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舒想也沒想, 很果斷地直接掛了電話：“不好意思, 我沒興趣。”

　什麼啊綜藝的，云舒都沒有興趣，只想徹底跟小說里的原劇說拜拜。

　無他，實在劇是寫給這個養的戲份太降智了, 純純就是為了用的無腦嫉妒去襯托主的好無辜。

　云舒豈能容忍自己當一個工人活著。

　才懶得管那個紀雨欣回到豪門后怎麼興風作浪, 只想安安靜靜在海角村過自己悠閑的養老生活。

　掛完電話，云舒將手機仍在沙發上, 低頭一看，殷鸞已經仔細幫理好傷口了。

　云舒剛才回來時只顧著找藥箱，也沒細看自己手肘和膝蓋上的傷還在流沒。

　此時抬起手一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噴了那個噴霧藥的緣故, 傷口創面很快就結了個紅的痂，已經沒有流了。

　再低頭一看，膝蓋上的也是。

　云舒歪頭，拿起那瓶云南白藥驚奇地看了會兒，心道：“沒想到這個藥的效果還好的哈。”

　看來下次去藥店，可以多買幾瓶這個藥回來囤著。

　云舒放下藥瓶, 被電話一打岔，這才想起：“哎呀, 差點忘了, 我那輛自行車還在半路上呢！”

　有點擔心那車就那樣躺在路邊會被別人撿走, 對殷鸞道：“要不你先去一趟租車店把車還給老板吧，讓他去看看路上那輛車還在不在。……丟了話, 我們只能賠給人家一輛車錢了。”

　殷鸞點點頭, 起：“好, 我去。你休息。”

　云舒想了會兒：“算了, 還是我和你一塊兒去吧。”

　之前租車，用的都是云舒的證件和電話號碼登記，殷鸞上什麼都沒有，去了也弄不了。

　“可是你的傷。”殷鸞擔心地看。

　云舒站起來展了下手腳：“沒事，就破點皮而已，噴了藥后現在覺好多了。”

　拿起小挎包和手機鑰匙，和殷鸞重新出了門，把騎回來那輛自行車拿到租車店去還給老板。

　走在路上，云舒想著，他這樣上沒個證件和電話也不行啊，走哪兒都不方便。

　要不，待會兒去集市上給他買個那種二百塊一只的老年機給他先用著，也總好過這樣去到哪兒了找不到聯系方式。

　出了院子，云舒這時候才注意到，隔壁房子好像來了新的租客，進進出出的覺人還不。

　估計是來海邊玩的那種一大家幾口。

　云舒沒多想，直接和殷鸞推著自行車往另一個方向的租車店去了。

　到了租車店后，云舒把況給老板說了，表示很抱歉，拜托老板自己回去取一下車，如果那輛車實在丟在路邊不見了，愿意賠償車錢。

　好在老板人很好說話，聽到云舒摔傷了，還關心了下的傷勢。見沒什麼大礙，便讓他們在車行里坐著等消息，自己開了個皮卡車出去，沿著隔壁村的路去找車。

　沒有等太久，車行老板就開著皮卡回來了。

　云舒那輛自行車被裝在皮卡后斗里拉了回來，老板把車扛下來，笑道：“沒事，車還在，找著了！”

　“咱們這幾個村子里大多都是人。海角村開租車店的就只有我這一家，就算在路邊看到無主停放的腳踏車，也沒人會拿的。”

　云舒就放心了，將兩輛車都還給老板后，老板也將押金退給。

　云舒點開微信收款碼時，看到車行老板的柜臺上有一些七雜八雜的電子零件，其中還有幾臺款式老舊的手機，問了句：“老板，您這兒還在收二手手機？”

　老板道：“對啊，二手手機，二手電子產品，我都收，也能修。你要是有需要，也可以找我。”

　云舒就指著他玻璃柜里的一個舊款果機：“那個是好的壞的？你賣嗎？”

　老板取下那只手機看了眼：“這個啊，前幾天剛收的二手貨，Home鍵壞了，我給修好了。你要？”

　“要的話，三百塊拿去。”

　云舒接過來看了眼，手機恢復了出廠模式，外觀程度看著也還有個□□新，型號是6代的，便還了個價：“就二百塊吧，剛好那押金你就不用退我了。”

　老板也爽快，點頭道：“行，二百就二百吧。給你了。”

　云舒又問老板村里的集市上哪兒有辦電話卡的。

　老板從柜臺前出來給指路：“就在前面那轉角，靠近超市前頭，有一家移網點，那兒能辦電話卡。”

　云舒道謝后，就帶著殷鸞去了。

　到了移網點，選了張比較好記的號碼，上剛在租車行老板那兒買的二手手機，云舒遞給殷鸞：“喏，你先將就著用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恢復記憶，但你現在海角村，我也只能給你買這種便宜貨了。”

