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直接被抬了出去,暖秋和尚春兩人咬著牙、壯著膽,在院子裏剝皮起來。
書房裏,只有陸雲瑤和曲舟意兩人。
「曲公子,請坐。」陸雲瑤洗乾淨了手,又拿了一些脂膏在手上,手兒更是白小巧。
曲舟意只覺得視線被不自覺帶到的手上,「陸姑娘,請。」
兩人隔著一張小桌坐下。
陸雲瑤道,「我想要的東西顯而易見,便是外公的平安。」
曲舟意瞭然,「但曲某雖勉強算是王爺的座上賓,卻是草民一名,不懂朝之事。」
陸雲瑤盯著曲舟意,雙眉微顰,「道理我都懂,曲公子不懂朝之事,我更不懂。但我卻知道,我的醫、曲公子需要,曲公子的醫、楚王殿下需要,廚王殿下懂朝之事。」
曲舟意輕笑出聲,「陸姑娘的思路沒錯,但如果換一個人,這思路是行得通的,王爺未必。」
「為何?」
「你看王爺像是想活命的人嗎?」
「如果王爺不想活命,為什麼一直將你留在王府?難不貪曲公子?」
「……」
陸雲瑤雙眼滿是無辜,「怎麼,我說錯了嗎?」
曲舟意好半晌不知如何解釋,「也許……因為?」
陸雲瑤目真摯,「我差點就信了呢。」
曲舟意,「……」
陸雲瑤見事都談開了,便緩緩收斂了偽裝,的容沉定似水,「左右雲瑤已將話說明白了,王爺是否同意易,就看曲公子的功力了。看在之前雲瑤傾囊相授的份兒上,還請曲公子抓點時間,楚王殿下幫不幫趕來個信兒,若肯幫,雲瑤自當竭盡全力調理楚王,雖不敢說手到病除,但最起碼也不會讓楚王這麼人不人鬼不鬼下去;若楚王不肯幫,也別耽擱雲瑤的時間,此不幫爺、自有幫爺,雲瑤另外找人幫忙就是。」
曲舟意輕笑出聲,「你們這些京中閨秀,都這麼有趣嗎?」
「當然,曲公子可以列一個名單,把京中閨秀都見識一番,也算是不枉人世間走一遭。」陸雲瑤不咸不淡。
「不敢,不敢,」曲舟意連連搖手,「在下只是一介草民,不敢肖想閨秀們。」
陸雲瑤起,「好了,好聽的難聽的、真誠的虛偽的,所有話已經說完,勞煩曲公子好好衡量下,也早點給雲瑤個答案,雲瑤在此謝過曲公子了,曲公子慢走,不送。」
曲舟意哭笑不得,「就這麼趕人?」
「不然呢?」
「兩日相,你我就沒一些?」
陸雲瑤眼底怒,「雲瑤外公深陷無妄之災,雲瑤家中被楚王砸了個稀爛,能耐著子和曲公子套兩天已到極限,難不曲公子還希雲瑤不顧家難和你談天說地?心大也沒有這麼大的吧?」
曲舟意被劈頭蓋臉一頓噴,非但不生氣,反倒更想拉著面前靈的多聊上一聊。
「好,陸姑娘放心,曲某承蒙教誨兩日,定知恩圖報,陸姑娘之事給在下,今夜便是磨破皮,在下也要好好勸勸王爺。」曲舟意起。
聽曲舟意這麼說,陸雲瑤臉才好了一些,「那就麻煩曲公子了,只要曲公子誠心幫我,無論結果如何,你的好,我陸雲瑤都記得。」
曲舟意手一指書房門外,「烤兔子,真沒我的份兒嗎?」
陸雲瑤挑眉,「今日是沒有的,事之後,曲公子想吃什麼,我就給你烤什麼。」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隨後,曲舟意便離開,直奔楚王的書房,俊的面頰難掩興緻。
陸雲瑤出來,見角落裏,暖秋和尚春還在手忙腳地撥兔子皮,上前道,「讓開,我來。」
兩人見是小姐,急忙讓開。
陸雲瑤子蹲下,一隻素手握著兔子,另一隻拿著仵作刀,沒幾下便將兔子皮剝下。
暖秋和尚春兩人戰戰兢兢,看向自家小姐的面頰滿是驚恐。
反倒是陸雲瑤,笑地盯著兔子,「我來做個香甜烤兔吧。」
尚春頓時忘了恐懼,「真的?太好了,上一次烤豬,奴婢都沒吃到。」
陸雲瑤挑眉,「那還真是抱歉了,今天兔子也沒你份兒,烤完打算給楚王送去,也算是賄賂一下。」
尚春瞬間如同打了蔫的茄子。
……
晚膳。
整個楚王府歡天喜地。
終於開葷了,終於能吃到了!
雖然沒有純菜,但青菜裏面有沒有葷腥,區別還是很大的,就算見不到,然而只要菜里有,味道就能提升許多。
王府主院。
曲舟意說得口乾舌燥,「外人不了解王爺,只知王爺對太子有奪妻之恨,但我們自己人都知曉,王爺對男之事本就沒什麼興趣,所以陸雲佩一事暫時就放放,無論是給玄德帝添堵還是為了自己,幫幫陸雲瑤吧。」
楚王難得親自翻閱卷宗,濃睫垂著,專心致志,好似書房無人、好似旁也無喋喋不休的曲舟意一般。
曲舟意焦急來到楚王桌前,「之前沒醫好王爺,是我曲舟意學藝不,但我發誓,只要我將陸二小姐的本領都學來,定會治好王爺的病!王爺若不信,我發毒誓?」
楚王不理他。
「聽說王爺有本武功籍,被江湖人爭奪,待王爺好了,可以學一學。」
楚王不理。
「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王爺今年二十有三了,得有子嗣了。哦對了,我與那玄冥老者還學了一些卦象,我之前為王爺卜過卦,卦象說王爺命有三子一。」
楚王不理。
「我真沒哄騙王爺,卦象還說,未來王妃絕非等閑人,舉世無雙。」
「呵呵。」楚王終於忍不住冷笑兩聲,以示嘲諷。
曲舟意嘆氣,「我要怎麼說,你才相信?雖然我平日裏經常揶揄王爺,但王爺應該知曉,我曲舟意從不說謊,卦象真的佔了,其結果真是三子一。」聲音頓了一下,而後沉了一沉,「王爺應該知曉,我是最希王爺多子多孫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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