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前,被綁的男人醒來后一直用頭和腳擊打地板,他被堵著不能開口,就故意惹出靜讓自己同伴聽見。
尤溪也想看看他的同伴是哪波人,于是沒有制止,最終上樓的,是那幾個瀛國男人。
對方見們兩個人一個小孩,仗著人多勢眾,不僅嚷著讓放人,還讓必須拿出資賠償損失。
尤溪懶得和他們嗶嗶,回頭朝原琪吩咐了句回房,等到后者一臉擔心的抱著圓圓進房后,抬就是一腳,將帶頭嚷的瀛國人踹倒在地。
那人惱怒驚愕,以為自己沒有防備才會被踹倒,可他剛爬起來還沒站穩,對方又是一腳,這次他被直接踹下樓梯,躺在墻角彈不得的喊疼。
其他幾人頓時都不出聲了,安靜如的看著面前年輕漂亮的人。
就像原檸說的,這幾個并不是惡徒,只是災變之下惶然失措,就算起念頭也只敢小小,挑容易的對象下手,哪里知道一挑就挑了個茬。
他們,對方直接手,這還怎麼玩?
幾個瀛國人頭靠頭湊一起商議,對方才一個人,他們有三個人(原本五個,一個被綁一個殘了),既然都手了那就干脆借著這個理由直接把對方東西都給搶回去!
他們仗著對方聽不懂瀛國語,放心大膽的討論計劃,誰手拖住,誰假裝害怕踹門進房搶小孩做人質,誰給被綁住的兄弟解開,分工的明明白白。
尤溪眼神冷下來,電擊從袖里出,一言不發,直接將電擊懟在打算搶圓圓做人質的瀛國人口。
那人搐著倒下,尤溪看著剩下的兩人,又從袖里出一金屬甩,開口道:“不如你們分工一下,誰挨電擊?誰被我下樓?”
對方:……
原檸和林霧匆匆踏上三樓和四樓之間的轉角時,剛好看到最后一個瀛國人被尤溪一下樓梯的畫面。
那人哎喲哎喲的滾下來,和原本在墻角的同伴撞一團。
樓上上方,兩個倒在地上的男人還在時不時搐一下,再過去,被綁住手的男人閉著眼睛安靜如只希尤溪忘自己的存在。
林霧:……
原檸:……
隨其后的救援隊員:……
覺對方并不需要自己救援的樣子呢。
原檸和尤溪原本并不打算挑釁追責,只想把被捉的那人給救援隊,無奈對方自己作,被一窩端了。
救援隊隊長這幾天忙到焦頭爛額,早就下了指示,無論誰鬧騰犯事,一律丟進臨時看守所關起來,同時隨行資全部充公。
既然不想好好茍,那就不必茍了。
救援隊跟著原檸過來時開了一輛多人電瓶車——原本是來往于各家酒店之間供游客使用的,林霧和尤溪幫著將五個男人牢牢綁住手腳安置在車上。
兩個救援隊的人則將他們住的房間收拾一空,發現他們吃的喝的東西居然數量不,也不明白這幾個人明明不缺東西為什麼還要找人下手。
這邊的靜被前面其他民宿的人發現,眾人紛紛裹著毯跑出來或是站在臺上看熱鬧,救援隊員當下表示這是鬧事者的下場,警告眾人不要為了個人利益歪心思,大災難之下更加應該團結一致。
救援隊員開著電瓶車離開后,尤溪在人群的一角看到了悉的影,似乎是孟璐。對方也看見了,視線在側的林霧上轉了幾圈,沒有走過來。
半個小時后,幾個人坐在套房的客廳里商議離開的事。
林霧給們帶去了一個意料外的消息——或者說是驚喜:“我們不坐船,我們坐飛機走。明天中午你們收拾好東西,來雅恩酒店大堂找我。”
林霧來山上的第二天,替一個腹部被鐵皮劃破出臟的救援隊員了手,大面積創傷加染,在缺醫療條件的況下他花費不心神才把人救回來,也因此得到了對方的信任。
對方是救援隊的副隊長,林霧從對方口中打聽到山上五星級酒店后方的一棟大樓頂上其實有個停機坪,一旁倉庫里有一架備用的直升機,直升機在上一次飛行后出現故障,所以暫時存放在倉庫。
這期間一直使用的是另一架直升機,這架直升機在海嘯前被客人租賃飛去了首都島,后來沒再回來。
副隊長想修好這架直升機,派人出去請求救援,再不濟運點急需的醫藥資回來也是不錯的。
維修師告訴他,除了修理之外,直升機還需要額外安裝、外副油箱,因為航程范圍所有島嶼都被海嘯肆,無法保證中途可以加油,而以直升機現在的續航力,只能飛三四百公里,萬一中途沒油,結果會比坐船出海更慘。
依照維修師原本的預計,以他一個人的能力完全修理好直升機并安裝好油箱起碼得大半個月,對副隊長而言,想找到一個既懂飛機維修又可靠的人幫忙實在太難,他消息給林霧是因為信任他,想讓他暗中打聽找人。
