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紅(07)
“手機在哪里目前還無法定位,不過近期的來電與撥出記錄已經從運營商那裏拿到了。”曲值備打擊,“沒有可疑號碼,都是父母、同事、客戶,還有桑海。幾個陌生來電是送外賣的,時間和家附近的監控對得上號。至於筆記本電腦,裏面大多是外出旅遊拍的照。社帳號查過了,用得最多的是微博,隔三五天就要發一次圖片微博,都是風景照,最後一條是3月10號發的,匈牙利拉頓湖的落日,親自拍的。”
“評論和私信呢?”花崇問:“多來著?”
“五千多。”曲值說:“私信都是行銷號賣,評論千篇一律‘好’,技偵還在繼續查。”
花崇買了一瓶維他冰紅茶拋給曲值,沒再說案子的事,“開車小心。”
“我捎你啊。”曲值拿出車鑰匙,“怎麼,你今天不回去?”
“有熱水有床,跟家裏也沒差。”花崇一抬手,“累一天了,早點回去歇著,別想跟我搶床。”
曲值罵了聲娘,“案子重要,也重要,你這樣……”
“行了,你還教育起我來了。”花崇轉,“回去別打遊戲,養蓄銳,明天再讓我看你掛倆眼袋來上班,你丫就給我寫一萬字檢討去。”
“說多次了,那是臥蠶!”曲值吼:“不是眼袋!”
花崇懶得跟曲值討論眼袋和臥蠶,回重案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隨手拿出一張紙一支筆,開始梳理整個案件。
兇手為什麼要?留下PSV遊戲卡、份證、銀行卡是什麼原因?
為什麼將作案地點選在道橋路的荒地?
拿走手機是不是因為手機上有不可告人的?
最關鍵的一點,兇手的作案機是什麼?
桑海很可疑,但也僅限於可疑而已。花崇轉著筆,回想桑海在接審問時的神態。
這個尚未進社會的年輕男人極不善於控制緒,說話顛三倒四,膽小,自卑,卻自以為是,這種人對旁人容易抱有扭曲的惡意,但付諸行的概率卻很低。
花崇撐住太,覺得有零星的線索一閃而過,就像用竹籃舀水,提起之前沉沉的,好似收穫頗,提起來卻是一場空。
他歎了口氣,正打算去洗把臉,起時余正好掃到桌上的文件夾。
那是陳爭上午拿過來的。
白天連軸轉,本沒空靜下來瞭解一下即將到任的新同事。花崇在桌邊站了幾秒,又坐下來,像模像樣地翻開文件夾。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前幾天晚上在工地旁遇到的年輕男子居然是公安部空降的資訊戰專家。
花崇前些年泡在反恐第一線,這幾年調到刑偵支隊,不停與五花八門的案子打道,對“資訊戰”知之甚,唯一想到的就是駭客。
檔案顯示,這駭客今年28歲,柳至秦。
花崇盯著駭客同志的證件照觀察了半天,越看越覺得眼,好似以前在哪里見過。
他認真回憶一番,肯定除了那天晚上將對方誤當做行為藝家,往前就再無集了。
但那種似曾相識的覺是怎麼回事?
他撐著一邊臉頰,想起在工地上遇見時也沒覺得曾見過對方。
是因為路燈不夠亮嗎?
他“唔”了一聲,懶得再想,合上文件,了個懶腰,向衛生間走去。
在重案組的休息室睡覺比在自己家裏舒服,這事他沒跟誰說過,今天躺下卻意外失眠,好像之前在走廊上覺到的目越來越近。
他坐起來,警惕地四下張,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捕捉到。
“花隊,花隊!”一大早,曲值推開休息室的門,“道橋路那邊有況!”
花崇夜裏沒睡好,起得晚了,嗓音有些啞,“發現什麼了?”
“你不是讓我派人去道橋路打聽有沒有人見過桑海嗎?小梁他們剛把照片拿出來,就有不止一人說,13號晚上,看到桑海拿著一把刀與人起了衝突!”
花崇立即清醒,“刀?他拿了刀?”
李靜聽名字像個文靜的姑娘,本人卻是個戴假金鏈子的花臂地,今年34歲,生在道橋路,長在道橋路。小時候全城沒幾個富人,道橋路窮,別的街道也窮,人人生而平等,誰會打架誰當大哥。
李靜從小就壯實,父母沒什麼文化,也管不住他,他上初中時就敢在附近收保護費,架沒打,派出所沒進。後來一起混的兄弟有的搬出了道橋路,有的結婚過上了正經日子,就他還跟長不醒似的,沒工作,沒老婆,而立之年還賴在家裏啃老。奈何他那老父老母也沒幾個錢能讓他啃,他便給小了一的學生混混兒當老大,討些閒錢煙吃酒。
“就這兒,被那卷劃了一刀。”李靜家裏線暗,水泥地,牆上糊著泛黃的報紙,挨著床的地方著十幾年前的掛曆圖。他了牛仔上,出健碩的上半,指著小臂上的口子道:“劃得不深,皮之傷,誰他媽不長眼,這點兒屁事都往外面兜。”
那傷口確實不深,花崇看了看,在手機裏翻出桑海的照片,“你確定13號晚上在道橋路五裏巷刺了你一刀的就是這個人?”
