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的哇哇哭聲像針，狠狠扎進了李正青的心裡，讓他後悔不已。

他蹲下摟住李正青，輕聲道歉，「對不起如意，大哥錯怪了你……」

道歉的話甚至還沒說完，李如意就噎的說了聲「沒關係」。

「嗚嗚嗚……嫂嫂說……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李如意自己給自己眼淚，噎說道：「我不怪大哥。」

說著，甚至還親了李正青一下。

李正青在此怔住了。

面頰上的溫潤卻像一記無的掌，狠狠扇過。

臉上無端火辣辣的疼。

「如意，還沒收拾好嗎？」

姜婉晴在屋裡等了半晌也沒等到李如意，按捺不住的親自來尋，誰知會看到哭的小臉通紅。

眉頭不由得深深皺起，「發生什麼事了？」

李如意本已經停止哭泣，看到姜婉晴后，再次飆淚，掙扎著要離開李正青的懷裡，讓姜婉晴抱。

李正青愧疚的解釋了下事來龍去脈。

姜婉晴卻噗嗤笑出了聲，輕點了下李如意的小鼻子，誇道：「如意真棒，記住了嫂嫂教的知識了呢。」

得到了誇讚的李如意終於咧笑開。

的小手抱在姜婉晴的脖子上，將頭靠在其肩膀上，小聲的噎了幾下。

「那我先帶如意睡覺了。」

從頭到尾，姜婉晴沒有怪過李正青一句。

李正青凝著姜婉晴的背影，著旁李果的頭，若有所思。

第二日，姜婉晴就得到了李正青已經離開回軍隊的消息，正如他回來時的突然，離去時也是悄無聲息。

離去前，他給一家子人留下了一貫錢。

姜婉晴依稀記得，原就是因為這每季度的一貫錢，才留在的李家。

「嫂嫂……」李實撅靠近姜婉晴，拽了拽的角，「嫂嫂，昨晚大哥又和二哥說悄悄話了。」

「還不帶著我。」

在這斷時日的相里，孩子們已經儼然將姜婉晴當做最親的親人。

尤其是李實，更是藏不住心事的事事要與姜婉晴說。

姜婉晴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道：「唔……讓我想想，我們實哥兒是不是吃醋了？」

「才沒有呢！」

李實小臉一紅，拿過姜婉晴手頭的鋤頭就跑，「我去耕地了！」

姜婉晴好笑的拿出圖紙，坐在下繼續研究。

想過了，有自來水只能解決生活問題。

若想徹底解決溫飽，完朝廷的賦稅標準，必須將地里糧食的收提高。

那就必須發展滴灌技。

如今，已有了初步設想。

李果卻意外的對設計之事很興趣，幾乎每夜都逗留在姜婉晴的房裡陪同修改圖紙研究滴灌技，偶爾還會提出問題。

「果哥兒喜歡設計嗎？」

問出這個問題時，姜婉晴只道是孩子對陌生事的興趣，沒想到李果的回答卻出乎的意料。

「水利則百興，百興則萬民興，男兒郎就應該多學些安立命的本事，造福天下百姓。」

昏暗的燭下，李果的眼神堅毅。

有那麼瞬間，姜婉晴恍然覺得眼前的李果不再是貧苦寒門子弟，而是謀大事忍斂的大士。

忽然想到，每日學習識字的時候，李果也是學的最快的，尤其是那一手字漂亮肆意飛揚，比還要強些。

姜婉晴定定的看著李果，鷹隼的眼神彷彿要將他看。

「嫂嫂，大哥說的這話對嗎？」李果卻仰面憨厚笑開，略是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其實我也不知道用在這裡對不對。」

是多想了麼？

姜婉晴搖頭將先前那可笑的念頭拋出腦後。

大抵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吧……

若李果真是什麼大士子弟，家裡的生活怎會這般困頓，原又怎敢對他輒非打即罵。

在心間暗暗說道，方才竟差點以為李果還有別樣的份。

「你大哥是個讀書人？」姜婉晴低頭繼續修改著圖紙，想著李果方才的回答，隨口問道。

以為李正青是沒責任心的莽夫，否則怎會新婚當夜選擇參軍？

「大哥是村裡唯一讀過書的。」李果托腮說道：「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拳腳功夫也厲害，能文會武……嫂嫂，你還怪大哥嗎？」

他看著姜婉晴，眼神張。

若不是大哥的不告而別，嫂嫂也不會了村裡的笑話。

姜婉晴笑著了李果的頭，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新婚夜為笑柄的事，是原一輩子的痛楚。

可不是原，沒有立場表達的想法。

李果眸底快速劃過一失，他起了個懶腰，「嫂嫂，我困了。」

「那就去睡吧。」

姜婉晴溫親自送李果回屋，叮囑他夜裡定要蓋好被子，不要著涼。

說著，塞給李果一隻雪梨，「你近日總是咳嗽，睡前把梨吃了，潤潤嗓子。」

李果回到屋中，脊背靠著屋門，看著掌心的那枚雪梨，眸底洶湧浮現莫名緒。

嫂嫂……

對不起。

若不是為了我，大哥也不會離開的那樣匆忙……

時如梭，終於這日，姜婉晴設計出滴灌技。

有了上次引水渠的經驗，這次村長幾乎是看完圖紙就拍板要發展滴灌技。

「只是……這個東西以前都沒搞過，得先試一試才行呀！」

姜婉晴理解村長的擔憂，表示道：「那不如先用我家的地當試驗田？」

村長直誇姜婉晴善解人意。

但為了表達對姜婉晴的支持，村長以每天一個銅板作為補。

錢數不多，但積多下，姜婉晴家倒是頓頓有吃，三小隻養的是白白的，比村裡同齡的孩子要壯實的多。

很快，姜婉晴家試驗田的糧食就顯現出了果--

省水省力，長勢喜人。

而用舊方法灌溉的隔壁趙大嬸家的菜地，生的糧食又，每日用的水還多。

一對比，滴灌的效果顯著。

「這滴灌也太厲害了吧。就水那麼滴兩下，就有那麼多糧食啊！」

「你們看看，這黃瓜長的可真綠啊！」

村民們圍在姜婉晴家的地邊，討論的熱火朝天。

「婉晴，你能不能給我家也裝個這什麼灌啊？」

很快，有村民眼的求向了姜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