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和未來的魔頭可能這輩子也搞不清一個火葬場文主的腦補能力究竟有多出。
云止風滿腦子都是麒麟玉,視線頻頻落在宋南時的驢上。
宋南時也不遑多讓,有一眼沒一眼的盯著對方的驢看,思忖著該怎麼讓云止風想起來這驢是許給了的。
兩個深的主人公就這麼各懷鬼胎,滿心都是對方(的驢),一路之上氣氛居然分外融洽。
宋南時:“你這驢……”
云止風:“這頭驢……”
他們異口同聲,話音落下,齊齊頓住。
四目相對。
宋南時最先反應過來,先發制人,張就對對方的驢來了一波商業吹捧,用詞之直白,言語之夸張,聽得云止風一愣一愣的。
他這輩子也沒想到有人能這麼真實的吹一頭驢。
給他整不會了。
他不想被宋南時搶占先機,著頭皮想互吹回去。
但奈何麒麟子到底是才過了三個月的逃亡生活,被生活毒打的還不如宋南時徹底,哪怕是學會了砍價這一特殊技能,麒麟子的矜持和驕傲到底是還在上的。
他對著那張驢臉左看右看,愣是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
麒麟子咬了咬牙,著頭皮想開口,就見驢兄突然轉頭看了他一眼,張就是不滿的一頓輸出。
“啊啊啊——呃!”
云止風:“……”
他緩緩地直起了,違心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他覺得,做人,多多還是要有點兒底線的。
這一局,他敗的心服口服,徹徹底底。
宋南時見狀冷笑一聲。
和我斗,你還了點兒!
斗贏了的宋南時昂首,一掃被坑了三百靈石的頹然。
微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淌,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然而這世間讀不懂空氣的人就是這麼多。
一個和他們同行了一段路的修士見宋南時吹了一路的驢,心說這驢有什麼好吹的,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來。
然后就被宋南時的長相驚艷了。
宋南時窮歸窮,但要是肯靠臉吃飯,也是不住的。
這兄臺一見驚艷,為男人的那點兒虛榮心當即就上來了,看了眼人邊那個窮的只能騎驢的小白臉,昂首的騎著自己的天馬走了過去。
他用一分炫耀九分油膩的語氣道:“仙子,驢有什麼好看的,你看看我這天馬……”
話還沒說完,兩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去。
云止風面無表。
宋南時冷笑:“你沒事吧?要吃溜溜梅嗎?”
連驢兄都很不滿自己被人貶低,張對著對方的天馬就是一頓輸出。
修士和天馬:“……”
他們灰溜溜地走開。
宋南時這才收回視線,冷笑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當著我的面炫富的人。”
云止風聞言頓時一言難盡地看了過來,言又止:“你覺得,他這是在對你炫富?”
宋南時:“那不然呢?”
云止風:“……”
他明白宋南時靠臉吃不了飯的原因了。
一波三折的到了深山,宋南時練的開始準備東西,云止風則一邊尋找四周適合打獵的地點,一邊留意著那頭驢的向。
他現在要盡量減用靈力,在他能夠屏蔽云家對他靈力的追蹤之前,他用一次靈力,就是在為云家指明一次方向。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平日里擺攤得來的獵都是依靠長年累月的劍和劍修本的強悍得來的。
他還有傷在,對付普通的獵或者低階靈還行,看到高階的靈只能繞道。
他這般思量著,漫不經心地往宋南時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就是一頓。
“你在干什麼?”他聲音中充滿了困。
只見,宋南時的前擺了一個煉丹爐、一個大鍋,甚至還有若干鍋碗瓢盆,不像是來采藥的,活像是來野炊的。
他話說的時候,正把那只寄居了影鬼的烏往外掏,一副要煲湯的模樣。
宋南時抬頭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我有一味丹藥,需要新鮮的藥材才能煉制,所以我把煉丹的家伙也帶來了,就地煉丹。”
云止風困不減,看著那半截的煉丹爐:“可是這破損的煉丹爐應該也煉不了丹啊。”
宋南時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誰說我用這個煉丹了。”
云止風:“那你……”
宋南時把那口大鐵鍋往前一放:“這個。”
云止風:“……”
我雖然不是丹師,但我也知道這很離譜。
他喃喃道:“那你的丹爐該不會……”
宋南時齒一笑:“做飯的。”
云止風:“……”
離了大譜了。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
這姑娘知道制式不合格的丹爐練不出丹嗎?
還是說……別人不能,但能?
云止風若有所思。
此時,宋南時已經不管丹爐的事了,放出了牽好繩就道:“,走,咱們去找靈藥!找靈石這麼在行,找靈藥你一定也能!”
影鬼生無可的趴在地上。
云止風見影鬼在手上還沒死,好奇道:“用它找靈藥?”
宋南時:“它說它有尋寶鼠的脈!”