　殷鸞低頭，接過云舒遞來的那只手機，好奇地拿在手里看了看。

　云舒道：“我的號碼剛已經給你存進去了，就在第一個。不過現在這手機里，除了我也沒別的聯系人了。”

　殷鸞看到過云舒用手機打電話、發信息，他知道這是人類用來互相聯絡的一種工。

　有了這個，他以后就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能找到了。

　他無比珍視地將手機收起來。第一次覺得，原來人類發明的工這麼有用，真好。

　兩人一前一后，就這麼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著。

　回到云家藍房子時，忽然見到有個穿工裝馬甲的胖男人和拿著個文件袋的生，站在院子門前往里探頭探腦張，行跡有些可疑。

　云舒狐疑地走過去道：“你們誰啊？在我家門前溜達什麼呢。”

　那馬甲胖子聽到聲音，轉過來，見到云舒，剛要說話，視線落到后的男人上，臉上神頓時一愣，眼里出幾分難以掩飾的驚艷來。

　旁邊拿著文件袋的生更是看得目瞪口呆，落在男人俊面龐上的眼睛都癡了。

　殷鸞不太喜歡這兩個人的眼神，沒有理他們，往云舒邊站了站。

　云舒皺了皺眉，又問了句：“你們哪位啊，在我家門前有事嗎。”

　馬甲胖子回過神來，有些恍惚地將視線從殷鸞臉上移開，又上下打量了會兒云舒，讓旁邊抱文件的生拿過照片來對比后，才笑瞇瞇問了句：“您就是云舒小姐吧。”

　“我是咱們《第一次談的我們》導演組的，制作方讓我過來跟你談談上節目的細節。”

　就是主紀雨欣要上的那檔綜。

　云舒表頓時冷淡下來：“我都說了不興趣，你們怎麼還找上門來了？”

　那小導演面向有些明，說話也頭：“正因為你說不興趣，所以我才要來當面跟您談談咱們節目拍攝的細節，好讓你興趣啊。”

　“不好意思，我還是那句話，不興趣。你們請回吧。”云舒說完推開院子門，徑直往里走去。

　但節目組那兩個人卻鍥而不舍，也不問就直接跟在后頭進了院子。

　“云舒小姐，希您再考慮考慮。這邊如果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向我們提，我們凡事都可以商量的。”

　“沒什麼好商量的，我對你們的節目不興趣。”云舒客氣地出手，“慢走不送了。”

　小胖子導演被直接‘送客’，也沒有拉臉，反而直接亮明來意：“我們這邊收集了一些關于您的資料。你是有一直在網上各個平臺發自己的日常vlog對吧？看得出來，你并不抗拒在公共平臺臉，也有一顆想做明星的心，正好我們節目組可以給你提供這樣的機會，云舒小姐何必拒絕呢？”

　云舒真是要笑死了：“我在網上發發自己的日常，就能說明我想紅啦？想當明星啦？”

　旁邊那個生，大概是這小導演的助理，聞言起眼皮瞥了眼云舒，仿佛在的睜眼說什麼大瞎話。

　也是，在這些人眼里，云舒就是個喜歡在網上炫耀自己豪門生活的假名媛。最后被揭穿份，只是個冒充的養，還是個從鄉下來的村姑。

　而真正的豪門千金，是回歸的主，紀雨欣。

　紀家親生兒回歸后，這個養就只能灰溜溜滾回鄉下。

　所以這些人覺得，以云舒之前的經歷，怎麼可能會不想紅，不想重新過上豪門生活呢。

　就連這個小助理，也都覺得云舒不過是在死鴨子罷了。

　“那我換個說法吧。”小導演看似放低姿態，實則傲慢篤定地道。

　“就我們所知，云舒小姐你最近應該發生了不事，可能會需要些錢。如果你同意上我們節目，我們會按照行素人嘉賓的最高通告費，五萬塊一集，給你結算片酬。我們節目組這次的拍攝地點就選在這個海角村，剛好，就在你隔壁那棟別墅。拍攝時間一共為期二十八天。”

　“只要云舒小姐來，我們可以將這個錢加到從未有過的兩百萬。”

　云舒蹙了蹙眉。

　這人說了這麼多，其實已經覺出來，他們肯定是得到什麼人的授意，才大老遠地跑來說服上節目。

　至于究竟是什麼人授意的，不難猜到。

　在小說原劇里，主回歸豪門后，養就會因為嫉妒，做出很多無腦惡毒的事。

　最后不僅被養父母厭棄趕出家門，未婚夫也拋棄和主結了婚，功把自己作死。扎扎實實用悲慘的一生襯托出了主的純潔無辜。

　算算時間，這時候紀雨欣應該已經被親生父母找到，正式回歸了。

　可云舒這邊早就主離開了那個家，按理說，兩邊的人生線就應該各自往前走，再也不相干。

　但現在看來，紀雨欣并沒有打算就這麼算了，即便云舒遠走鄉下，劇也還是有辦法將拉回對照組中。

　云舒想到這里，臉上的表有點不太好看。

　這破劇，就不能別來煩嗎。

　殷鸞在旁邊有點擔心地看著云舒。

　他還從沒在臉上見到過這麼沉惱的表，就算在云春華姑姑家時，看到阿強被阿芳提分手哭得稀里嘩啦，臉上的表也沒這麼凝重。

　一定是那兩個人說了什麼讓難的話。

　殷鸞原本清澈如藍墨的眼眸浮現一不悅，轉頭盯著那兩個不懷好意的人類。

　小導演說完那些話后，見云舒沉默不語，以為終于快要被自己說了，心里正得意呢，忽然間到一陣冷冽涼意裹住周，冷得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