“就是他。”李靜罵罵咧咧,“丫賊眉鼠眼在巷子裏晃,我喊了他兩聲,他一下子就出一把刀。”
“你只是喊了他兩聲?”花崇問。
李靜尷尬地左看右看,就是不與花崇對視。
花崇好整以暇地架了個二郎,“五裏巷裏的人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們說是你先把卷攔下來,對他手腳,他才了刀。”
李靜煩躁地在凳子上扭,“是就是吧,但是員警兄弟,你搞清楚,是他捅我,我可沒傷害他,這回你們不能賴在我上。”
花崇笑,“賴你幹什麼,我只是來瞭解一下13號那天晚上的況。你和卷是幾點遇上的?他拿的是什麼刀?”
“幾點?”李靜斜仰著脖子,一副智商欠費的樣子,想了半天才說,“11點吧,對11點05分。”
“記得這麼清楚?”
“他劃了我一刀就跑了,我他媽還以為自己遭了賊,連忙找手機和錢包,隨便看了眼時間,就記住了。”李靜說:“員警兄弟,我跟你說實話吧。那天我就看他是個生面孔,穿得不錯,痩得像竹簽,就想刮點錢來買盒煙,哪想到這丫隨帶刀。這事說出去我也沒面子——被一個外來的捅一刀——就沒想聲張。你們今天要不來找我,我誰都不說,爛肚子裏算了。”
花崇聽著他講混混兒老大的心路歷程,又問:“時間都記得,刀長什麼樣不會忘了吧?”
“就一把直柄水果刀。”李靜說著站起來,“我家都有把差不多的。你等等,我找來給你瞅瞅。”
廚房傳來一陣鍋碗瓢盆被掀翻的聲響,約夾著幾聲髒話,幾分鐘後李靜拿著一把塑膠柄不銹鋼刀出來,“看吧,就跟這個差不多。不過我這把的刀鞘早扔了,他那把看著還新,有刀鞘。”
曲值將水果刀封進證袋,李靜一看就慌了,“不是跟我打聽況嗎?誒,你們拿我家的刀幹嘛啊?”
“你這刀哪兒買的?”花崇問。
“二裏巷口的五金店,我家的勺子啊刀啊,都在那兒買。”
花崇從曲值手中接過證袋,低聲問:“拍到桑海進道橋路的是哪里的攝像頭?”
曲值匆匆給技偵組撥去電話,回來道:“就是二裏巷!”
“我記得他,他來我店裏買過一把水果刀。”二裏巷口五金店的中年老闆在櫃檯裏翻翻找找,拿出一把樣品,“就是這種。”
花崇拿起刀,取下刀鞘,了刀刃。這種刀雖然是水果刀,但比折疊式的水果刀鋒利,威脅也更大。他拿出手機,換著角度拍了幾張,發給徐戡,附帶一條文字資訊:這種刀能造徐玉眼耳的創傷嗎?
“除了這把刀,他還買過什麼東西嗎?”花崇手肘撐在櫃檯上,“比如家用榔頭。”
“這個沒有。”中年老闆說:“他只買了刀,15塊錢,他給了我20塊錢。”
花崇挑眉,“多給了5塊?”
“我也不是故意占他便宜。他想用微信支付,但我這店裏信號不好,他掃了半天也沒支付上,就拍了20塊錢在桌上,我還沒來得及找補,他就拿著刀跑了。”
花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您這兒有監控嗎?”
中年老闆笑起來,“什麼監控,我這小破店用不著那玩意兒。”
剛從五金店出來,曲值就罵道:“孫子昨天還裝傻!”
花崇緩慢踱步,心中疑雲一重疊一重。
昨天審問桑海時,他就覺得對方有所瞞,但他沒想到的是,桑海居然瞞了買刀的事。
如果桑海不是路上與李靜起了爭執,刀時被住在附近的人看到,那不知還要花多時間才能查到刀這條線索上來。
正想著,手機震起來。
花崇一看是徐戡發來的消息,立即點開。
徐戡:能!
鬼這東西,很多人信,也有很多人不信。去泰國之前我根本不信,可後來我竟開店賣起了佛牌…什麼,你居然不知道佛牌裡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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