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今天上午節目組沒有給大家安排什麼環節,嘉賓們便都自由活。

　大概是昨天太晚睡，今天一個個的起得都很晚。

　吃完早餐后，云舒見樓上三組嘉賓還沒有下樓來,便想著趁這會兒空回趟自己家,取一下快遞——前幾天在網上給殷鸞新買了幾套服，快遞應該都到了。

　只是手機被節目組收去了,等會兒云舒得去找一下那個杜佳的編導。

　三組明星cp都在樓上呼呼睡懶覺，樓下另一邊的紀雨欣卻起得早。

　紀雨欣起來后，就打開了直播攝影機，開始在套房里忙碌起來，又是收拾昨晚段天澤丟在床腳的,又是給他做早餐,瘦弱的影一直在鏡頭里忙碌。

　段天澤這陣也還沒醒，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紀雨欣昨晚和段天澤沒有收到其他人的匿名卡，但他們倆卻彼此給彼此寫了。

　紀雨欣給段天澤寫的是：[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我生命中。]

　而段天澤則寫的是：[單純善良的孩，你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這卡片是誰寫的,所以即便沒有收到其他人的，也并不在意。只沉侵在互相才能懂的那種甜默契里。

　紀雨欣做好早餐后,見段天澤還是沒有要醒的跡象，在小廳坐了會兒，起走進了洗手間。

　進洗手間后，紀雨欣掩上門，然后反鎖，悄悄將手機開機,登上微博看了眼最新的實時評論和熱搜。

　結果一點進熱搜,就看到了那條頂在最前排的養魚cp好甜,評論好幾萬，甚至熱度還是實時往上漲。

　紀雨欣眉心一皺，貝齒咬著角，點進那個熱搜詞條看了眼。

　但因為傳上去的那段視頻被服擋住了鏡頭，只有聲音看不到畫面，紀雨欣不敢放出聲音。怕驚醒段天澤。只能翻看那些評論，看看大家都在說什麼。

　看了半天，是因為昨晚的那個匿名好卡環節，云舒的男搭檔殷鸞一個人收到了三張。

　紀雨欣抬起頭，小臉白了又冷，都快被給咬破了。

　只不過是一個全無背景來頭的素人，憑一張臉，就能擁有這樣的人氣？

　而涌向和段天澤的罵聲，卻是越來越多。

　紀雨欣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淚酸，不甘的緒在心底漫延，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蒼白。

　“雨欣，你在里面嗎？”剛起床的段天澤神懨懨敲了敲洗手間的門。

　紀雨欣回過神，連忙了張紙了眼角。

　將手機關機，匆匆藏進洗手臺后面的隙里，然后按了下沖水鍵，從洗手間出去。

　“天澤哥哥，你醒了。”紀雨欣朝他一笑。

　段天澤看一眼：“你眼睛怎麼是紅的？”

　紀雨欣了眼角，茫然地道：“哦，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早餐我已經做好了，天澤哥哥，你收拾完就出來吃早飯吧。”

　段天澤也沒太在意，這破地方，別說雨欣一個孩子了，他一個大男人都睡不好。

　前天晚上睡了一晚上地鋪，他就渾酸痛，昨晚上不知怎麼地在床上先睡著了，害得雨欣睡了地鋪。

　段天澤心里暗罵節目組找的這地方太破，他砸了幾千萬的贊助費，就來住這樣的地方，真他媽是自找罪。

　可是看著紀雨欣紅通通的眼眶，他那些想罵人的話又憋了回去。

　算了，自己看上的人，能怎麼辦，將就著唄。

　紀雨欣捂著噗通狂跳的心臟，走到飯廳坐好，注意力卻關注著洗手間那邊，祈禱千萬不要被段天澤發現藏的手機。

　不一會兒段天澤出來，大喇喇坐到餐桌前：“今天節目組又要搞什麼？”

　紀雨欣：“好像今天上午都是自由活，我剛剛出去看樓上的三組嘉賓好像都還沒起來呢。”

　段天澤手過去了紀雨欣的頭頂：“還是我的欣兒好，一大早就起來幫我做好的早餐。”

　可今天紀雨欣卻有點閃躲段天澤的親作，低頭道：“天澤哥哥，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是把我當妹妹一樣疼，可節目每天都在直播，你這樣，會讓網友們誤會的。下次等節目組有換cp的環節時……要不我去和姐姐換，讓過來和你一組吧。”

　段天澤頓時就不悅了：“網上那些烏合之眾一天到晚嚼舌，你在乎他們說什麼干什麼！我都說了，我的未婚妻是你，紀家真正的兒，不是云舒。你下次再敢說這樣的話，我可就真的生氣。”

　紀雨欣見他表真的有點生氣的樣子，便咬著瓣不說話了。

　段天澤皺眉打量半晌：“是不是那個云舒又來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紀雨欣連連擺手，泫然地道，“是我自己覺得，我很對不起云舒姐姐。明明……明明，現在坐在這里和天澤哥哥吃飯的人是姐姐才對。”

