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後,我媽問我上什麼味道,我沒敢告訴我剛從案發現場回來,而且是那麼噁心的案發現場,這要被我媽知道,別說家,就連電梯都不可能讓我進去。
從案發現場回刑偵大隊之後,我其實已經在門口的浴室洗了個澡,不是我,就連周今和程卓也洗了一個,實在是太臭了,我想除了張中一那個變態的傢伙,應該沒有人會迷這種味道。
我在家又洗了個澡后,換了一幹警的服,正要出門去案發現場再看看,我媽一下就住了我。
「小怵啊,你有沒有聽說我們隔壁小區發生命案了?哎,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心臟病犯了,死在家裡,發現得時候喲,嘖嘖嘖,皮開綻的,整個人都腐爛了,我可跟你說,雖然你是刑偵大隊的,但這種地方,你可千萬別給我進去,聽說他們家那扇門打開,臭氣熏天喲。」我媽就跟自己看到了一樣,指著我們家窗檯對面,老太太小區的方向,搖頭說道。
嘿,這可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了,看說的一板一眼的,我要不在現場,我都快給唬住了,當即轉對我媽說道:「媽啊,你上午也去看了?我跟你說,這個案子可是單良負責的,您沒看到,單良在現場,連膽黃水都快吐出來了,你放心把,你兒子可沒這麼傻。」
單良這王八蛋,最近幾天他們二隊沒有什麼事,就老來我家蹭飯,誰讓他是我曾經的頂頭上司,還甜呢,誰能想象一個三十八歲的男人,在我媽面前最常使用的技能就是撒?
我媽一聽是單良負責的這個案子,立馬給單良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我家今天不開伙,讓他下次來吃飯。
「對了媽,我晚上可能不回來吃飯了,我約了林允,最近隊里接了個案子,我要是十點還沒有回來,你就和我爸早點睡,別等我了。」說完這句話,我轉就跑出了家門。
自從爺爺死後,我一直和我爸媽住在一起,不是我不埋怨他們,而是我知道,他們是我爸媽,當時不告訴我,也是為了我好,但我在心理上,就是一直過不去那道坎。
離開家之後,我直接就來到了發現老太太的那個小區,但我並沒有去案發現場,而是在接近於四五點鐘的時候,一直在那小區的健公園裡面瞎晃悠。
我以前總說我媽八卦,出去買一次菜,回來之後就跟看了百科全書一樣,什麼哪家兒嫁給了個窮蛋,哪家老人在什麼時候去世了,誰誰誰得了癌癥,那是門兒清,有的時候我甚至都以為,比我更適合幹這一行。
但來到那個公園之後,我卻發現我媽是對的,來這個公園裡面逛一圈,我特麼都能當上這個小區的八卦主任了。
「嘖嘖嘖,聽說於老太今天早上被發現死在了自己家裡,你看看,養那麼多兒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年裡面一個都不來看看?要說老太太也是慘,老伴死了之後,幾個子就跟斷絕了關係一樣,說到底,老太太有什麼錯?不就是為了房子麼?」我坐在公園旁邊的一個板凳上,聽到不遠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婦,正坐在這公園的中央,旁邊還圍繞著一群老太太以及和年紀相仿的中年婦款款而談。
一旁一個七十歲上下的老太婆,拿著一把扇,對著那人反駁道:「哎喲,張家阿嫂,我和於老太可是幾十年的鄰居了,他們家什麼況我不知道嗎,這老太人好,就是毒了些,他們家大兒喜歡賭博,三兒子,四兒子,五兒又都讀不出書,這小時候啊,可沒挨罵,而且罵的啊,嘖嘖嘖,哪是罵小孩,我看罵大人啊,大人都不了,特別是大兒,老頭子還沒死的時候,這債主都找到爹媽這兒了,老頭把所有繼續都給還債了,老太太差點都沒跟斷了關係,幾個人的關係能好嗎?」
我坐在一邊,樂此不疲的聽著這些中年婦在那兒嚼舌,這可比給當事人錄口供有意思多了。
「我兒子在警察局做,這個案子啊,還是他們派出所先接下來的,聽我兒子說,老太太是被人殺死的,七八十歲了,臨了臨了,卻是這個下場,他們幾個子昨天還鬧到市刑偵大隊了,估著,就是為了這個房子的事,幾個子可都不是省油得燈啊。」
「是啊,你說誰會殺死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老太太就只剩下這個房子了,平時孫不在的時候,還在菜場撿爛菜葉子吃,哪裡會有這個錢,我看這個小啊,真會遭報應喲。」
他們你一句我一言的說著,而這時,我也起若有似無的從他們邊經過,當他們說到老太太的死相的時候,我佯裝這小區的新住戶,向他們打聽了一下幾個子之間的關係。
