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並不知,還以為是劉護院當場擒住,並且是林雅歌的相好,便略帶狠,“老爺,可不能便宜了他,二十板子都了!”
林雅歌看了一眼幸災樂禍的三姨娘,心中不由默默地給點了蠟,順便在火上澆了一勺油,“那依你所言,該打多合適?”
“玷汙林府千金清白,理應杖斃才是。”
林雅歌聽著,目落在地上那人的上,默默地又給他點了蠟。
兩名護院過來,拿著板子就打,這兩人均是武師出,力道甚猛,打得地上那人發出殺豬般的嚎,“父親,饒了我吧,娘啊,救命啊——”
“呃——”三姨娘聽著這聲音,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不是林雅歌相好的嗎?怎麽聽著聲音像是兒子林雲飛?
三姨娘有兩個兒子,分別是三爺林雲飛和四爺林大。
一念間,林雲飛又挨了兩板子,前前後後已經挨了十來板子了。
“住手!”三姨娘確定地上的人就是林雲飛後,瘋了一樣地撲過去,哭鬼狼嚎了起來,那原本就有些沙啞的公鴨嗓,現下聽著格外刺耳,“我的兒啊,你咋了這樣啊,你還讓不讓娘活了啊?”
哭著,突然如同一隻雌虎,從地上蹦了起來,朝著林雅歌衝了過去。
林雅歌早有準備,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並不方便手,在三姨娘起時,便往邊上一側,在了林雷霆的後。
三姨娘自然是不敢跟林雷霆發飆的,怨恨地瞪了林雅歌一眼,眼中的淚水卻真正如珠般滾落下來。
“老爺,您看看,飛兒被打了什麽樣子了!哇哇哇——”
公鴨似的嗓子,哭起來真不雅。
林雅歌從林雷霆的後探出了腦袋,“三姨娘,方才你不是還說要杖斃嗎?”
“你閉!”三姨娘又一次狠狠地剜了一眼,“那還不以為是賊?”
林雷霆冷冷地說:“雲飛,你怎麽會出現在雅歌的院子裏?你想做什麽?”
“父親,”林雲飛趴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兒子隻是想去探下林雅歌。”
林雅歌冷笑了一聲,“三哥,你去探我,為何要翻牆頭?又為何帶著這個東西?”
將手出來,兩手指著一把小巧的匕首,上麵粘滿了泥。
幸虧據原主的記憶,知道這位三哥最喜歡翻牆頭去找晦氣,便提前在他經常翻牆的地方挖了個坑,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這一次教訓,想必他終難忘了。
三姨娘又尖了起來,“老爺,您要為飛兒做主啊!”
林雷霆冷冷地哼了一聲,目鷙,“半夜翻牆,非即盜,他落得這般景也是罪有應得,你這個做娘的,平日裏就是這般管教兒子的嗎?”
三姨娘嚇得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吱聲。
林雷霆的怒火,可承不起。
隻能是用祈求的目看向了大夫人,這個家中除了老夫人怕也就隻有大夫人才能跟林雷霆說上幾句話來。
大夫人一直站在邊上默不吭聲,在等,等三姨娘求,隻要三姨娘求了,那便是欠了的,世上最難償還的便是人債。
“老爺,”大夫人上前,用手絹輕輕試了試眼角,“飛兒頑劣,妾為母親,也有著責任,隻怪我平日裏將心思多放在了遮月的上,忽視了他,才釀今日的錯,還請老爺原諒他。”
林雅歌站在邊上瞟了瞟林雷霆,他那張充滿了怒氣的老臉,在聽見了林遮月的名字後,臉上的怒氣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欣。
“哼,”雖說怒氣消了,但他表麵上還是要做做樣子,“說得輕巧,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是到了該有的懲罰了,還不滾回翡翠軒去!”
“是是是。謝謝老爺,謝謝夫人。”三姨娘趕忙招呼著婆子,將林雲飛抬著走了,生怕林雷霆變卦。
“老爺,過幾天就是花朝節了,妾給遮月準備了一新服,想請您去瞧瞧。”
“走。”林雷霆聽著遮月這兩個字,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了。
林遮月,林府嫡。傳聞林遮月出生時,天上霞湧,整個京城百花齊放。
如今的林遮月,才傾京城,貌居天仙,被傳為將來母儀天下之人,甚至傳言得遮月者得天下。
有如此,父複何求。
眾人退散,林雅歌跟菱花一起回到了錦繡閣。
菱花依舊對林雅歌挖坑的舉讚歎不已,“小姐,您怎麽就猜到三爺今晚會來?”
“他跟林秋桐關係最好,平日裏就喜歡為打抱不平,今日林秋桐吃了那麽大虧,他能不來報仇嗎?他往日來我這從不走門,全是翻牆,我便在下麵挖個坑等著他。”
如此簡單的道理而已,聽得菱花卻是佩服得五投地。
翌日一早,林雅歌便起來了,梳洗之後便去了老夫人那邊,詢問了一下病之後,又打了一針,喂著吃了一些藥,陪著說了會話。
從聊天中,發現老夫人的神比昨天好太多了。
看來古代人從沒用過抗生素,因此使用抗生素後的效果,比現代人明顯太多。
桂媽媽拿著一碟子的點心,“五小姐還沒吃早飯吧?”
菱花趁機說:“桂媽媽,您不知道,我們小姐別說早飯,便是午飯都僅是殘羹剩飯……”
林雅歌忙喝住了,“菱花,不得多!”
老夫人歎息了一聲,那雙微微恢複了一神采的眸子,盯著看,“雅歌,祖母這兩年不在府上,你竟被苛刻這般,從今兒起,你就在我這吃吧。”
“孫遵命。”
“五小姐,老這就去給您和菱花準備早點。”
菱花忙跟著一起去了。
林雅歌輕輕握住了祖母的手,“祖母,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一定能好起來。”
“原本,我是不信的,這兩三年我吃了無數的藥,也有過無數的希,但最終隻有失。但你昨晚為我醫治,我今日便輕鬆了許多,雅歌,你又給了我莫大的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