　說完這句話，紀雨欣原本以為段天澤又會像之前一樣，跟再三保證，他心里沒有云舒，從未喜歡過云舒，只對才是真心的。

　可這一次，紀雨欣看見段天澤聽完這句話后，皺著眉頭好半晌，似乎是在回想著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對說了句：“快吃吧，別胡思想了。”

　紀雨欣的心微微一沉。

　食再送進里，只覺得味同嚼蠟。

　……

　云舒去找了負責他們這組的編導杜佳，想跟要一下自己的手機，順便說要回一趟隔壁院子，去取幾個快遞。

　杜編導戴著黑框眼鏡，穿著黑的統一工作服t恤。一直都在節目組的后臺關注著他們這組素人嘉賓的向，包括鏡頭里很多調轉角度和近景放大，都是在指揮。

　當然，也包括網上的熱度和討論，杜佳也是時刻關注著的。

　就在今天早上，素人嘉賓組，因為一段早餐間的‘吃醋失眠’對話，而爬上了熱搜，杜佳第一時間就上網看了。

　說實話，杜佳這一刻的心是很激的，素人組火了，甚至比那幾組明星cp的人氣還要高，加上段天澤那邊的世料和輿論推，反而導致關注云舒和殷鸞這組素人的網友越來越多。

　大批的網友因為想涌進直播間來罵云舒，最后卻都被和養魚小哥哥的超甜互真香到。

　這樣的走向，跟杜佳當初第一次見面云舒和殷鸞時的預想果然差不多。

　他們果然火了！

　就連總導演楊保平都非常意外。

　原本楊保平最初想的是，為了應付段家贊助商那邊的要求，把云舒請到節目上來，隨便讓被罵兩期，順便還可以給節目剛開始引一些話題。

　等到自己被罵得不了了，就會自己退出節目，或者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和解約。

　這樣，既一石二鳥應付了段家的條件，拉到了贊助，又給節目炒作了話題，節目方本不虧的。

　所以當時總導演楊保平才會同意找那兩個素人來。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兩個素人，竟然在節目開播三天后，人氣就飆升到超越了關承安和唐穎這對的地步，才早上九點，就以觀眾自來水的方式被磕上了熱搜。

　楊保平看著團隊統計出來的直播收視數據陷沉思，要不，這約還是暫時先不要解了吧。

　杜佳來找總導演請示：“楊導，素人組的云舒想拿回手機，確認一下咱們財務這邊給打的第一筆首款。還有，想回一下自己家，說是要過去取一下快遞。您看？”

　楊保平畢竟是拍出過兩三部大熱綜藝的經驗老道的導演，他想了想，當機立斷道：“手機先不能給。”

　“在節目拍攝完畢前，都不要讓看到網上的熱搜。他們那對素人cp，就是因為反應真實互自然，才產生的這種節目效果。要是看到網上的好評，下意識去迎合觀眾的期待，表演痕跡一重，觀眾反而就不看了。”

　要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效果。

　楊保平立即決定，兩個素人嘉賓的約不取消了。

　“讓財務那邊，立即給把合同款打一半過去。”

　“還有，是說要回自己隔壁家取快遞是吧？”楊保平思索了一會兒，對杜佳道，“讓p;&跟過去，全程拍下來。還有，以后他們這組，多派一個戶外p;&，隨時把固定攝影機拍不到的畫面補充進去。”

　杜佳就知道，以楊導這樣的老江湖，是不會放過這樣給節目沖熱度的好機會的。

　在心里暗暗說了聲‘yes’，面上非常恭敬地道：“好的導演，我知道了。”

　回到一樓大廳，杜佳在角落小聲對云舒道：“因為節目組規定，手機暫時不能給拍攝嘉賓，不過你可以回去取快遞，我們這邊也會派一個跟拍導演一塊。”

　云舒：“？”

　云舒：“你不把我手機給我，我怎麼能確認你們有沒有把首款給我轉到賬，說好了三天之到賬。”

　杜佳扶了扶眼睛，笑道：“云舒小姐，您可以用銀行卡確認。”

　云舒無語凝噎，轉走了。

　上殷鸞一起，回自己隔壁院子，去取快遞。

　那天下單時，沒有料到節目組會收走手機，所以云舒現在也不知道，三天了，那快遞員沒有聯系上，會不會直接給把快遞又退回去了。

　早知道這樣，就在快遞上備注無人時直接給放在院子門里就好了。

　從別墅出來，兩個人徑直往隔壁的小院樓走。

　一個扛著移攝影機的p;&跟著后頭。

　走到院子門前，殷鸞溫聲問：“阿舒，我們要回自己家了嗎？”

　云舒從小挎包里拿出鑰匙開門，搖頭：“還早呢，我們只是回來取快遞。你忘了嗎，之前我在網上下單給你買了幾套新服。”

