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
趙如眉淡定看向柴清。
柴清:“……”
他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問了個傻問題。
趙如眉環顧昏暗又空的跑道, 發現前面一部分玩家聚集后,又均勻散開。在外人看來,這群人似乎不認識, 但只要注意到他們細微的肢語言與目換頻率, 就能得出這是群配合默契的相玩家。
“現在的關鍵是怎麼撐過五十圈, 二十五公里。就我們兩人的質,能跑,但想不被懲罰,還得超過十個人才行。”許思弈沉著說。
“我進副本前在積分商店買了一支腎上腺素劑, 可以激發潛能。你到時候要是撐不住, 可以來一劑。”柴清看向旁保持均勻步伐的青年, 憑此刻神態,幾乎沒人會想到這殼子實際上容納的是位。
“每次進副本都會有積分商店?”趙如眉問了句。
“嗯,積分商店的道都是僅限當前副本使用的。不過需要通關一個正常副本后才會開啟, 越高級的副本售出的道越昂貴,不過效果也更好。”柴清解釋。
如果萍水相逢, 柴清可沒這麼好心附贈道。但眼前這位新人好歹也是陸酒安排的,兩人之前還信誓旦旦保順利通關,只是沒料到會隨機到二星多人副本。
即便如此,柴清本著能幫就盡量幫的原則, 還是在盡己所能。
需通關一個正常副本后才開啟商店。
趙如眉了然說,“我目前覺很好,等撐不住的時候再說。”
“好。”柴清應了聲。
三人并排跑了一會,前面的玩家忽然步伐踉蹌著倒退, 像是被人推搡似的。等對方穩住形再接著跑, 這期間至耽擱了十幾秒。
“這些獄警不管的?”
柴清看到這一幕, 臉微變。
“嗤, 監獄長們允許跑場競爭,只要不偏離跑道,隨我們發揮。”
悉的語氣,卡格爾既得意又有些不滿,“嘿,新人,我們已經跑完一圈拿到彩帶了,你怎麼才剛過半圈?照這樣下去,你絕對逃不了監獄長的懲罰。”
“五十圈拼的不是素質,還有力的合理分配,我會在后面追上。”趙如眉輕松說。
“好吧好吧,希你之后還能這麼自信。”卡格爾丟下這句話后,加快速度跑遠了。
一旁的柴清留意到雙方談,欣說,“你獄友對你的好度還高,我當時為了跟監舍獄友拉近關系,花了快五百積分的道。結果這三個家伙全在埋頭猛跑,不帶搭理我的。”
“我也花了近七百積分,你呢?”許思弈有些好奇地問趙如眉。
“我沒花積分,主要是他們格好。”趙如眉面不改說。
柴清跟許思弈滿臉震驚,臥槽,全員大惡人的監獄里還能有好人?
但在他們眼里,趙如眉作為一個只通關了兩個副本的新人,即便開啟了積分商店,也不可能有足夠的資源去購置道。因而此刻說的話,他們還是相信的。
“你運氣真好。”柴清羨慕又欣。
雖然絕大部分副本npc都兇殘,但只要能遇上個稍微友好的npc,帶來的助力比上千積分價值的道還高。
短短兩分多鐘,已經有玩家手臂綁上一紅飄帶。而在跑道的起跑線外圍,矗立著掛滿紅飄帶的鐵架子。趙如眉呼吸平穩,張著四周,余留意到柴清跟許思弈兩人眉眼間的焦慮。
“你們不用跟我保持一樣步調,照你們平時的節奏去跑就行了,我個人比較慢熱。”趙如眉開口。
“好吧。”
柴清確實不習慣這種平緩的慢跑,尤其是當前三人已經落在倒數名額里。他一想到懲罰就頭皮發麻,臨跑前還不忘叮囑,“你熱完也快些跟上啊。”
“好。”趙如眉應下。
“如果要后續發力,那等到最后四十圈再發,不然容易被其他人盯上。”許思弈想得比較多,低聲提醒說:“這回的副本里崎國玩家人數很多,你防著點他們耍招。”
趙如眉表示了解后,許思弈追著柴清后面,加快了奔跑速度。
二十四個主播里,其他人要麼用道,要麼本屬值就高,為了不懲罰,跑得都特別努力。唯獨趙如眉不慌不忙,如同在馬拉松上沿著外圈慢跑遛彎的路人。
隨著眾人的圈數逐漸拉開,最快的主播手臂已經綁了七條鮮紅飄帶,而趙如眉左手腕綁著三條,速度不增反減,也就比步行快那麼一點。
惹得不玩家路過時,紛紛張。
“這就是你的慢熱?”
六條飄帶的柴清路過趙如眉附近,差點厥過去,抬手指了指瘸跑步的青年,“他都攢了四條飄帶了!”
