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恬最后也沒能拿到言銘的微信。
齊思浩晚上來虞恬家蹭飯,便一邊下面,一邊把這樁慘事和齊思浩分,結果不僅沒得到任何安,還遭到了對方毫不留的嘲笑。
虞恬惱怒:“我可是幫你解決了任雅麗!”
憤憤道:“齊思浩!你要知恩圖報!”
“我報還不行嗎?作為換,我都答應為你出賣-了,你還要怎樣啊?”
齊思浩語氣很痛心疾首:“虞恬,你應該到榮幸!這可是我的第一次!你知道第一次對男人意味著什麼嗎?我要克服多大的心理力,做多心理建設才能坦然地面對鏡頭……”
“……”
虞恬深無力。
只是讓齊思浩出鏡的下期節目,結果到了齊思浩里,仿佛像是虞恬良為娼他下海拍片一樣。
在醫學院學習期間,虞恬因為好玩,就偶爾利用閑暇時間拍拍醫學科普小視頻,剪輯后上傳,結果沒想到五年下來,倒是積累了一定的,了一名醫學科普類的up主。
的視頻原本從沒有真人出鏡,只是每次配圖都很搞笑,為了輸出一些淺顯的醫學知識,或是辟謠一些常見的醫學誤區,虞恬偶爾還會在允許二創的電視劇網絡劇里截取片段重新寫臺詞配音,做一期節目。
一開始只是業余好,但沒想到有幾期節目因為搞笑,又得到了平臺的流量扶持,一下子轉發劇增,還小小地破了幾次圈,甚至得到了平臺的橄欖枝——一份帶保底和分的獨家簽約合同。
當時的虞恬還滿心打算為醫生,因此直接拒絕了平臺。
如今雖然時過境遷,虞恬倒不后悔。
畢竟既然當初只是業余運營“小魚吃糖”這個up主賬號,就能得到獨家簽約合同,那如今決心全心投醫學科普短視頻號的運營,總不至于更差。
雖然沒辦法再為自己曾經想為的醫生,但是所學的醫學知識不可以荒廢,至想要通過醫學去幫助別人的初心,虞恬仍舊不想放棄。
如今人們接收知識的習慣早已經轉向了短視頻,醫學科普類的up主也已經很多,但因為缺約束,很多醫學類的小視頻質量良莠不齊。
虞恬做了縝的調研,發現市場上如今部分掌握流量的醫學科普類up主,背后運營者甚至沒有基礎的醫學知識,做的很多所謂科普視頻百出,有些不過是嘩眾取寵,為了娛樂吸睛,而犧牲了醫學科普所應該有的全面和確。
比如看過一期教別人如何做心肺復蘇的視頻,視頻里請了一位漂亮的演員扮演醫生,對方講解的聲音嗲聲嗲氣,人工呼吸做的像是接吻,心肺復蘇的作更是本不標準。
還有一期,一開始是個醫學科普,講解皮過敏后的一些理方式,可科普到一半,就開始強行一款三無產品,號稱無激素無副作用,可以輕松解決過敏,竟然是個偽造醫學科普類視頻的帶貨廣告。
只是市場上往往劣幣驅逐良幣,這類視頻背后的公司有錢,把視頻制作的相當,請的演員也都很好看,比起一些埋頭科普的真正醫學視頻,可看強了太多。
此前業余做科普視頻的時候虞恬沒想這麼多,但如今,就開始思考起如何平衡趣味和專業的問題來,而如何完科普的同時,又怎樣能兼顧商業化,這也是自創業人首先要面臨的核心點。
因此,這也是虞恬決定邁出第一步,決定請齊思浩鏡拍攝的契機。
虞恬一想到這里,忍不住問齊思浩道:“你這兩天會去吃火鍋嗎?”
齊思浩是火鍋十級好者,當即道:“你是不是良心發現,打算請我吃火鍋?”
“你想得!”虞恬就知道會這樣,“你這兩天都不許吃火鍋,辣的油的都不可以吃!也不許熬夜!每天睡前還必須敷面!”
虞恬抿了抿,一本正經道:“你萬一上鏡的時候長痘了,值下降,那你就是犯罪!”
齊思浩來神了:“我怎麼犯罪了我?我犯了什麼罪?”
“我們醫學生,是不是肩負著向大眾傳遞正確醫學知識的義務?你值一下降,就會有很多人,因為你這一顆痘,導致劃走我辛苦拍攝剪輯的視頻,以至于錯過了一次醫學科普。”
“這樣不僅導致醫學知識不能傳播更廣,還會導致有些人因為沒接到這期正確的醫學科普,最終在生病時候輕信偏方,落下病,甚至死亡!”
虞恬理直氣壯道:“你這還不是犯罪?我看應該坐牢!”
“……”
齊思浩看起來無語極了:“那你怎麼不去找你的言銘哥哥拍?你不是吹他盛世,比我長得強一百倍嗎?”
虞恬瞥了齊思浩一眼:“我們吃飯上菜的時候都什麼順序上的?”