那幾個老太太自然也不介意我這個年輕人加他們的八卦團隊,誰讓我甜呢,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連老太太,我都姐姐,這個世界啊,人就喜歡聽謊話。
老太太的五個兒對老太太從小就不好,就二兒子平時會寄一些錢過來給老太太和自己的兒,至於那個大兒,雖然和老太太住在同一個小區,但們兩個就跟有深仇大恨一樣,老太太不準大兒夏惠踏自家家門,大兒一年到頭也不會去看。
要按我的話來說,如果老太太不是被劫匪殺死的,那麼殺死老太太的兇手,應該就在這幾個兒之中。
因為老太太省吃儉用,留下來的那些個退休工資也全部存了起來,說要給孫做嫁妝,老太太這一死,沒有囑,那麼這一套房子自然是屬於自己的幾個子的了。
我問了那些坐在公園八卦的人們,其實他們每一個子都缺錢,其中最缺錢的是大兒夏惠,所以說,老太太死亡之後,在沒有囑的況之下,大兒夏惠,分到的應該是最多的,拿錢也應該是最快的。
我們家這一片已經被嘉市默認為第二市中心了,周邊什麼都有,出小區幾步路就是菜場,兒園,小學,中學以及各種繁華居民街道應該有的設施,所以這一片地皮價值不菲,房子賣了,幾個子就算是平均分,每個人也都應該分到十幾萬左右的樣子。
這樣想來,夏惠的嫌疑,恐怕又是最大的。
下午五點半,我剛回刑偵大隊,見周今正垂頭喪氣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放在鍵盤上的手指更是時不時的撬著,看他的樣子,恐怕這個城市報警者的線索,又斷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停下手上的工作,去調查老太太那五個子之間的經濟問題。
「那我呢?」程卓站在一邊,道。
「你跟我去一趟華新酒店,哎對了,我怎麼一天都沒看見蘇禾了?人呢?」我看了一眼蘇姐那空的坐位低頭疑的對著周今問道。
周今拍著腦袋,一驚一乍的說道:「哎呀,我把這茬給忘了,今天早上蘇姐打我電話,讓我幫請個假,這不,一直忙案子的事,我給忘了,好像是兒子突然發燒,去醫院了吧。」
我點了點頭,也沒去多管,拿起服就跟程卓來到了位於嘉市南高旁邊的華新酒店找到了張桂芳和夏峰夫婦,可當我們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兩人從門板測傳出了爭吵聲,惹得周圍的住戶都紛紛開門觀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拿出了警證轉就朝他們舉著,然後撇了撇頭,示意他們都回去。
「我不管,那是我們的兒,你要再打一下,我跟你沒完。」房傳出了張桂芳歇斯底里的聲音,看樣子,兩人是因為夏恬的事而吵起來的。
「平時我就說,把兒接過來,接過來,你就是不聽,還跟我說什麼老太太喜歡恬恬,我們現在也不是付不起恬恬的學費,你就是貪圖嘉市的學費低,夏峰,別以為你那小心思我不懂,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兒……」張桂芳的聲音再次傳了我們兩人的耳旁。
接著,一陣脆響再次傳出,夏峰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以為我不想嗎,那個時候我們連房子都租不起,我也後悔啊,當初要是把這個畜生接到杭市,我們親自管教,也不會學的那麼壞,還撒謊騙人,說,那個野男人是誰,才幾歲,打胎都打了三次了?要不是我今天去你們學校找你們老師問你的學習況,你打算騙我們多久?永遠騙下去嗎?」
我眉目微皺,抬手就敲響了這房間大門,程卓看了我一眼,站在我後面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打開了手機中的錄音功能。
門被夏峰緩緩地打開,一見到我,他那臉上的怒氣瞬間就變了尷尬。
「怎麼是你,方警?」夏峰一臉尷尬的看著我並用子抵住了大門,問道。
我看了夏峰一眼,沒有說話,只是手就將他抵住的大門推開,只見夏恬那較小的子此時正趴在地板上,微紅的臉頰上,還印著無碩大的手指印。
隨著一陣光芒的出現,整個世界進入到了末世前夕。倒計時起,暫時並非來臨真正的末世,麵對如此,秩序是開始崩壞還是更加穩固,每個人又會如何麵對。好,壞,每個人永遠不能用一個字來概括。麵對形形色色的人與事,又將何去何從,進化的終點在何方,命運又將如何握牢。是齊心協力還是各懷鬼胎,麵對末世敲響的倒計時,究竟能否順利度過災難。一切,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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