　旁邊的助理也抱著雙手了手臂上的皮疙瘩，小聲抱怨道：“這海邊的鬼天氣怎麼這麼怪啊，一會兒冷一會熱的。”

　小導演抬頭，見到對面那位俊得好似藝畫作中走出來的男人，正用一雙幽深邃藍的眼眸，不悅地看著自己。

　那眼神，有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平靜，漠視。

　就好像他只是男人眼中一只無足輕重的蟲子，連抬起腳踩他一下都沒有必要，只隨手將他撣開的一種俯視。

　看著那樣的眼神，不知為何，小導演整個后背猛地出了一冷汗，雙膝有點不自覺的發。

　就在這時候，云舒不慌不忙開口了：“行啊，如果你們制作方真有誠意邀請我上節目，兩百萬是不夠的。”

　“至五百萬。”說。

　就在剛剛那幾個思緒念頭回轉間，云舒想清楚了一件事，既然主那邊的對照組劇節無論如何始終避不開的話。

　那麼何不利用這次節目，二十八天痛賺它五百萬呢！

　然后就有錢可以幫到姑姑，讓阿強在海市買房子結婚了。

　反正又不會真的去做什麼無腦嫉妒的事，無論主怎麼挑事，其實對而言，完全沒有妨礙的。

　這麼一想，云舒甚至覺得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這邊剛好差錢幫姑姑家解決難題，那邊就有人屁顛屁顛來給送錢了。

　聽到云舒的這話，小胖子導演和助理雙雙都愣了。

　五百萬？？？

　這個價錢在素人上通告的行里，可是從未有過的天價！！

　要說他們這次請來的那些當紅偶像和明星，人家有那個咖位和價，更有基礎和收視號召力，有的甚至自帶贊助商，制作方給開出一千萬到五千萬的通告費不等，那還說的過去。

　可云舒不過是一個在網上冒充的假名媛，憑什麼獅子大開口敢要五百萬？！！

　小導演的角微微搐，語氣有點不好了：“云舒小姐，我剛剛已經說了，五萬塊一集的通告費，在素人行里就已經算是天花板了。二十八天的拍攝，原本總共是一百四十萬，我們愿意給到兩百萬，這個價錢已經很漂亮了。這點，希你知悉。”

　云舒聳聳肩，無所謂地道：“我知道啊。但現在是你們求著我上節目，又不是我賴著你們要上。如果你們真有這個誠意，就拿出來讓我看到啊。”

　“區區兩百萬，想打發誰啊？”

　“如果你沒有這個權限決定的話，就回去問問你們領導吧。問了再來找我。”

　說完，云舒優雅起，再次手指向門外：“慢走，恕不遠送。”

　小胖子導演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但常年的爬滾打讓他忍下了那憋悶，起皮笑不笑地道：“好的，云舒小姐。我這邊會回去請示一下，再來聯系你。”

　說完，小導演和助理就起，匆匆走了。

　云舒看著二人背影，勾笑了笑。

　小樣兒，還收拾不了你們！

　殷鸞見終于又出了笑意，眼眸一彎，也跟著笑起來。

　阿舒真厲害，幾句話就將那兩個討厭的人趕跑了。

　而且談笑自若的時候，眼里散發著一種不自知的迷人神采。

　云舒轉頭，見殷鸞靜靜含笑看著，頓了頓，猶豫地道：“你剛剛都聽到了吧？”

　殷鸞輕輕點頭：“嗯。”

　云舒琢磨著他這個表本不像是聽明白的意思，于是耐心地解釋：

　“現在的況是這樣，我之前那個養父母家，他們原本有個親生兒。現在那個兒回來了，還進了一個綜藝節目，唔，我猜應該以后是打算要出道吧。”

　“反正就是有這麼個人。現在那邊千方百計想把我也弄到那個節目里去，好用我的一‘黑料’給做對照組。這樣，就能踩著我一炮而紅了。”

　“原本我是不打算去的。”云舒用手撥了撥頭發，默默瞄他一眼。“不過這不是姑姑家里需要一筆錢給阿強買房子嗎，我想盡我的力幫一下姑姑。”

　”所以就給那邊開了五百萬的條件，如果……那邊真的同意給五百萬的話，我可能就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