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再次證明,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不到一天的時間,劉家人人都知道劉軍浩賣黃鱔發了筆小財,於是紛紛將自己家的房前屋后挖上水,然後又全家老齊上陣,到池塘堰塘里捉起了黃鱔。
劉軍浩雖然知道自己的模式並不太適合在村裏推廣,但是也沒有開口阻止,畢竟黃鱔這玩意兒貴的,村裏人養也不需要啥本錢,如果真了還能創收,他有些想當然的認為一戶一年賣個幾十斤,掙個千八塊錢還是可以的。
他其實也另有打算,自己照這個樣子下去,恐怕也能村子裏先富起來的那部分,正好給村裏做個榜樣,像水產養這種東西,只有擴大生產,形一定得規模才有優勢,所以他也樂意看到村民們如此。
當然也有幾戶村民懶省事,直接從劉軍浩的水池中捉上幾斤,然後讓他算賬,都是鄉里鄉親的,劉軍浩也就按每斤十塊錢收費。
他原本就是一個懶散的人,屬於小富即安得類型,他對現在這種每天睡覺睡到自然醒,吃穿不愁的生活相當滿意,而讓他鬱悶的是趙教授,好像真的準備在農村紮下了,在劉軍浩家住了兩天就決定在劉家蓋幾間房子。
剛開始趙教授還慌裏慌張的跑到劉廣聚家要他到鎮里審批宅基地,結果劉廣聚大手一揮,你看中哪個地方直接說,只要出錢,我秋後找幾個人給你把房子蓋了,審批宅基地?我們村就沒有人審批過。
劉廣聚這話倒不是敷衍他,農村人蓋房子沒有那麼多講究,看中一塊地,只要不是別人家宅子,不佔著大路,你想怎麼蓋都行。
趙教授聽他這麼一說,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和村裏簽了個協議,一旦出現問題,村裏幫忙解決。
不過他要在劉家蓋房子的行為還是讓大多數村民不理解,看趙教授的眼怪怪的,都覺得這老頭病,大城市住著多舒坦,他偏往上旮旯里鑽。
這事兒就連劉軍浩也不理解,趙教授這些日子住他家,兩人已經相當悉了,趙教授就讓他自己趙叔,說這樣親熱。
「我說趙叔,您老到底是咋想的,在農村住兩天嘗個新鮮就算了,你還真準備在紮農村了?」
「你小子的眼早過時了,現在的況是農村人往城市跑,城裏人往下鄉住,劉家山好水好風景,我還真準備在這裏紮下,養老了,過些日子等房子蓋好,我就要把老伴接過來。」其實趙教授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那就是他這麼多年經常到考察研究,飯也沒怎麼吃好過,腸胃一直有病。
以前犯起病來手掌心經常發汗,臉蒼黃,也沒有什麼食慾,可是在劉家住了不到一個月,困擾他多年的腸胃病明顯開始減輕,這些日子住在劉軍浩家日子過得悠哉悠哉的,瓜果蔬菜吃的鮮,再加上山裏的空氣好,他的越來越正常,尤其是最近十來天竟然沒有再犯過。
老年人和年輕人思考問題的方式不一樣,一輩子經歷的事兒多了,看問題的也不一樣了,只要好,就什麼都好。
他老伴兒也不太好,一直有高的病,天天吃藥控制,看自己的日漸轉好,他就琢磨著在這裏蓋幾間房子,讓和老伴兒一起過來養老,讓也把調理好。
結果房子還沒有蓋好的,趙教授的兒子兒婿等一大家子都來了,原來趙教授做出在農村生活的決定非常突然,本沒有和家裏商量過,就想當然的開始準備。
剛開始家人還以為他是一時起,誰知道一連一個月不回家,家裏人才慌張起來,忙找到王勝利讓他帶著自己一大家子人跋山涉水來到劉家。
王勝利這些日子倒是每隔七八天就來劉家一趟,為啥?當然是因為黃鱔了,他沒有想到劉軍浩喂出的黃鱔這麼吃香,剛開始給市裏幾個飯店每家送了二十幾斤,結果第二天就有家飯店找上門來,要和他簽黃鱔的供銷合同,而且是有多要多。
王勝利剛開始還有些納悶,這家飯店的廚師特別挑剔,每次自己送水產過去,他都要挑半天病,這次竟然主找上門來?