　殷鸞‘哦’一聲，又回頭看了眼扛著攝影機的工作人員，疑：“那個人，他為什麼也跟著我們過來了。”

　云舒頭也沒回：“不用管他，當他不存在就好。”

　殷鸞轉過，便果真不管他了。

　【什麼況？！云舒和養魚小哥哥原本就住在一起嗎？還住在拍攝地的隔壁？】

　【剛才說之前在網上給養魚小哥哥買了服，意思是他們之前就已經同居了？】

　【他們現實生活里本來就是嗎？我現在看不懂了已經。】

　【哇，這個院子好漂亮，比隔壁的別墅覺要舒服唉。】

　【你們去看云卷云舒的微博，幾天前發過一條vlog，那時候是剛來這個院子，還拍了打掃灰塵晾曬被子，應該不是已經同居的關系。】

　開了院門后，云舒先在圍墻腳下找了找，想著快遞員會不會直接給把快遞扔進來，但很憾沒有。

　看來是電話聯系不上，來派送無人又把東西帶回去了。

　云舒就對殷鸞道：“你先在樓下等我一會兒，我上樓去拿點東西。”

　殷鸞點頭，門路地拉了把躺椅過來，到院子中間的樹蔭下坐著。

　那個跟拍導演就將攝影機對著他。

　殷鸞安安靜靜坐著，一不，攝影機也不一不。

　【哈哈哈，這是非靜止畫面嗎？】

　【養魚小哥哥什麼都不做，就這張臉我就可以看一天一夜！！】

　【再次嘆，養魚小哥哥的值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

　【自從認識了養魚小哥哥，從此我看任何小說都有了可以帶的臉。】

　【狠狠+1！！！小說男主臉，真的絕絕子。】

　云舒上樓后，進臥室拉開柜屜，從里面取出放存折本和銀行卡的保險匣。

　當時跟節目方簽約時，留的是自己一張新辦的銀行卡，將這張卡拿出來揣進口袋，便下了樓。

　走到客廳時，看了眼冰箱，云舒想起之前和殷鸞還去超市買了不菜回來，還有牛蛋什麼的都放在冰箱，接下來得去隔壁住接近一個月，這些東西放在冰箱里到時候都會壞掉了。

　云舒便對外頭的殷鸞道：“殷鸞，進來幫我一下，我們把冰箱里的食都帶過去吧。”

　殷鸞便從院子外走進來，見云舒拿著個口袋在裝冰箱里的東西，便過去幫忙提著：“我們要把這些的東西都拿過去嗎？”

　“嗯，反正放在家里到時候也壞掉了，浪費，還不如帶過去，分給大家一起吃也好啊。”

　裝完冰箱里的東西后，云舒又去廚房里把水電氣的總閘都給關掉。

　想了想，又覺得剩下還有二十幾天的時間，海邊房子風沙氣大，又扯了幾塊罩子下來，把沙發和餐桌電視機等東西都罩了起來。

　覺得一切都妥當后，云舒才拍拍手上的灰塵，道：“好了，我們走吧。”

　【這套房子是不是就是云舒在鄉下的親生父母家啊？】

　【可是看做的這些，家里除了，應該沒有住別的人了吧。】

　【我在那天那個料下面看到的回復，說是云舒的親生父母已經去世了，在鄉下就只有一個姑姑。】

　【啊這麼慘啊，被養父母趕出豪門，自己親生父母還去世了……】

　【看連冰箱里的一點菜都舍不得浪費，跟我們普通人一樣節儉的，哪有之前說的炫富很拜金啊？】

　【只有一個人好奇，和養魚小哥哥之前是什麼關系，怎麼認識的嗎？？？】

　出了自己家院子后，云舒并沒有直接往隔壁的拍攝別墅回去。

　既然得到節目組同意單獨出來一趟，肯定要先去街上找個atm銀行網點，確認一下合約金的到賬況。

　殷鸞提著兩袋從冰箱里騰出來的東西，和云舒一起往村里集市上走。

　跟拍導演扛著攝影機，落到十幾步跟在他們后頭。

　路邊房子的村民們看見云舒和殷鸞走在一起，后頭還有攝影機在拍，之前跟云舒打過照面的，都笑著跟打招呼。

　“云家姑娘，聽說你上電視啦！”

　“那天我看到好多大明星跟你們一塊吶，你們是在拍什麼節目啊？”

　“我家姑娘說網上就能看到，可我們不會上網看。你們那節目是在哪個臺播啊，讓我們也看看唄。”

　云舒沒料到村民們對拍節目這事這麼好奇，笑了笑，道：“是在我家隔壁那個別墅，拍一個真人秀。”

　“好像現在還沒上電視臺，我也不知道在哪個臺播。”

　后頭的跟拍導演就適時打了個宣傳，小聲提醒：“下周六，晚上八點在水果臺播。”

　一說水果臺，村民就都曉得了，你一句我一句地笑起來，直說下周六的時候一定要收看節目，看看他們海角村也有上電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