“?”
虞恬把齊思浩正在吃的面碗拿走,面無表道:“有誰給你一上菜就上滿漢全席的?還不是先從冷菜開始?菜都是最后才上的。”
齊思浩瞪著虞恬。
虞恬理直氣壯道:“我的賬號里第一期真人出鏡的視頻,如果就找我言銘哥哥做,那豈不是起點即終點?出道即巔峰?雖然好是好,可大家都看過他那樣的了,回頭再看后面節目里你那樣的,人家心理落差能適應嗎?”
“拋磚引玉你懂不懂?”
虞恬一提言銘,心立刻又充滿了憧憬:“先把你這塊破磚拋出去,正好我也學習完善下視頻剪輯技,再趁著這期間和言銘哥哥好好,和他變悉,到時候再找他給我錄幾期節目,我還不是立刻流量暴漲?”
“……”
**
宋春香士是在虞恬把齊思浩趕回家后一小時左右才回家的。
的臉上洋溢著笑,哼著歌,整個人煥發著彩。
虞恬一看的樣子,就非常八卦地湊了過去:“媽,言叔叔怎麼樣?我是不是有機會給你在婚禮上當花?”
“去去去。”宋春香臉上有些微紅,連忙揮手像是要驅趕虞恬。
但沒反駁。
有戲啊!
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當言銘的妹妹了?
虞恬的眼睛亮了:“媽!”
宋春香被纏得沒法,只能厲荏地瞪了虞恬一眼:“八字還沒一撇呢!”
有些憂心忡忡道:“我們這把年紀又都拖家帶口的,和你們小年輕相親不一樣,不是自己著行,就能走到一起的。”
“言文華人是不錯,可他和我聊天里,三句里兩句能說到自己兒子,恐怕對這個兒子是寶貝的不行。”
宋春香嘆了口氣:“你爸是去的早,但言文華和我還不一樣,他是和前妻不來了離婚的,可他和前妻畢竟有個那麼優秀的兒子,他又這麼重視這個兒子,這個兒子但凡對我們沒好,排斥我們,不同意我和他再婚,想撮合他和他前妻復婚,那恐怕我和他也難。”
“何況就是了,萬一他兒子一直對我敵視,我未來再婚的日子也不好過。”宋春香有些擔憂道,“我聽他話里話外的樣子,家庭條件好的,覺還有錢的,我們家小門小戶的,我也怕他兒子覺得我們是高攀。”
虞恬媽媽活到這個年紀,也是個明白人,沉聲道:“那與其憋屈過日子,還不如單過!”
虞恬眨了眨眼睛:“那你對他本人是滿意的對嗎?”
宋春香點了下頭:“人不錯。”
“那別的你就別擔心!”虞恬一瞬間充滿了使命,“媽,你就放心大膽,公關言銘就給我!我會和他團結得就像是一個人一樣的!只要你想,我一定能把我的名字,連帶你的,一起寫到言銘家的戶口本上!”
**
可惜虞恬雖然在宋春香士面前豪言壯志大拍脯擔保,可面對骨現實,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和言銘就連微信也沒加上。
好在這幾天言文華出差了,宋春香士和他在網上聊得熱絡,一時之間也暫時忘記了現實里的重重困難。
既然如此,虞恬便趁著這個空檔,開始策劃自己自賬號的運營況。
做一整期的醫學知識科普需要先規劃容,再完錄制剪輯,之后再后期加工,整個流程時間并不短,但作為up主,應當保持一定的活躍度,增強訂閱用戶的粘。
虞恬研究了一下,覺得可以嘗試在做視頻的同時,兼顧直播。
直播的容則決定主打養,側重食療一塊。
本很擅長做菜,直播做了一期適合糖尿病人吃的點心后,得到了很大的好評,也引流來了不新,是打賞就小賺了一筆。
這讓虞恬有些意外,也有些鼓舞。
只是自己的醫學科普創業小項目略有起,可言銘那邊虞恬還是一籌莫展。
知道像言銘這樣的醫生的眼科號多珍貴,作為醫學生,做不出搶占病人的掛號名額,假借去讓言銘看眼睛的名義接近他的事。
好在虞恬家住的離言銘上班的附一院并不算遠,于是按照言銘出診的日子,每次飯后閑暇時間,虞恬便來回去溜達了好幾天,期圖偶遇。
可惜未果。
一次也沒遇見過言銘。
開頭幾次虞恬還會失,后面幾次,連自己都接了不可能撞見言銘的設定。
但飯后散步的習慣倒是差錯被培養了起來。
這天晚上虞恬吃得有些多,便例行溜達出門散步消食起來。
過香樟樹巨大的濃蔭,天空正著將夜未夜的昏黃,太還沒耗盡,月已經涌上,帶了曖昧的暈,爬上樹梢,升到了一棟棟居民樓上,也照亮了這一片尚且留的老房子的屋脊上。
整座城市仿佛已經進了慢速的行程里,褪去了白日里的喧囂和忙碌,街邊已經有三三倆倆飯后結伴散步的人群,還有路邊圍著下象棋的老人,也有在附近游樂場里歡笑著跑的孩。
時間像是逐漸停頓下來,帶了安逸的節拍。
