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喬雅南道:“我有個未婚夫。”
沈懷信拭的作停下來。
喬雅南想到那個害得‘喬雅南’丟了命的人心下慨,一時也沒留意,繼續道:“在我父親出事不久他家就提出解除婚約,我母親是個知書達禮的人,看出他家薄寡義,也深知強扭的瓜不甜,怕我嫁過去吃苦頭,非常干脆的斷了這門親。”
沈懷信回頭看:“那你……”
“我?我當然沒意見。”何止沒意見,簡直慶幸,要是一睜開眼睛不但有兩個弟弟要養,還有婚約,才會瘋掉。
喬雅南狡黠一笑:“但是族里不知道我被退親了。”
“所以你讓他們以為我就是你那個未婚夫。”沈懷信瞬間明白了的用意,對這小地方的人來說,在府城有個即將親的夫家,的族人欺負也不敢過份。
“若是時間長了……”
“但愿我們姐弟幾個不會長期被困在這里,若非得在這里熬上幾年,我也會想辦法站穩腳跟,我從來也不是誰想欺就能欺得了的人。”
沒有爸媽,小的時候也不是沒被霸凌過,但沒吃過虧,沒人教過,但無師自通的學會了自保,知道被欺負了第一次就會有后面的無數次。
“有這個婚約護,我就不用擔心族人會給我安排親事。”
確實如此,沈懷信微微點頭,喬姑娘沒有爹娘在,的親事族老是有權做主的。
喬雅南出手,正想著這些的沈懷信愣了下才將臟抹布遞過去。
擰好遞回去,喬雅南繼續道:“沈公子不用擔心,這個事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
“既是婚約,就總有要親的時候,到時你打算怎麼辦?”
“按律我要守孝一年,最一年他們不能拿我怎麼樣,至于之后。”喬雅南嘿嘿一笑:“我會在有把握的時候告訴他們,未婚夫和我解除了婚約,我到傷害,決定不再嫁人,專心養大兩個弟弟,而且到那時我大哥怎麼都應該回來了。”
“……”沈懷信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對于用過就扔這件事,喬姑娘看起來練得很。
“所以沈公子不用擔心,待你離開這里后,這些事就和你再無干系,也絕不會有人借此來找你麻煩。”
“我不怕麻煩。”
聲音太小,喬雅南沒有聽清,傾問:“什麼?”
沈懷信到底是沒膽重復一遍:“我說,上面了一遍了。”
“先這樣將就睡一晚,明天再仔細。”接過抹布,喬雅南重新換了一盆水自己下邊能到的地方。
沈懷信在一邊看著,繼續拉著之前的話題不放:“如果一年后有人來提親呢?”
“我要養大兩個弟弟,并且供養他們念書,他們能讀到哪一步我就要送到哪一步去,能飛多遠就飛多遠。窮人家要養出一個讀書人就不易,有這個前提在,這樣的小地方誰敢娶我?”喬雅南擰了把巾,朝沈懷信展一笑:“我又沒有懷信你這樣的貌讓人惦記。”
再次被這麼打趣,沈懷信竟然覺得有些懷念這個覺。他低下頭去,視線見到手帕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把帕子取下來,他索也不取,任由角上揚。
反倒是喬雅南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放松又習慣的開始說笑,在心里提醒自己要繃點,正經了神說另一件事。
“我打算留徐老爹多呆幾天,等房子撿拾好了我才能把馬車里的東西倒騰出來,宋姨也說過不用急著讓他返回。沈公子要是不急的話可以在這里等兩天,等徐老爹一起走,就當是給我陣。”
“懷信是我的表字,相之人都這麼喚我,喬姑娘不介意的話仍然可以這麼稱呼我。”
表字和名字到底是有那麼點不一樣,公子長公子短的在這地方確實不合適,喬雅南也不糾結,點頭應好。
面巾遮住了沈懷信臉上的笑意,只從眼里傾泄出來些許,語氣也輕快:“一直到年底我都只需為明年的大考做準備,并無其他要之事,不必急著回去,所以我打算在這里多留一段時間。”
喬雅南一愣:“為了幫我?”
“也算,也不算。”沈懷信取下手帕和頭上的布巾,神上不見半點對弱者的憐憫同,反倒是滿滿的誠懇。
“在京城時師長常和我說‘看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從去年開始就讓我多去外邊游歷。他說年紀決定了我的閱歷不足,不參加大考對我自是沒什麼影響,隨著年歲漸長就補足了這一環。可我明年想參加大考,這就會為我的劣勢,于我不利。和喬姑娘相這兩日,我覺得喬姑娘通曉的正是我所缺失的。若我去別的地方游歷,也就是走走看看,很難真正了解民生,遠不如在此地合適。所以喬姑娘,我們是否仍可以繼續互相幫助?你帶我了解民生,讓我在這方面有所進益,明年的大考多一分勝算。而我也可以幫你陣,護你們不欺負。”
說完這一大通話,沈懷信張的看向喬姑娘,就怕不信自己,以為他有別的圖謀。他是真的想幫喬姑娘,也是真的想對民生多些了解,大伯說新君非常重視民生,明年大考多半會與之相關。
“我看起來像是那般不識好歹的人嗎?這樣的互相幫助我求之不得。”喬雅南用肩膀蹭了蹭微的臉頰,臉上的異讓想起來帕子還沒解,反手去解,沒想到越扯越,多半是把活結扯死結了。
沈懷信走過去,就著外邊跳躍的火幫解開死結。
喬雅南了剛才扯到頭發的地方,轉過來面向沈懷信:“懷信,你幫我的我都記著了。你放心,我對民生的了解超過你想象,一定可以幫到你。”
兩人離得太近,近到沈懷信都有些恍惚,記憶中他連和自家的姐妹都沒有離得這麼近過,行上他忙后退兩步。
“我上還有些銀子,明日我讓喬二叔幫忙找找看附近有沒有空著的屋子。”
“不用費那個錢,等房子收拾好了你和修住一間。”
“于你名聲不好。”
喬雅南揮揮手:“名聲壞了正好,更不會有人來提親了,省了我的麻煩。”
沈懷信確認了,喬姑娘是真沒打算嫁人了,并且還很開心可以不用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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