但讓他驚喜的是,林霧竟然懂飛機維修。
這一個多星期,他白天在醫院值班,晚飯后就去樓頂倉庫幫忙。
前幾天原檸聽完尤溪的離島提議后就找了林霧,他當時沒告訴直升機的事,表示自己會計劃一下,讓等等。
沒想到這一等,竟等來一個驚喜。
“我們都能一起上去?”原琪又高興又擔心,怕這邊還要帶個孩子,別人會嫌麻煩。
“可以。”林霧知道原琪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是和對方談好之后才告訴你們這個消息的,西曼也會和我們一起離開。”
這天臨走之前,林霧又叮囑了們幾句,一個是隨行品盡量簡,第二則是直升機的事一直都是進行,暫時不能給任何人,怕引起混。
這不是自私不自私的問題,因為只有一架直升機,想單純靠它載所有的幸存者離開本不可能。
直升機的作用只可能是帶消息出去求救,在外部救援來之前盡量多運載一些急需品回島。
而距離海國最近的陸地國家便是京國,消息由既是醫生又會修直升機的京國人林霧帶出去,是最佳選擇。他想帶上幾個京國朋友一起離開,副隊長自然會答應。
事順利到出乎意料,大概因為太順利了,尤溪送走林霧后,總覺得心里有點不踏實。
這種不踏實,在當晚慣例用遠鏡查看周遭況時變了現實。
酒店區的地勢比民宿區稍高一些,因為山樹木的遮擋,酒店區一些低矮的建筑民宿區這邊看不到,但高一些的建筑依稀可見。
尤其五星級的雅恩酒店,地勢最高,哪怕是最低的那棟樓,使用遠鏡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尤溪今天換了房間,第一次在臺上看到南邊的建筑樓,原本只是好奇想看一看林霧口中停機坪所在的大樓,結果卻發現樓頂有靜。
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調整遠鏡倍數后再次看去,發現真的不是自己看錯。
樓頂上,停機坪旁邊的倉庫門開了,一架白的直升機被緩緩推了出來,有人正前后忙碌著,似乎在為起飛做準備。
怎麼回事?林霧分明說過,在明天中午起飛前,直升機的事要對外保。既然保,又怎麼會提前把直升機移出倉庫?
立刻去敲了隔壁房間門,原檸來應門:“怎麼了?”
尤溪低嗓音,遞出遠鏡:“直升機那邊好像不太對勁。”
原檸打開窗戶用遠鏡查看,片刻后臉也凝重起來:“這是要提前起飛嗎?”
聽到靜的原琪也從臥室走出來,小聲問怎麼回事。
三個人商量幾句,很快決定由尤溪和原檸趕過去查看況,原琪則待在民宿等消息。
今天救援隊剛剛帶走一伙鬧事的人,想來民宿暫時也沒人會再敢鬧事。原檸叮囑原琪關房門,任何人來都不要開,便跟著尤溪一起匆匆下樓。
從民宿區到酒店區步行有段距離,尤溪拿出兩包方便面,和民宿老板換了三車的使用權,然后載著原檸快速朝酒店區趕去。
夜晚的溫度比白天低很多,尤溪呵出的呼吸都變了白霧,因為要低調行事,上的薄羽絨服一直沒換厚的,但里面早就穿上了打底的保暖和絨,可還是覺得冷。
十多分鐘后,尤溪兩人與林霧、西曼匯合,原檸傷還沒完全好,便留在酒店外看著車,另外三人則一路小跑朝停機坪所在的酒店大樓趕去。
“有沒有可能只是為了明天起飛檢查機?”
林霧臉凝肅:“不可能,直升機的事救援隊一直很小心保,即便是檢查也會在倉庫進行。”
停機坪在十五樓,西曼跟著前面兩個人沖到第八樓就開始不行了,一直保持勻速向上的林霧和尤溪互相看了眼:“能不錯。”
“你也是。”越接尤溪越覺得林霧深不可測,既是醫生,又會修直升機,能還這麼好,真不簡單。
兩人沒再說話,把力節省到爬樓梯上,很快便到了最高一層。
安全門外,傳來突突的聲響,他們都知道這聲音代表什麼。
林霧用力推開沉重的安全門,寒冷的狂風立刻撲面而來,直升機螺旋槳卷起的氣流讓人幾乎寸步難行。
他們來晚了,前面的停機坪上,白直升機已經緩緩離地,有人匆匆從直升機旁跑開,林霧上前拽住對方:“怎麼回事!為什麼現在就起飛了?”