看來這黃鱔的確好吃,就在他準備到劉家的時候,又有幾家飯店找上門來,要買他的黃鱔,價格可以商量。這才讓他重視起來,趕忙開車跑到劉家,要和劉軍浩簽一個供銷合同,而且價格每斤朝上提高五元錢。
這讓劉家的人看到了希,也更加興了,似乎看到了好的明天,紛紛擴大養規模,甚至不人家請劉軍浩去吃飯。
剛開始劉軍浩還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等酒足飯飽之後,人家出言相問,他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找自己套養黃鱔的經驗。
這讓他有些汗津,天知道如果沒有那個奇特的泉水,自己的養黃鱔會這麼順利嗎?
更何況他也沒有多養經驗,雖說看了幾本水產養方面的書,但是還算是一隻腳在門外呢,有什麼經驗可談,為了不讓人家失,他只好裝大尾狼,到水池邊看看,然後用手水溫,拽幾個專有名詞,糊弄過去,而且還特意給他們介紹養黃鱔的書籍,讓人家自己翻看。
至於王勝利的合同,劉軍浩卻沒有簽,主要是人家需要長期穩定大量供應,他這院子的水池雖然幾經擴大,但是黃鱔卻不怎麼多,而泉水中的黃鱔還很小,夠不上吃。
不過即使如此,王勝利還是和他口頭約定,一旦要買黃鱔第一個就要考慮自己,價格從優。
從頭到尾,劉軍浩就沒有想過辦水產養場,也許是這些天趙教授不住的在自己的耳邊熏陶,讓他當初的雄心消磨了不。
自己現在每天悠哉悠哉的的過著小日子,舒舒服服的數著鈔票,還有什麼比現在的生活更愜意呢,何必要辦養場,忙得像二小,累得像死狗一樣。
就像趙教授說的:「農夫山泉有點田」這日子就連城裏人也羨慕呢。
趙教授家人來的時候,兩人正在大楊樹下下象棋呢,劉軍浩的象棋水平不高不低,和趙教授倒是旗鼓相當,算是對手,他們經常打賭,誰輸了誰做飯刷碗,因此兩人下起來都興緻盎然,一個子兒都不讓。
這會兒爭得聲音正激烈呢,因此也沒有看到院子裏進來人了,主要是小皮不在,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趙教授的家人看到他唾沫四濺,抑揚頓挫的樣子眼珠子快掉了出來,因為他平時在家裏總是板著臉,好像一個活關公,沒有想到到農村熏陶了一個月,就變了這個樣子?
劉軍浩這局恰好要輸了,一看來人了,慌忙將棋子往棋盤上一扔,說來客人了,不下了。
這讓趙教授氣的直瞪眼,埋怨家人不該這個時候出現。
趙教授的兒子趙衛國,兒趙衛紅,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年代特有的烙印,都三十多歲,他們這次來也是拖家帶口的,打的主意就是全家來一次鄉村游。
因此把趙教授的孫子外孫都帶來了,兩個小傢伙都七八歲的樣子,還是第一次到農村來,剛開始還有些認生,但是很快就起來,尤其是那個男孩子趙浩宇,不一會兒就騎在山羊背上拽著羊角的正歡:「駕,駕!」把山羊嚇得咩咩,滿院子跑。
他以為自己是騎馬呢!
而那孩兒則拎著兩隻兔耳朵抱在懷裏,小兔子一發急,雙一蹬將小姑娘的胳膊上劃了兩道印子,立刻就開始哭鼻子。不過很快就被劉軍浩家的大火頭吸引,拿起自己的餅乾就往水裏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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