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姑姑出府住?」
雲初雪以為自己聽錯了,都做好準備回到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了。
「嗯,當然,你要是不願意,姑姑也不會強帶你走。」
雲銀玲看著雲初雪明顯喜出外得表,忍不住逗了一句。
「姑姑說的是真的?」仍有些不敢相信。
見雲銀玲點頭,雲初雪忙讓桃兒掐自己,可以離開雲家了?
醒來之後做夢都想著的事,就這般…突然的實現了,讓如何不激。
「這孩子…桃兒,李媽媽,你們先去收拾東西,稍後就走。」有些話娘裝糊塗聽不進去,可卻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等阿弟回來,與他說說吧,若是阿弟也聽不進去,那這個家,是真的沒法說了,只能回來,眼不見為凈,左右已經這般年紀了。
桃兒和李媽媽出去了,屋裡就剩下姑侄兩,雲初雪還沉浸在喜悅中,雲銀玲臉突然嚴肅了幾分。
「六丫頭,這裡沒旁人,你跟姑姑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你大姐要做什麼,所以即便不適也要強撐著去梅園,就是想阻攔你大姐對嗎?」
雲初雪知道這事肯定瞞不過姑姑,喜悅之漸散,如實點頭承認。
「是…初雪是…無意間聽得……」
雲初雪知道姑姑會問,可一時還沒找好合適的理由。
「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記住,千萬別讓人知道是你帶我阻止你大姐的,只當一切都是巧合吧,這次若不是你…罷了,不提也罷,我帶你出府,雖不能給你榮華富貴,但也不至於讓你著,總比你留在府里強。」
經過這件事,月蘭芝和娘怕是更不待見這丫頭了,初琴和初棋也會找麻煩,也是考慮到這些今日才突然開口帶出府的。
誰讓這丫頭惹人憐惜呢……
雲初雪起,退後兩步會規矩的給雲銀玲磕了個頭,「初雪以後一定好好孝敬姑姑。」
「傻丫頭,快起來,你先回去收拾東西,收拾好了就去跟你祖母們磕個頭,我就不去了!」
「是!」
雲初雪出去的時候,一路像踩在棉花上,覺一切都不真實,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以後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一樣了!能好好的活一回了。
「小姐,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外頭冷!」
桃兒一臉憂鬱的看著雲初雪,看得出剛才是哭過了,眼眶還紅的。
「桃兒,你怎麼了?」
不問還好,這一問,雲初雪這一問,桃兒眼淚又止不住了。
「…小姐,奴婢以後不能伺候你了,你自己要好生照顧自己,奴婢…已經幫小姐把東西都收拾好了,你看看!」
桃兒一抹淚轉背對著雲初雪,好容易相出一點,主僕誼就這麼斷了。
桃兒這麼一說,雲初雪才反應過來,是啊,姑姑能帶出府,可桃兒呢?
去求姑姑把桃兒也帶走?桃兒是府里的奴婢,來去不過是大夫人一句話的事,可雲初雪知道,姑姑剛才那樣子回來,連辭行都免了,定是和大夫人還有祖母鬧得很不愉快,否則也不用這麼著急離府,不知道姑姑是怎麼讓祖母和大夫人答應離府的,但知道肯定不是三兩句的事。
能在此時再給姑姑添麻煩嗎?
不能……
「小姐,沒事,你快看看還落下什麼沒有,奴婢好幫你收拾!對了小姐,那些銀子,奴婢幫你綁在這……」
桃兒知道主子的境,若是能帶走,相信會的,可是…不能。
「桃兒…你信不信我?」
雲初雪走到桃兒前,認真盯著桃兒問著。
桃兒看著昂頭看著自己的主子,這個明明比自己矮小,年歲也比自己小的小姐,卻總給一種錯覺,好似比還大一般。
對上雲初雪的眼睛,桃兒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本能的點了點頭。
「一年,最多一年,我就想辦法借你出府,但是…你可能得吃點苦頭,桃兒你記著,千萬別讓人看出來你還惦記我,若是雲初琴們刁難你,你忍著,說話,做事也不要太勤快,就是讓人看著你覺得你無趣木訥…府里每年都會換一批下人,用得不順的,或是犯了錯的就會發賣…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走了,雲初琴沒地方出氣,桃兒便是第一個遭殃的,此時不能帶走桃兒,也想過了,若是真讓姑姑去要人,可能還會引起大夫人注意,說不定會適得其反害了桃兒。
所以…桃兒留在府上,們主僕都顯得無些,雲初琴發泄幾次就沒興趣了,到時候再讓姑姑想辦法幫忙把桃兒賣了,如此一來,一勞永逸,桃兒就不再是雲家的奴婢了。
當然,前提是桃兒信,若是願賭這一把,將來的賣契,就給自己,若是不信,也只能到此為止!
桃兒怔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跪下行禮,「奴婢一切聽從小姐安排!」
這一拜,便是把家命付了。
說實在的,桃兒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願意相信這個無權無勢才十歲的小姐。
「起來…幫我收拾一下,我去跟祖母們辭行。」
「奴婢給小姐整理一下,小姐,東西你看看…」
「我有什麼東西,就是那幾件裳還有剛買的那點東西。」
桃兒看著略顯單薄的行李抿了抿低頭不語。
「別人給的終究不是自己的,想要什麼,我以後自己掙,桃兒,這個……?」
雲初雪隨手翻了一下,發現疊好的服里竟有個小兜兜,自是認得的,小時候的之,溪姨娘說是親娘留給唯一的一樣東西,就著做個念想。
沒想到桃兒竟把它帶到東廂閣來了。
「我記得有一次娟兒收拾屋子是要扔,小姐攔著不讓說是你娘留下的,所以搬來這的時候奴婢遍一起帶過來了……」
雲初雪拿著看了看不免搖頭失笑,「也是,你家小姐攏共就幾樣東西,難怪你記得帶它,行,這次也帶上!」
桃兒忙幫著收好繫上包袱,「小姐這兜兜很是別緻,上面的繡的福字針法我都沒見過,料子也是極好的,這些年下來依然鮮亮,就著做個念想唄!」
雲初雪也沒在意,笑著點了點頭!
「喲,這收拾東西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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