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這次算是真正要打算白手起家了,就發現真的難的。
上次做生意,雖然沒經驗,但是好歹不缺本錢啊。店面裝修,設備都買最好的。自己忙不過來還能請人。
這輩子發現本錢不夠,做生意真的方方面面都要打細算。
治安亭租了,鑰匙拿手里了。又挑好了這些鍋碗瓢盆。然后蘇楠又發現問題了。治安亭用水不方便啊。
這洗洗刷刷做東西,那可都要水啊。
自己現在住的那屋子太小,大院里人人,也不可能在那邊做。
晚上下班回去的路上都在琢磨這事兒,最后得出結論,只能去買水。自己一桶一桶的從廠里往外面拎。
蘇楠想到那個場景,是又覺得累,又覺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來。
心里倒是沒覺得害怕,就是覺得好玩的。
多難的事兒仿佛都有解決的辦法,聰明人有聰明的辦法,這樣的蠢人,也有蠢人的辦法。
蠢人想做事業,就得多費力氣。誰讓咱們腦子不夠聰明呢?
做生意這事兒暫且還不著急,對蘇楠來說,還是復習最重要,索先扔一邊。
......
蘇老太和李秀芳在縣里下車,家里就有人來接了。
大孫子蘇柏拉著驢車過來接他們。車是找隊里借的。回頭要給這驢子吃一天草料。
蘇家大房的孩子都長的不錯。
除了蘇楠之外,蘇柏也長相清俊。加上也念了書的,所以上還有幾分書生氣。
但是他也是種田的好手,平時拿的工分也不。
蘇老太最憾的也是這個孫子。
當初兩次高考都因為意外沒有參加。后來也參加不了了。這事兒就耽誤了。以后只能留在農村繼續種地了。
蘇柏看著自己媽和下車了,趕過去攙扶著老太太。
要不是在外面,他都要背著老太太了。就怕那腳走路不舒服。
蘇老太道,“我好得很,不用扶著。”
蘇柏笑了笑,一直把老太太扶在驢車上面坐著,又讓自己媽坐上去。
自己則牽著繩子在前面走路。
蘇老太覺得還是回到家里舒坦,就是聞著這驢糞味兒,也覺得親切。出門一趟啊,還真惦記家里了。
不過又說起了自己在省里看到的人力三車。“那車要是有一輛,咱進城才方便呢,比這驢車好使。”
蘇柏問道,“楠楠那邊咋樣了?”
"......."
兩人都沒說話。
但是蘇老太不準備瞞著自家孫子。這孩子以后也是家里要當家的。說得現實點,以后楠楠真要找娘家人依靠,也只能依靠這個哥。
“楠楠離婚了。”
蘇柏差點摔一跤,大驚失,回頭看著自己媽和,“這……我是聽錯了?”
李秀芳眼睛,“是離了。”
蘇老太道,“哭啥呢?”
李秀芳不敢哭了,但是還是心里難過,別看在城里沒多說啥,但是心里哪里能高興呢?那可是離婚啊,以后自己閨在城里無依無靠的,還是個離婚的人。肯定要被人欺負的。
是閑言碎語都能聽不。
蘇老太和自己孫子說了況。
蘇柏氣得不得了。
覺得自己小妹這是了委屈了。
當初周彥的事兒,他可也是支持的,只覺得自己看走眼了。
李秀芳道,“和小周沒多大關系,就是他家里人問題大。”
“周彥也不是個清楚的人,”蘇柏氣道,“一個男人,要解決問題,辦法還是很多的。他是那長大的,咱家楠楠是才嫁過去的,他不比楠楠辦法多?愣是啥也不管。要不然楠楠能離婚?”
“行了,這事兒別嚷嚷。”李秀芳趕勸道。
蘇柏也知道這事兒不好到宣傳,讓人聽了,回頭也是說楠楠的閑話。
畢竟村里的流言蜚語能死人。
三人心里雖然不舒服的,但是到了村里還得表現得樂呵呵的。
有人看到蘇老太們回來了,立馬圍過來打聽們去城里的況,問們咋不多住兩天。
蘇老太把孫子和不大會說話的兒媳婦打發走了,就應付著村里人。
“孩子們忙,楠楠要上班,每天忙著呢,哪里有時間陪我待家里啊。我又不習慣城里生活,還不得趕回來?”
又有人問,“楠楠沒給你買點啥?”
“帶我去吃了國營飯店呢,那廚子手藝可真好。回來的時候還給我帶錢了。讓我自己買。”
這話說得村里人羨慕極了。
還想多聽點,老太太說自己坐車累了,得回去休息。改明兒再說。
晚上大伙兒都下工回來了。
二房一家子也過來打聽城里的況了。
李秀芳心里難,干脆躲廚房里去做飯。
老二媳婦陳月英進屋就圍著蘇老太道,“娘,楠楠就沒說啥時候給家里也安排安排?總不能一個人在城里過好日子吧,當初你把那工作給的時候,也說著要幫扶家里的。”
蘇老太道,“急啥,這猴急的樣子讓人瞧不起。再說了,都得等機會。”
陳月英笑著看了看蘇柏,“也不是我著急,我這是替蘇柏著急呢。他可是楠楠親哥呢。”
蘇柏道,“二嬸,我不想靠我妹。我一個大男人,還不能靠自己?”
