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了下上的胡渣,朝天嬰招了招手,“過來。”
天嬰心微微一抖,想起剛才那兩個赤著子的蝴蝶,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但知道自己終是躲不過,攥手心向饕餮走去。
想自己走得輕快一些,但是腳卻跟灌了鉛似的。
妖本就放浪,更是已經也都習慣了饕餮的/荒唐,這妖上去做什麼,他們也都心照不宣。
燭比結滾了滾,吐了吐蛇信子,也低下了頭。
突然大殿一個清冽的聲音響起,沒有一點溫度,“陛下,容遠有事請準。”
眾妖不轉頭看向聲源,開口之人正是容遠。
進了大殿遠遠便可以看到三清殿寶座上喝得酩酊大醉的饕餮,他前面一片狼藉的饕餮盛宴,旁邊是兩個人。整個大殿充斥著一言難盡的/靡之味。
妖上一不著,只是堪堪用一對翅膀掩了掩。
這正是之前從舞樂司出去的那一對蝴蝶。
若說以前饕餮旁邊的狐貍燭比還會多看兩眼,現在這兩只昆蟲對于燭比來說沒有半點吸引力,他更喜歡后這只帶著青草香的兔子。
他用法眼看過的真,茸茸的正合他的胃口。
容遠不管閑事,但是他潔癖,所以站在遠不愿靠近饕餮。
三清殿里已經站滿了妖,他們在這里站了很久,由于不敢打擾饕餮,就只能站在一旁等饕餮醒來。
但是容遠還有燭比地位不同,雙面妖走到了饕餮前面,低著嗓子用他不男不的聲音道:“大王,大王,該醒醒了。”
饕餮這才睜開眼,先是懶洋洋地瞇了一眼燭比,目移向容遠之時,他才收斂地理了理自己大敞的襟,遮了一下出的。
然后他看到了一旁低著頭的天嬰,揮了揮帶滿寶石戒指的手,兩個妖化蝴蝶飛了出去。
饕餮開始上朝,并沒有趕走天嬰。
聽著各的稟報,饕餮不斷打著打哈欠,直到燭比說起戰事,他才打起了神。
“哼,窮奇小兒就是不安分!”他悶悶哼道。
燭比:“大王只需給我十萬兵,我一定將那獨眼貓的首級給您取來。”
窮奇虎鳥翅,然后瞎了一只眼,所以燭比稱他為獨眼貓。
饕餮沉著臉沒有說話。
這時藍尾鳶的父親藍澤燒道:“窮奇與大王并稱上古兇,你只需五萬大軍就想取他首級?”
燭比拱手,“大王如今得孤神之力,又是天下霸主,今非昔比,你居然拿那只殘了的貓和大王相比,真是其心可誅。”
于是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在三清殿又雙叒叕吵了起來。
饕餮拍了下扶手,怒道:“給本王住口!”
他聲如雄獅,在大殿之中回,震得天嬰頭皮發麻,腦子嗡嗡作響。
兩人這才住口。
饕餮看向容遠:"容卿以為如何?"
容遠這才抬眼:“大王所指何事?”
眾人咋舌,合著兩人吵了半天,容遠一個字沒聽?
饕餮卻不怒,著寬厚的下認真問道:“本王給燭比十萬大軍,可能取窮奇首級?”
容遠:“不能。”
燭比跟藍澤燒已經吵得面紅耳赤,聽容遠一說更是雙目紅,尖尖的利牙齜得快裂開了。
饕餮蹙眉,沉著嗓子問:“可是孤神的意思?”
容遠:“這種事不用勞煩孤神。”
天嬰知道容遠向來如此,若他愿意一句話就可以氣噎死人,但他一般不輕易主挑釁。
在世人眼中容遠向來雅量,燭比多番挑釁,他都從不與他計較,今天倒是反常。
他們才發現好似他今日進來那刻起就籠罩了一層寒霜。
燭比氣得一口差點沒有噴出來,若沒有旁人拉著,他已經拿著三叉戟去跟容遠拼個你死我活。
他氣得不停地向容遠噴著瘴氣。
容遠施了個咒,在自己面前形一個屏障,將他噴出來的口氣隔絕開,卻不正眼看他一下。
饕餮想了想,對燭比揮了揮手,“你退下。”
其實他何嘗不知燭比非窮奇對手,只是世間萬都有趨利避害的僥幸心,都想聽對自己有利的話。
他心中煩悶,正殺點仙來泄憤,一眼掃去,再次看見天嬰。
“你在這里做什麼?”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平日里饕餮荒唐,抱著人上朝也是常事,雙面妖本想向饕餮獻上天嬰掙個功勞,沒想到居然難得地遇上大祭司心不好,連帶著讓大王也不痛快,了大霉頭。
搞不好這兔妖丟了腦袋不說,自己都得被牽連。
他拼命地給天嬰使臉,讓趕快認罪求饒,或許還有條生路,也別連累了自己。
若說天嬰還有幾分了解容遠,那對饕餮是半點不悉,怎麼知道該怎麼才算順著他的?
而且又不會語,怎麼知道他在說什麼?
想了想自己來的時候編的一套說辭,編都編了,不用也白不用。
“大王,我來向您告狀。”
雙面妖著聲音道:“大膽,這個地方哪里是你胡鬧的?”
天嬰看了一眼雙面妖,心想你剛才怎麼不早說出聲?
天嬰:“要不我現在不告了吧。”
雙面妖生無可地抹了抹前面的臉。
饕餮沉著本就啞的嗓子:“說!”
天嬰一下子也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于是也破罐子破摔道:“他們不給我胡蘿卜吃。”
此刻如此放得開,也是因為知道自己命貴,容遠不會真讓饕餮把自己如何。
話音一落滿堂,唏噓都覺得荒唐,就連燭比都覺得自己看上的這只兔子腦子怕不是有些問題。
跑到三清殿上來說胡蘿卜。
容遠臉則更冷一些,因為他知道這兔子分明就是花樣作死。
天嬰生得稚氣,這時候心中有恃無恐,更是一副天真模樣。
不想饕餮打量著,然后用糙的手指扣了扣扶手,“繼續說。”
天嬰:……
之前在宮里為了胡蘿卜鬧了一出又一出,就是為了今天做鋪墊,因為是怕在三清殿前被侍衛逮著,以此為說辭。
如此荒唐的說辭他們自然不會放進去見饕餮。
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本來就不是來見饕餮的。
而此刻不僅進了三清殿,還被饕餮繼續問那胡蘿卜的事。
饕餮聽到這里難道不應該是把自己拖出去斬了嗎?
為什麼還真的關心的胡蘿卜?
上古兇的脾氣真是古怪。
于是天嬰只能一臉茫然地把那些克扣自己胡蘿卜,只給自己咸魚,自己為了胡蘿卜和咸魚與們打架的事說了一遍。
在座的沒有一個不是縱橫家,他們看到的是萬里河山,看到的是千年萬載,滄海桑田。
而這一刻,聽著與胡蘿卜的故事,卻也想起了自己最初時候那小小的平淡的快樂。
也在這平淡的快樂中放松下來。
容遠卻是例外。
他想不起他的人生中有什麼小而平凡的幸福。
說完,饕餮道:“這倒是讓我想起了當初我第一只捕獵的時候,我抓的那只麋鹿,那時候我也與你這般。”
他剛才的煩悶一掃而空,想起自己把他在后宮涼了很久,“怎麼?了欺負知道來找本王告狀了?”
天嬰心道不是,愣在了原。
眾人只當是。
當然,容遠和燭比是例外,容遠從始至終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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