云止風:“……”這個影鬼為了活著也不容易的。
尋寶鼠,屬實是拿住宋南時的命脈了。
宋南時牽著影鬼找靈藥,走了不遠,影鬼見四周一片空曠,頓時就起了逃跑的心思。
云止風看得分明,心中一驚,剛想提醒宋南時小心,就見宋南時手就拍了一下突然不的影鬼,語氣不滿:“什麼懶!小心你沒工資。”
云止風眼睜睜地看著影鬼的本就這麼一掌給拍了回去。
云止風:“……”
他抬起頭,復雜地看著宋南時的背影。
這個姑娘,有點兒東西在上的。
但是既然宋南時走了,那麼……
云止風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被栓在一旁悠閑吃草的驢兄上。
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
另一邊。
宋南時覺得這果然能干,不愧有尋寶鼠的脈。
用它來找靈草,比以往可要輕松多了。
才一刻鐘,就找到了幾樣關鍵的靈藥,眼看著四只小短撲騰的直氣,宋南時終究是決定發揚一下人道主義神,找了個背風的地方讓休息一會兒。
因為昨天晚上輾轉反側的沒有睡好,也閉上了眼睛假寐。
一見閉眼了,一雙綠豆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尋找著新的逃跑機會。
如果說以前逃跑是為了主人的話,現在它逃跑純粹是為了自己。
這個宋南時,榨起來本不是人!
它不著痕跡地爬著,眼看著就要爬出宋南時一手能捉到的范圍,一聲人類的耳朵幾乎聽不到的轟鳴聲猛然闖了影鬼的耳朵。
影鬼被這聲音震的整個都失去了行能力。
林間群鳥驚飛。
但是因為這聲音不是人類甚至不是修士能聽到的,在人類看來,這林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驚起一群飛鳥。
來不及想這是什麼,它只能慶幸,這聲音宋南時應當聽不到。
可剛這麼想時,宋南時卻豁然睜開了眼睛。
隨手將爬到一旁的拿了起來,看著遠方,皺眉道:“這是什麼聲音?”
一驚!
聽得到!
與此同時,正和驢斗智斗勇的云止風也抬起了眼。
……
大山西側。
池述安被一掌打回了原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追殺他的最后一個妖比他先一步落敗,已然沒了生機。
可他沒有毫慶幸。
他能覺得到的妖力正在迅速流失,他連變回原型都不能。
這樣下去,他遲早會死在山林里。
他咬了咬牙,保持神識晴明。
他是妖族太子,七日之前帶領族人巡視西方妖族的領地,誰知半路就見了一伙份不明的妖族伏擊,那群妖實力極強,他邊的族人一個個倒下,他被一路追殺到了人族領地上。
且戰且退到今日,他終于殺死了最后一個伏擊者,但誰知……
池述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原型。
他要盡快離開這里,他不能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他用盡了最后一妖力,看也沒看那伏擊者的尸,頭也不回的轉奔跑。
黑的影子在林間如閃電般穿梭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現在伏擊他的妖族是誰仍不知道,那麼每一個妖族都有可能是伏擊他的敵人,現如今,他最好是去求助人族。
人族與妖族很往來,和妖族勾結的可能小,那麼他哪怕是以利之,也好過尋找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妖族。
只要通過人族聯系到自己的部曲……
他嗅到了人族的氣息。
他毫不猶豫,直奔那氣息而去。
然后……
“嘭”!
他猛地撞到了什麼,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昏過去之前,他聽到一個詫異的聲。
“守株待兔?”
……
守株待兔?
宋南時翻坐起,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只突然從林間奔來,然后就和眼瞎了一眼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旁的樹上把自己撞暈過去的生。
一只黑的……兔子。
一把提起兔子的耳朵,了自己的下,若有所思。
在這里躺著都能有兔子一頭撞暈,那是不是代表著要時來運轉了?
看著這只時來運轉的兔子,宋南時心中頓時閃過了兔子做法大全。
什麼麻辣兔頭紅燒兔之類的。
宋南時當即起,興沖沖的回去。
要找云止風炫耀炫耀!
一手抓著兔子一手抓著,宋南時一口氣奔到了他們扎營地點,得意洋洋道:“云止風,你看我捉到了什麼……”
話沒說完,猛然頓住,神震驚。
面前,向來冷淡寡言的麒麟子正一條大長蹬在樹上借力,兩只手用力地去掰驢,和驢搏斗。
他一張英俊的面孔滿頭大汗,神殺意凌然。
驢掙扎尖的和殺驢一樣。
宋南時突然跑過來,一人一驢齊齊看向。
驢頓時委屈的大!
宋南時看了一眼驢,再看向云止風,面無表。
“你在干什麼?”試圖保持冷靜。
云止風:“……”
他看了一眼自己此時的所作所為,又看了一眼,緩緩地、緩緩地放下了手。
他艱道:“我說我是有苦衷的,你信嗎?”
宋南時紅一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