陳月英沒說話,讓自己大兒媳婦對付這小輩。
兒媳婦劉月也沒有辜負,直接開口就炸,“你這不是總是失了點運道嗎?”兩次高考都出問題,這是老天爺都不讓出頭啊。
蘇柏變了臉。
蘇老太生氣了,直接讓老二媳婦滾。
蘇青山和蘇棟都趕拉著自己媳婦走,別惹老太太生氣。回頭氣出好歹來了。
陳月英拉不不愿的回去了,里還嘀咕老太太偏心。生三個娃,個個都聰明伶俐,咋就比不上大房了。啥好事兒都不到自己家里。
然后又和自己男人道,“你覺不覺得大嫂不對勁兒?”
蘇青山著煙,“哪里不對勁兒?”
“從城里閨家回來,咋樣也要嘚瑟嘚瑟啊,你看躲廚房里去干啥啊?”
“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啊。”蘇青山道。
兒子蘇棟在邊上笑噴了。
陳月英氣的翻白眼。
不止陳月英看出來了,大房這邊的人都看出來了。
蘇寶山和李秀芳幾十年的夫妻,啥變化,他都能知道。從地里回來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只是他還以為是和自己上次一樣,在周家了氣了。
晚上回屋里,還安了自己媳婦幾句。
結果李秀芳在自己男人面前憋不住了,直接哭著把事兒說了。
蘇寶山震驚得就和當頭一個雷一樣。炸得人都要暈了。
里念叨著,“咋可能呢,這不可能。”
“這才多長時間啊。”
“到底咋回事啊?”
李秀芳當然不能說是自己閨堅持離啊,就說周家堅定的,想著這家人態度不好,就同意了。
“那也得和家里人商量了才行,我這當爸的都沒上門去找他們算賬呢。”蘇寶山生氣道。覺得這婚離的太簡單了。
這年頭夫妻打架,婆家娘家都要斗一場呢,咋這離婚就這麼悄聲無息的說離就離了?
李秀芳道,“娘說能做主。”
蘇寶山:“……”
另外一個房間里,蘇柏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他媳婦許清道,“是不是媽和在城里委屈了?”
蘇柏沒吭聲。
許清繼續道,“這也不奇怪,門不當戶不對,不會幸福的。男人條件太好,早晚要出問題。就是現在沒問題,以后時間長了,也要出問題的。”
蘇柏道,“行了,這些事你別在媽們面前說,們不喜歡聽。”
“我都知道。”許清道。“你勸楠楠,在家里勤快點,婆婆姑子說啥都忍著,時間長了就能好了。”覺得自己就是這麼過來的,進門前,婆婆也看不上,可進門后,就用自己的行打了家里人,不都對好的。
蘇柏嘆氣,也沒法和妻子通這事兒。他媳婦倒是個好人,對楠楠也好。當初把那工作給楠楠的時候,不止不鬧,還勸他。他就知道許清這人是真好。
可娘家人靠不住,岳母碎得很。要是把楠楠事兒說給聽,又和娘家一說,這事兒就鬧開了。
作為哥哥,他覺得自己沒這個資格把自己妹子的事兒傳出去。干脆閉眼裝睡。
但是蘇柏心里打定主意了,自己不能再這麼窩著了,得想法子掙錢。以后給家里人當靠山。要是自己有出息,老周家人也不會這麼對他妹。
和老蘇家這樣只打算瞞著不同,周家這邊第二天就往外說了這事兒了。
話是周敏往外說的,是不得把蘇楠的不好對全世界宣布。
李文玉本來還有點猶豫,可聽自己閨分析了一下,也覺得該早點說出去。首先就是要占據主權,然后就是自己還得給兒子趕一個新媳婦啊。
現在好對象都早早的被人定出去了,家不能不說。
反正兒子條件好,雖然結過婚,但是也沒孩子,這不和初婚差不多嗎,也覺得沒什麼好丟人的。
于是周彥離婚才兩天,大院里人都知道了。
前婦聯吳主任直接上門來了,著急的和李文玉通這事兒,“家里有問題,怎麼不和我說呢?我來調解啊,怎麼就直接離婚了?”
吳主任心里氣的不得了,這英雄還沒用武之地呢,院子里出這麼大的事了,自己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失職了。
李文玉注重自己在外面的形象,不想別人說自己嫌貧富,看不起農村人。也不在這位面前說什麼蘇楠的壞話,只是搖著頭,嘆著氣,再來一句,“到底還是觀念不同。實在是……我也是盼著他們好啊,可人家非得鬧……”
反正后面的話讓人腦補去。
但是李文玉到底是低估了大院里的人的腦。人家也是有正常邏輯的。
大院里是都知道老周家媳婦喜歡鬧,結婚之后,三天兩頭的讓周家人不高興。大伙兒就沒想過會離婚。
因為周家之前那意思,這媳婦為了嫁給自己家里,愣是想法子拖了周彥五年啊。
這才不到一年呢。
而且那媳婦家里條件那麼差,好不容易結婚,咋就舍得離婚呢?
是不是……周彥自有某種無法言說的問題。
要不然咋舍得離呢?
難怪周彥還搬出去了,肯定是覺得沒臉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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