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夥，崽子們都學會聽牆角了！

「咳！」

陳翠花重重咳嗽，「幹啥呢，方大炮！」

四男孩一激靈，紛紛站直，裡面的方剛和安小蕓也瞬間沒了聲。

「！」方大炮聲音響亮的回答。

「我們在聽爸有沒有打媽！」

陳翠花老臉都要燥紅。

人家小夫妻倆的『打』，能打嗎？

氣呼呼，「打什麼打？我才是想打你們！都給我滾去睡覺。」

四男孩不不願的踱步。

他們都聽見媽讓爸滾了，但是後面的，沒聽見！

「。」方農機靈，路過認真道。

「大家都說婆婆不如媽，你一定要當好婆婆，亮瞎他們的狗眼啊！」

陳翠花瞪他，「要不要我先當個好？揍你一頓。」

「不了不了。」

四個男孩拔跑飛快，竄進屋，躺平睡覺。

這時，陳翠花想了想，決定當個好婆婆。

走到安小蕓和方剛門外，輕咳一聲。

「小蕓，剛子，今晚我帶好好睡吧？」

屋裡的安小蕓紅著臉，扭方剛手臂上的，愣是扭青了。

方剛倒吸一口涼氣。

「不……不用，媽，我們帶，你放心睡吧。」

「喔。」陳翠花不太自在的告誡一句，聲音卻分明小不。

「悠著點啊。」

安小蕓：「……」

等外面沒聲，踢方剛，「都怪你都怪你，都說我自己洗了！現在媽都誤會了！」

「我去解釋一下？」方剛任勞任怨。

可一解釋，媽肯定要說迫不及待的洗澡。

安小蕓瞪他，紅彤彤的臉，眉目含，「不許去，我睡了！」

原以為有這尷尬一出，睡不好。

結果洗一澡的威力大於丟臉的威力，安小蕓睡快得很。

等方剛收拾好木桶時，已經睡得香噴噴的了。

方剛抱起睜著大眼睛轉悠的小兒，在屋裡走，低聲音哄。

「乖好好，我們說好，今晚不哭，行嗎？讓媽媽睡個好覺，真乖。」

小好好白的臉，大眼機靈，角往上勾了勾，似是在贊同他說的話。

不過，不折騰媽，就折騰爸。

方剛熬了個大夜，黑眼圈分明。

第二天吃早飯時，陳翠花看著他，言又止好久。

方剛無奈，著頭皮，「媽……」

剛開口，坐完月子的安小蕓意氣風發的上桌，「媽，早啊。」

陳翠花應聲，看看，再看看方剛，輕搖頭。

「年輕大是不太好。」

剛子比小蕓足足大八歲，不行啊！

看來得弄點什麼給剛子補補。

貴的牛鞭和腰子買不起，韭菜和泥鰍還能想想辦法……

桌上的人都以為陳翠花在說自己，沒關注。

方學問安小蕓，「媽，你今天要去幹啥？」

被關一個月，安小蕓想到出門就開心。

「要開學了，我得去學校一趟，媽，好好給你了，我儘快回來。」

前兩年，大隊開辦小學，從下鄉知青們里選老師，工分給得足足的，因此大家都很踴躍。

安小蕓憑實力中選，榮當任青山小學的語文老師。

吃完早飯，方剛去上工，安小蕓去學校。

夫妻倆在路口分開，安小蕓就到好友——林曦月。

「小蕓，你好像富貴了些。」

安小蕓低頭看自己：「……確實是胖了，你不用這麼委婉。」

林曦月走近，秀氣的面龐忍不住溫的笑。

「說明你福氣好，現在誰胖都是厲害的事。」

兩人並排往學校走，安小蕓問。

「對了，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媽況怎麼樣？」

倆都是從榕城來的知青，從小在大院長大，父母以前都是教育系統的領導。

暑假時，林曦月在農場勞的媽媽重病，請假去了一趟。

林曦月點頭，「好。」

左右看看，確認沒人，低聲音。

「我媽摘帽子了，上面讓回榕城任職，我看你爸媽也快了。」

安小蕓眼睛一亮，「真的？恭喜你，那你要回去了嗎？」

林曦月臉上閃過掠過一縷黯然，「不。」

媽媽雖然回城，但因為以前苦的經歷，大家都怕了，所以也不可能幫周旋。

還得在鄉下熬。

「沒事，快了。」安小蕓拍拍肩膀，一張稍圓潤的面龐越發鮮艷奪目，眼睛更是在發。

「小月，我們學習吧。」

安小蕓終於想起來了，小說里，77年，也就是明年，會恢復高考！

由於各種原因，這次高考不限年齡、不限學歷，是個人都可以參加！

當然，參加並不等於能上大學。

實際上因為十一年的停滯，第一屆高考的錄取率只有4.7%！

旁邊的林曦月不太明白，「學什麼？」

「高考會考的知識。」安小蕓抿，語氣肯定。

「聽我的準沒錯，曦月，回頭我和你細聊。」

說話間，兩人抵達學校，遠遠看見其他老師和大隊長。

安小蕓大步走進，滿腦子還是激緒。

高考，高考！

要抓住這次機會！錯過就沒有第二次！

這邊的安小蕓想起關鍵信息。

另一邊，方大炮和三個弟弟也遇到熱鬧。

為著過年有有蛋吃，今年隊員們都養了鴨。

大人們要上工，捉蟲子餵的事就給家裡閑著的孩子們。

方大炮四兄弟是孩子們里的捉蟲小能手，他們將家附近的蟲子捉個，進攻後山坡。

方農慨，「大哥眼睛太尖了，有他路過的地方，蚯蚓都撅著屁走。」

方學蹙著小濃眉，「三弟，你錯了，蚯蚓沒有屁，它有門。」

方蛋蛋一臉興，「涼拌蚯蚓，好吃！」

yue……

走在前面的方大炮小手握拳，警惕道，「前面有靜。」

四兄弟並排蹲在半人高的草后，大眼盯前方。

只見四五個他們眼的小孩由黑土帶領，一邊罵一邊扔石頭。

「臭老九、壞蛋、爛地主……」

「砸死你們！」

「嗷嗚~」

方大炮握拳，「他們在欺負牛棚的人。」

方農咕噥，「媽說牛棚的都是很厲害的老師啊。」

「村裡有些人覺得他們不是，當著小孩面罵老師，小孩有樣學樣。」方學懂事些。

他冷靜批判，「愚昧。」

方蛋蛋發懵，「二哥，愚昧是什麼意思？」

方學還真要解釋，方大炮連忙打斷。

「媽說大俠都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們要不要拔刀啊！」

方農機靈，搖頭。

「不行，我們幫老師，下次黑土趁我們不在，還敢幹，我們應該搶當老大，承包欺負老師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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