虞恬拖著步子走在其間,今天被宋春香催著出來順手扔垃圾,出來得急,甚至沒換件服,就穿了件松垮老舊的居家服,頭發也躁躁得披散著。
好在周圍沒什麼人認識自己,虞恬扔完了垃圾,沒什麼心理負擔地一邊溜達,一邊思考著下期醫療科普做什麼主題。
等意識過來,已經不知不覺習慣地走到了附一院外的小公園邊。
這座郁郁蔥蔥的公園設計落座在附一院外,簡直是恰到好。
醫院里氣氛多數時候抑和悲傷,有這樣一片綠地,也方便病患和家屬出來散心和轉換心,又因為離附近居民區也不遠,此刻空地上自然而然也聚集了來跳廣場舞的老阿姨們,已經正在調試喇叭熱。
虞恬繞著公園走了一圈,正晃到附一院門口,就見里面陸續走出來了幾個像是剛下班的醫生。
好奇地抬頭看過去。
然后看到了言銘。
此時的他穿著樣式簡潔大方的襯衫,很普通的著,然而放在他上便顯得不再普通,即便在人群里,言銘仍舊是最耀眼的一個。
明明自己為了偶遇來醫院轉悠了那麼多次,結果一次也沒遇見,可現在穿了這麼差這麼隨便的服,竟然轉頭就撞到了。
虞恬已經沒法慨自己的運氣差了。
明明應該抓住難得的偶遇機會上前套近乎的。
可虞恬本做不到。
穿的實在是……
虞恬此刻只覺得赧而難堪,心里唯一想的就是不要被言銘發現。
然而越是不想什麼,什麼就越是會發生。
去附一院的停車場需要經過小公園,言銘在朝著小公園走來的路上,明明原本目視前方,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側了側頭,然后看向了虞恬所在的方向。
接著,虞恬看到言銘愣了下,然后微微皺起眉,目標明確地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
他看到自己了。
一時間,虞恬像是喪失了思考能力。
心只有一個想法。
絕對,絕對不能讓言銘看到穿這樣在公園附近晃。
可虞恬此刻所在的位置附近正是公園前的一片空曠的空地,除了已經準備跳起廣場舞的老阿姨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供躲藏或者溜走。
也不知道是應激反應還是急中生智。
等虞恬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閃躥進了廣場舞的隊伍里。
幾個老阿姨們被了隊形,抱怨了兩聲。
“這麼年輕就來跳啊?你們小姑娘不是都找個健房跳的嗎?我們這個隊伍只收四十歲以上的。”
虞恬臉上發燙。
厚著臉皮道:“我心滄桑,心理年齡五十了。”
“……”
不管怎樣,與其被言銘撞見此時的自己,還是躲在廣場舞隊伍里更安全。
畢竟藏進隊伍里,就像是一滴水流了大海!
可惜好景不長,老天仿佛要和作對似的。
虞恬剛憑著厚臉皮在廣場舞隊伍里占了個位,結果領舞的老阿姨往隊伍最前方一站,打開了小音箱。
還沒等虞恬反應過來,邊的老阿姨們就跟隨著節拍激四地跳了起來。
在震耳聾又魔幻洗腦的廣場舞曲里,虞恬只能著頭皮也開始有樣學樣地甩胳膊。
這支廣場舞隊伍顯然舞蹈素質很高,作整齊劃一不說,舞步竟然還很狂野,速度快的像是炫技。
虞恬不得不狼狽地模仿著前面阿姨的舞步跳起來,只是總比周圍的阿姨們慢半拍。
本沒能像一滴水匯大海。
像是一滴辣眼睛的油!
完完全全浮在了水面上。
在整個隊伍里拉的明明白白。
而所祈禱的事也沒有發生。
言銘的視線在丟失虞恬后,不僅沒有很快離開,他看了一圈,然后鎖定了廣場舞隊,接著徑自抿著朝虞恬所在的舞隊走了過來。
穩住。
虞恬做著心理建設。
今天穿這樣,又披頭散發的,還躲在姹紫嫣紅的廣場舞隊里載歌載舞。
言銘未必能認出。
不要自作多。
只要保持淡定。
言銘很快自然就會離開。
這麼一想,虞恬跳得更賣力了。
只有跟上阿姨們的節奏,和阿姨們融為一,才不會顯得突兀。
只是當跟隨著廣場舞曲的節拍跳的揮汗如雨之時。
原以為已經離開的言銘,不知何時,站到了的邊。
“想你想到睡不著,忘記你又忘不了,上你讓我神魂顛倒,你知不知道
想你想到睡不著,放下你我做不到,一個字讓我日夜煎熬,我該如何走出你的牢”
在廣場舞曲刺耳又洗腦的旋律里。
言銘面無表地看著虞恬——
“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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