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見蕭鐵策回來,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蓋彌彰道:「蕭大哥,我們沒有在背後說你壞話,你別生氣。」
明九娘剛想說話,卻發現春秋子髒了。
——這個傻姑娘,來了葵水。
明九娘拉了一把:「老實坐下。」
等春秋坐下,又睥著蕭鐵策道:「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說你渣還說錯了?」
「莫名其妙。」
春秋忙道:「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是誤會嗎?」明九娘冷笑一聲,乾脆把話說穿,「別說我吃醋,我就是天生和宋珊珊不對付。他找宋珊珊借錢給我,不是明明白白噁心我,又是什麼?」
蕭鐵策總算明白過來,眉頭皺起,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他說:「誰告訴你,我是和借錢的?」
明九娘聽到這話,心裡更氣了。
「誰說的?你去問問宋珊珊!拜託你們下次提前串好口供,省得回頭對不上。」
「不可能,不會撒這樣的謊。這銀子,不是借的。」
明九娘仔細回過頭一想,這才發現,宋珊珊一直是暗示借的銀子,但是實際上並沒有落下任何口實。
蕭鐵策說得才是對的!
到這個份上,明九娘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定然是小白蓮知道了蕭鐵策借錢給自己這件事,藉機給自己下套,挑撥離間。
差點就讓得逞了!
明九娘恨得咬牙切齒,這件事要是不報復回去,小白蓮還真以為得逞了呢!
可是蕭鐵策這裡……明九娘頓時有幾分心虛。
大概是因為春秋在這裡,加上蕭鐵策也看出明九娘的心虛氣短,轉走了。
春秋笑道:「九娘子,我就說蕭大哥不會的。蕭大哥其實很注意避嫌,尤其對宋姐姐。」
那還不是因為他喜歡?明九娘翻了個白眼。
春秋有幾分不好意思地道:「其實我以前,也一直以為他們會是一對的。」
「現在我也這麼以為。」明九娘道,「算了,不提這些。」
怎麼解釋自己不是吃醋,而是單純討厭白蓮花的陷害,別人也都不會相信,所以索不解釋。
「傻春秋,你沒有覺得不舒服嗎?」
春秋愣住:「沒有啊。」
等明九娘告訴之後,春秋的臉瞬時紅了一片,驚慌道:「對不起,我真的忘了。這可怎麼辦?」
「傻孩子,慌什麼?人不都每個月都來嗎?」
明九娘找了自己的裳給換,雖然鬆鬆垮垮,但是也總比穿著臟服好。
還把自己做的帶子給了春秋大半,後者十分。
明九娘惆悵道:「我太胖了,連帶著葵水都不正常,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九娘子,你要是不嫌棄,我給你脈?」
明九娘驚喜道:「你會把脈?」
春秋搖搖頭,道:「我祖父才會把脈,我最多也就敢說脈而已。」
「來。」明九娘擼起袖子,出皓白的手腕。
春秋診脈之後道:「九娘子不用擔心,確實是因為你太胖的緣故,只要瘦下來,慢慢就好了。」
明九娘鬆了一口氣。
做人太難了,來了煩躁,不來擔心。
因為意識到錯怪了蕭鐵策,明九娘晚上就開始照常做飯了,只是還是不爽蕭鐵策對宋珊珊的諸多維護,所以沒和他說話。
蕭鐵策吃飯吃得很歡,但是大概也嫌棄明九娘的胡猜疑,所以並沒有和說話。
「誰怕誰啊!」睡覺的時候明九娘心裡想,「誰先說話,誰就是小狗!」
第二天早上,明九娘表示——「汪汪汪」,認輸,是小狗。
不是不要臉面,而是現實太殘酷了!
野鴨們是每日來下蛋,收鴨蛋收到手,可有個問題從來沒有考慮過——野鴨們還要排泄啊!
明九娘靠著門哭無淚地問還沒離開的野鴨:「咱們商量下,你們能不能不拉在我院子四周?」
野鴨傲地道:「將來你自己下蛋的時候就知道了,蛋快出來了,憋不憋得住!」
明九娘:「我不會下蛋!」
「別騙人了,綠羽大人都和我們說清楚了,以後你是要給金雕大王下蛋的。」
明九娘聲音抖:「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野鴨想了想:「你應該問,誰還不知道?你不覺得貓頭鷹這幾日都不敢來了嗎?它們被警告了,害怕影響你下蛋呢!」
明九娘心裡一萬頭吃了興劑的草泥馬呼嘯而過。
怪不得這些天耳清凈不,合著這些鳥以為在下蛋呢!
明九娘對著一地鴨糞,哭了。
默默地對自己說,要謙讓一下殘疾人。
蕭鐵策看上宋珊珊,眼多瞎啊,幹嘛和他一般見識?
自己討厭宋珊珊就算了,早晚要走的人,有仇現在對著宋珊珊報了,管以後蕭鐵策和宋珊珊怎樣呢!
這般阿Q地自我安一番,明九娘終於主和蕭鐵策說話了。
「你把鴨糞收拾一下?」
蕭鐵策「嗯」了一聲,拿起鐵杴就去幹活了。
明九娘看著他幹活,發現他右手真的完全用不上力氣,幾乎都靠左手,再看看他額頭上的刺字,心裡有些酸。
前的記憶中,沒有關於蕭鐵策痛不生的記憶。
蕭鐵策的心,定然不會像他表現出來得這般淡定;除了看人眼差一點,這個男人,忍深沉,是個令人敬重的。
這個曾經手挽金弓的男人,現在正彎腰收拾鴨糞,面沉靜,沒有任何怨懟。
「蕭鐵策,」明九娘忍不住開口,「我勸你一句,將來娶妻娶賢,要亮眼睛。」
宋珊珊本不是什麼好人,兩面三刀,口腹劍。
蕭鐵策手下作沒停,好像本沒聽見。
明九娘怏怏,不識好人心,哼!
宋珊珊既然敢挑釁,來而不往非禮也,一定得想辦法狠狠踩回去才行。
蕭鐵策忽然道:「我今日不去鋪子里,陪著你進城把鴨蛋賣了。」
「好啊!」明九娘笑瞇瞇地道,「我正好也很想去看看價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