那人裹上的服,依然凍得瑟瑟發抖,聲音在巨大螺旋槳靜里幾乎微不可聞:“我也沒辦法啊,是隊長親自帶人過來的,說什麼重要人,得優先離開……他們來的急匆匆的,我想通知副隊和你都來不及!”
林霧質問維修師的時候,尤溪幾步上前,抬頭看向直升機最后排的艙位,停機坪四周瑩黃的起飛燈映襯下,看清楚了在后方玻璃的臉。
居然是孟璐!?
對方早就看到了,此刻發現尤溪看見自己,立刻出得意又解氣的表,還朝輕輕揮手并用口型說了句拜拜。
林霧頂著風走到旁,覺察到的異樣,問道:“看到誰了?”
“最后排那個,是孟璐。”
“孟璐?”林霧抬頭看直升機,“那排原本的座位都拆卸掉了,加了兩個油箱,那里不能坐人,如果在最后排的話很有可能是上去的。”
尤溪擰眉:“怎麼會知道?”突然想起上午孟璐打量林霧的眼神,“你上午從我們那里離開后,是不是回過這里?”
“對,我過來檢查直升機的況,但應該沒被人跟蹤。”
他明白過來尤溪的意思,“這里有停機坪的事不算機,只是普通人不知道。如果有心,又認識有用的人,想打探清楚我去頂樓做什麼并不難,問題是怎麼會盯上我?”
“盯上的應該是我。”尤溪想起之前那句懷疑的質問,雖然對方當時問之后自己也覺得荒誕無稽,但念頭起了就沒那麼容易消。
林霧拍拍肩膀,說了救援隊隊長的事:“直升機提前飛走和盯不盯你無關,最多就是恰好搭上順風車。”
一旁,匆匆跑回倉庫的維修師又跑了過來,遞給林霧一個對講機:“今天剛修好的,充過電了,以后用這個聯系。”
西曼終于跑上了頂樓,他著氣過來,卻只看到了遠去的機尾,不過他個樂觀,知道況后也安道:“飛機還是會回來的,只是不能第一批離開。哈哈,沒事,總不可能飛走了不回來了吧?”
尤溪:……
不要立fg啊……
寒風蕭瑟的夜幕中,三個人目送離開的直升機,一片雪花落在尤溪臉上,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很快,雪越來越大,猶如紛揚的棉絮。
西曼一開始還很高興,第一次看到雪覺得很新奇,但很快,等到三個人從大樓出來,寒風卷著大雪劈頭蓋臉朝他們撲打過來時,西曼那一點新奇和高興全部轉變了擔心和害怕。
林霧擰眉:“這雪似乎太大了一點……”
“風也是,像是來臺風一樣!”西曼膽戰心驚的看向漆黑夜空,直升機早已飛遠看不見了:“這種天氣直升機飛行很不安全吧,要不要讓他們回來?”
林霧沉默片刻,用對講機和維修師聯系,問他那里有沒有和直升機聯絡的辦法:“雪有點大,能聯系上的話最好讓他們回來。”
因為要等消息,三個人暫時都沒離開,在這棟樓的大廳里找了個地方坐著等。
天冷,而大廳有燃著可以取暖的幾油桶,不寒資缺乏的幸存者都選擇在大廳打地鋪過夜。
此刻外面的狂風大雪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幾乎沒人聊天,一個個沉默懼怕的看著外面的雪。
隔了一會,維修師回復表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的關系,信號很差,對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再試幾次,雪太大了。”他自己修的飛機自己心里有數,這架直升機有些年頭了,部零件都很陳舊,這次維修因為條件有限也沒辦法全部替換,只能說是盡量修好,加上增加了幾個油箱,負荷加重,極端天氣下飛行很難保證安全。
還沒等到維修師再次回復,酒店大樓前的一棵樹就被狂風卷斷了枝干,那一大截枝干樹葉夾著大雪被風猛地拍打上玻璃門,發出令人心驚的碎裂聲。
在大廳里眾人一片混驚呼的時候,尤溪突然噌的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另一側的玻璃墻前,這個大廳高度有四五米左右,右邊一則的墻全是大幅玻璃,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況。
遙遠的漆黑天幕一,似乎跳著幾點零星火,那點火在躍數次后很快砰的一下開,借著開的火,依稀可見白的機直直朝下墜落。
最終,伴隨轟的一聲巨響,遠的海面上開紅的火。
“是直升機!”西曼的聲音里出驚恐。
直升機,墜毀了。
這一晚,幾乎整個海山上的人都沒睡好。
狂風卷著漫天大雪和被折斷的樹枝使勁撲打窗棱和玻璃,兩層樓以下的房間有不窗玻璃都被敲出裂紋,有些一樓的落地窗玻璃都被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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