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信一看的臉就是一早涂抹好了,只是仍能看出五清秀。
“你也有。”
“雖然知道你說的是假話,但我仍然很開心。”
喬雅南利索的系好包裹,笑瞇瞇的收下這句善意的夸獎,雖然沒有懷信那樣的貌,但是擁有吹彈可破的好已經非常滿足了。
為了小修齊的口糧早餐仍是吃的米飯,又買了一文錢的豆腐煎了,炒了個青菜對付著吃了。
主家那老婦人被香味勾得饞了,心思一轉,牽著四歲的孫子說要找個東西,看著他們桌上那一碗碗白米飯饞得連吞口水。那麼白那麼的白米飯啊,都不記得上次吃還是什麼時候了!
都饞這般,躲在后的小孩拽著祖母的角直接就不愿意走了,裝模作樣的罵了幾句,拖著要往外走。
“主家留步。”
老婦人神一喜,忙回頭看過去。
喬雅南把吃飽了的小弟放到二弟懷里,起看了看鍋里還剩多米飯,特意多煮了一點。
“之前見著主家和了面。”
主家遲疑著點頭:“是,家里男人要出去兩天,所以打算給他做幾張餅帶著。”
喬雅南將鍋傾斜著給看:“我用這些米飯換主家八張餅和一碗咸菜,可使得?”
老婦人看著那米飯意不已,面平時雖然也舍不得吃,可和白米飯那是沒得比的,這買賣當然是不虧的,只是便宜誰不想多占點,正要坐地還錢,就聽得那小娘子又道:“怕是這點白米飯主家也看不上,是我冒犯了……”
“不冒犯不冒犯。”見真要把那白米飯往那小郎君碗里裝,老婦人忙快步上前兩步按住的手,然后的手腕被那小郎君住了,笑著松開手:“被小郎君這般著,小娘子真真是好福氣。”
懷信跟著松了手,沉默的等著喬姑娘下一步作。
“夫郎待我確實極好。”喬雅南趁機給小夫郎臉上金,免得總惦記之前老婦人的態度:“主家既愿意做這買賣,那我就等著了,勞煩主家快著些,我們要早些趕路。”
“那這白米飯……”
喬雅南拿了個干凈的碗把飯都裝出來放到桌上:“主家拿餅來換,滿滿一碗絕不會了一粒。”
“我就喜歡小娘子這爽利子。”老婦人一把抱起還是不愿意走的小孫子:“我一準不耽誤了小娘子趕路。”
喬雅南笑眼看著走出灶房,拿起筷子吃飯,剛喂完小弟,還一口未吃。
喬修低頭看著弟弟:“中午不歇了嗎?”
“昨天在路上耽誤得太久了,沒能走完一半的路程,今天得趕一趕路,我不想再在外邊歇一晚,怕有危險,中午我們就用餅頂一頂。”喬雅南倒了些菜湯到飯里:“米湯我熬得濃,能抵一些,量上可能會有點不夠,所以還是得盡可能早點到。”
“不會壞嗎?”
“他家的井水非常涼,用盆裝一些帶上,放兩個進去鎮著,到了下晌的時候吃之前用火燒開就行了,如果還是壞掉了那就再說,反正不能像昨天那麼耽誤了。”
喬修不再問,等吃完把小弟往上一放就去把米湯一一倒進竹筒里,又將所有空著的竹筒都裝上水,事做得有條不紊,懷信看著歇了去幫忙的心思。
“小娘子,餅做好了,你數數。”老婦人挎著個籃子進來,挑開蓋著的那塊布讓喬雅南過目,眼神直往那碗白米飯瞧。
喬雅南一眼掃過,點點頭:“還要在主家這打點井水帶上。”
“小娘子只管自便。”把米飯端起來放到灶上的鍋里蓋上,老婦人道:“小娘子這就走了?”
“恩,需得趕路,勞煩主家算下帳。”
懷信看了老婦人一眼,正好老婦人也看過來,會意,道:“昨日十一個銅板,再算上今兒早上這一頓,一共十三文。”
見喬姑娘面疑,懷信道:“另一間給過了。”
老婦人在一邊連連點頭附和:“對對,本來也沒房間了,但是小郎君把那銀錢往我面前一放,這不老嫗就貪財了。”
原來如此,喬雅南拿出荷包數了十三個銅板遞過去:“祝主家生意興隆。”
“小娘子就是會說話。”老婦人將銅板一枚枚數進手里,笑瞇瞇的道:“也祝小娘子和小郎君和和睦睦,白頭到老。”
懷信飛快看了笑著承下這話的喬姑娘一眼,心跳如雷。
“懷信,你幫著拿些東西,要走了。主家,這籃子一會還你。”
見抱著孩子還要去拿籃子,懷信長手一拿過去挽到手臂上,看籃子里還有空位就放了幾個竹筒進去,再兩手一捧拿走一部分,剩下的喬修也就拿得下了。
把東西先行放到馬車上,回到屋里時喬雅南指著桌椅上那堆的行李笑道:“不能讓主家說你配不上我。”
懷信輕咳一聲,抱起最大的那床被褥率先走了出去。
讓修抱著弟弟守著行禮,喬雅南抱著那幾個重要的包裹跟在后,心道:懷信這姑娘真是合眼緣,貌就不說了,還秀,逗一逗會臉紅,但是并不會和你生氣,脾氣真好,要是可以,真想和做個長長久久的朋友,可惜在這車馬慢的時代,分別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
走出門,喬雅南抬頭看去。藍天白云的天空昭示著今兒是個好天,天邊的朝襯得那一片天空芒萬丈。笑了笑,心里那些力好像突然間都小了些,所以說人得看到廣闊的天地,心才能跟著寬廣。
懷信放了被褥下來就看到抬頭瞇起眼睛笑著的喬姑娘,他忍不住猜測:在想什麼呢?是開心的事嗎?還是讓開心的人?
“東西不好放,懷信你先把大的拿過來。”
“好。”懷信應著快步進屋,腦子里紛紛擾擾,唯獨那張抬頭笑著的臉清晰得連角上揚的弧度都一清二楚,便是重新上路也沒能靜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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