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來意不善，江偌也沒可能出臉任打。

吃飯的地方是高檔餐廳，環境清雅，江偌得知高隨訂的地方之後，特意穿了休閑通勤風的西裝和高跟鞋。

可江偌畢竟剛踏出校門不久，氣質雖然比同齡人出挑，長相卻還顯年輕，同樣的穿風格，對比起年近27的江舟蔓，就欠缺了幾分老練。

不過江偌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倒是江舟蔓眼神恍惚了兩下。

兩相對峙，越是在乎的一方，越是沉不住氣，也就越容易在氣勢上被下一頭。

聽見自己在乎的男人，要求別的人他老公，還是他一直以來從未放在眼裏的人，即便無法確定真假，可單單想到那畫面，心就有種難以言說的不痛快。

江舟蔓倒是很快冷靜下來，「江偌，你昨晚那樣的做法會讓淮深為難，只會讓他更討厭你。」

江偌說：「這難道不是正和你意？」

江舟蔓大方承認，「合我意是一回事，我不想他為難是另一回事。你跟他現在站在對立面，他親手給你錢，也就是親手救了江啟應一命，日後的司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江啟應真的罪了……」

江偌聽不下去了，冷冷的看著，「江舟蔓，你們一家都是禽麼？」

江舟蔓頓了一下，驚怒道：「注意你的……」

「你跟爺爺相二十幾年，現在一口一個江啟應，連聲爺爺也不願意喊，什麼親手救了江啟應一命？你的意思是，爺爺最好死在醫院，最好連初審都過不了最好是麼？」江偌盯著，膛因憤怒而起伏，出聲鏗然。

江舟蔓別眼看向窗外，「立場不同。」

除了這四個字，別的再不多說。

江偌一個字一個字說得緩慢清晰：「好一個立場不同，那我們之間立場也不同，所以沒什麼可說。」

江舟蔓說：「如果我說，我可以勸我爸和淮深放過江啟應呢？」

江偌不為所，隨口附和說：「江大小姐這般有本事，佩服。應該是有條件的吧？」

「只要你和江啟應答應以後不再手江家，江啟應一定可以再舒適的環境下頤養天年。」

江偌消化完的話，再開口語氣生：「你的意思，還是你爸你哥和陸淮深的意思？」

陸淮深如果有這種想法，是不會找江舟蔓來當說客的，他也明知道江啟應會是第一個不答應。

江家是他一輩子的心，拱手讓人還不氣得他立刻背過氣去。

江舟蔓志在必得，「目前只是我的意思，但我爸最擔心的是江啟應和你以後翻盤，只要你們答應放棄江家和公司的一切，他高興還來不及，不用大費周章打點，便能穩坐現在的位置，又怎會不允？」

江偌聽得怒從心起，以前江啟應對江舟蔓也很疼，不知他親口聽見這番話該有多心寒。

江偌心累至極，人心竟是這般兇殘易變。

站起來，垂著眼掃了眼江舟蔓，氣極反笑，「真該讓爺爺來聽聽他的乖孫說的這些話，雖說你爸是養子，試問這麼多年薄待你們了沒有？我跟他不過幾年的分，也激他這些年對程家的幫襯，要關頭知道為他守住點什麼，你跟他相二十幾年，同親爺孫，決議他生死的話輕而易舉就說出口，你跟你爸你哥果然才是一家，一個個的……」

江偌咬牙，「狼、心、狗、肺！」

江舟蔓悄無聲息握了拳，面上依舊雲淡風輕，「他明知我和淮深投意合，就因為你才是他親孫，執意要把你嫁給淮深，他想過我沒有？」

江偌笑笑，「你不就是想要陸淮深麼？放心，終有一日他會是你的，你以為我稀罕一個在曹營心在漢、滿腹詭詐的男人？不過在他跟我離婚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待在你那見不得的里，該閉就閉。他這個當事人都還沒說話，你憑什麼替他喊為難、在我面前囂？」

「就憑是我喜歡的人，原本該待在里的人是你。」

後傳來一道相當冷酷不屑的聲音，江偌形狠狠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