,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但我在鄰省片區派出所的糾紛檔案庫,看到了騰風的名字,所以我馬上就和當地派出所打了電話,民警告訴我,這件事發生在一年之前,一個孩子無緣無故落水亡,而當時騰風和騰子格恰好也在一旁,為醫生的他並沒有馬上實施急救,而是直接帶著騰子格離開了現場,當地派出所民警當時依靠著死者父親的證詞找到了騰風,他也承認當時因為孩子哭鬧,並沒有及時救助,應該形的是,因為證詞的關係,我們知道了這件事……」
我撇了他一眼,而後狐疑的問道:「你是說,騰子格的死,和一年之前,那個孩子的落水案有關?」
「孩子是無辜的,我不相信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去殺死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父母得罪了兇手。」程卓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看了程卓一眼,啼笑皆非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就下了車。
他的思路是對的,可他忘了一點,我們在騰子格發現的避孕套,以及避孕套的子,兇手有意的想要讓案件突破口引騰風,也就是說,兇手恨騰風,恨到都能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手,誰能輕而易舉的拿到騰風的子?是騰子格的母親?還是當時在法院門口,騰子格母親口中所說的那個小三?
還有,我們在現場發現了被害者的人皮,臟,那麼骨頭呢?骨頭是被兇手吃了麼?
我站在廠房門口,抬頭看著廠房頂層左右兩側的兩扇已經沒有玻璃的窗戶,而後又來到了這兩扇窗戶的外側,窗戶外側是一排比人還要高的雜草,奇怪的是,我現在所站的位置正巧於那扇左側窗戶的正下方,按理來說,這片地方應該也長滿了雜草才是,等我蹲下一看,果不其然,我腳下的泥土坑坑窪窪,一看就是被清理過的樣子,而就在我抬頭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一紅的漬垂掛在我面前的雜草之上。
我緩緩地撥開面前的那些雜草,順著殘留的漬我大概走了三四百米的樣子,而當我撥開這最後一層雜草,一副完好的人骨架瞬間就與我面對著面,在我這個角度,我還能清晰的看到這幅骨架之上的。
我瞪大了眼睛,被嚇的一屁就坐在了地上,接著,我拿起手機直接撥打了110報警中心。
別說我做了那麼多年的警察,看到這些東西居然還會被嚇的一屁坐在地上,你們來試試,當時我幾乎是和他面對著面,鼻腔裡面的腥味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散去,說實話,自從來到了這刑偵大隊之後,這個案子,無疑是我見到過的最為兇殘的兇殺案。
我不知道程卓是怎麼過來的,只知道我反應過來之後,程卓就已經出現在我邊用著他那手機一直在那邊咔嚓咔嚓的拍攝我面前的這幅人骨架,看他的眼神,似乎對於我被嚇傻了的這件事,十分不削。
這幅骨架不全是骨架,在骨架的中央或隙還沾著很多,我想找到這幅骨架,應該就能湊齊一個完整的人,人皮,臟,骨架,還有這些,很難想象,這些都是從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上剝離出來的。
我坐在地上,閉上了雙眼,想象著那一把刀從我的脊椎劃過,鮮從我皮之間慢慢的溢出,一雙帶著塑膠手套的雙手從我脊椎慢慢的拉扯著我的皮。
我深吸一口冷氣,猛地睜開了雙眼,額頭上的汗珠瞬間落,這種痛苦,就連我都忍不了,更何況是這個孩子。
「怎麼了?好歹也做了三年的刑警了,這麼一副骨架,就給你嚇的滿頭大汗?」程卓將手機放口袋,然後一把抓過我的手臂將我拉起,我腳麻了,一個沒站穩,重心向後一傾,程卓整個人就這樣被我華麗麗的拉在了地上,而我雙手之間,像是到一塊綿綿的東西,再次定睛一看,我,我的雙手正中他的口,尼瑪……他……他居然是的……
我震驚了,不是我,就連程卓也瞪大了眼睛,下一刻,一陣火辣辣的刺痛伴隨著手掌打在臉上的脆響瞬間將我拉回了現實,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程卓早已紅著一張臉站了起來,也就在站起的那一刻,後的那一副骨架也因為我們之前的作一下就倒在了的後背之上,我連忙起將拉開,可誰知道這小娘皮好心沒好報,我這手剛拉到的左手,就被他一下給甩開,下一刻,那副骨架在上瞬間就支離破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