“我剛才順便問了獄友,目前最快的囚犯是九條飄帶,離五十條還遠。你最好緩一緩,這個副本對神方面消耗很大,且白天只有四個小時休息時間。”
面對憂心忡忡的柴清,趙如眉始終淡定,“如果接下來七天,全是這種高耗項。那最后比拼的除去道數量外,就是看誰熬得久。”
柴清聽到這些極前瞻的提醒話語,火急燎燎的心如同被一盆冰水潑滅,整個人瞬間清醒冷靜了。
這場跑沒有優勝者也沒有獎勵,只有淘汰者與懲罰,只要不為倒數前十,那麼跑第一跟跑倒數十一的待遇,是相似的,而前者卻需要消耗比后者高達數倍的力。
不柴清,幾乎所有玩家上這種不跑快點就挨打的副本規則,都是下意識卯足了勁往前沖。
至于之后如何,那是之后的事。
像趙如眉這般站在副本的全局角度去冷靜分析的玩家,就沒有。柴清既覺得有道理,又有點遲疑,低聲音晦說:“但這是最好的表現機會。”
所有主播都在場,觀眾的目自然也都聚焦在此。
熱度池制度注定了表現越好,吸引的觀眾越多,最后能獲得的積分獎勵也會越高。
“二十四人,不可能全部存活。再者,槍打出頭鳥。”
趙如眉隨意說,的目大部分時候都停留在場外圍。那五道讓人難以忽視的強勢氣場,就站在視野最廣的看臺上,冷漠注視著跑道上的囚犯。
“……我明白了。”
柴清橫豎一想,以自己目前狀態,或許拼盡全力能夠為最快完五十圈的玩家。但就如趙如眉提醒的那般,之后六天怎麼辦,且他若表現得太出眾,很難不被其他玩家惦記。
熱度池雖是按表現分配,但如果熱度最高的玩家死亡,他所獲取的所有熱度,都會均分到其他人手里。
在熱度池規則下,集狙擊熱度最高玩家的況,在多人副本里并不罕見。
“如果按玩家算,想要超過倒數前十名,至要六條飄帶,你注意些。”柴清收斂了想要表現的心思,力舒緩不。
“嗯。”
趙如眉說話期間一直保持著均數,路過掛滿紅飄帶的鐵架時。放慢步伐,手取下一條順勢綁在手腕上,走了大約幾十米,又恢復慢跑。
竹本喜久全程關注隔壁玩家,發現對方落在最后面,他心里既喜又有些擔憂。
“19君,17號主播我們需要重點防備,要是能直接把他弄掉就最好不過了。”
竹本喜久通過暗號認出青年份后,便一直跟在他邊。眼看陪跑幾圈對方沒有反,他小心翼翼提醒:“這家伙之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靠噪音威脅獄友還能完好無損,我怕他破壞我們的計劃。”
編號19的主播瞥了眼不遠慢慢悠悠的青年,不疾不徐說:“這才第一天就訌,任務還做不做了?”
“我主要是怕他搞破壞……”竹本喜久藏著自己心思,小聲說。
“這有什麼可破壞的,只要有一個人能獲得鑰匙,其他人離開監獄就算任務完。”男人帶著涼意的余落在竹本喜久上,意味深長又晦,“副本時間還很長,你急什麼?”
聽到這話,竹本喜久眸一亮,心底瞬間了然。
貍貓這是要留著他們當墊腳石。
每次開播必定盤踞在熱門推薦前十的貍貓,是崎國一階玩家耳濡目染的大人。尤其這回貍貓還是組隊進的,這個副本的熱度池貍貓很有可能打算組隊吃掉。
竹本喜久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是崎國玩家,有貍貓在,說不定到最后還能喝到一口熱湯。
一時間,竹本喜久再看之前讓自己丟大臉的隔壁玩家,也不覺得討厭了。反正要不了多久,這家伙就會被貍貓踩在腳下,這個副本里所有的東夏國玩家,也全部都會被清理。
越想越激的竹本喜久跑得特帶勁。
“你做好接懲罰的準備了?”獄友默文路過趙如眉邊時,語氣奇怪地問了句。
“離五十圈不是還久嗎?”
趙如眉在臨近站臺這一邊的跑道奔跑時,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知這些獄警的數量上。
他們并不是鐵人,也會談也會發出細小聲響。但在囚犯的奔跑與罵聲里,顯得那麼得微不可察。
“是還久,只是最快的已經跑了十一圈。而你,還只有四圈。”
默文嘆了口氣,低聲說:“聽著,我不管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喜好。但落到麥爾手里的新人,就算有還剩下一口氣的,基本都撐不過三天。”
“聊點開心的事,我剛才數了數,發現算上監獄長,共有三百七十二位獄警在附近,我想不通為什麼給我們開門的居然只有一個艾維德。”
趙如眉語氣很隨意地轉移話題,然而在視野里,場上除了另外二十三位玩家外,周圍一片空。
“你怎麼數的?這里哪里止三百多位獄警。”默文環顧一圈,在跑道外,站滿了極迫的獄警。他們目如黑暗里的禿鷲,尖刻冷漠。
“講個笑話,這座監獄里的獄警比囚犯還要多。”默文深吸一口氣說,“或許要不了多久,這座監獄就會為他們的囚籠,我真希那一刻能早點來。”
趙如眉聽出了默文語氣中的厭倦,平靜問:“你想等他們互相榨蠶食?但這樣的前提是,所有囚犯都被理干凈了,你也會死。”
“……是啊。”默文頓了會,才慢慢說:“我并不想死。”
“太奇怪了。”
默文說:“或許是我在這里呆得太久了,我竟然都忘了自己是因為犯了什麼事才被抓進來。”
“囚犯就沒有刑滿釋放的那天?”趙如眉閑聊問。
“有的吧,但沒聽說誰被釋放過,我認為實際上并不存在這一選項。”默文留意到有囚犯靠近,中斷了談,“不想死就跑快點,我們在終點等你。”
由奔跑帶來的風從趙如眉邊拂過,察覺后有道注視目,偏頭看了眼。
青年面容青紫腫脹,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貌。他手臂系著五條飄帶,比趙如眉還多一條。
察覺趙如眉的余過來,青年收回視線,強忍著部刺痛,咬牙繼續奔跑。
從第五圈開始,趙如眉就把自己位置調整到了跑道中間。所有人都在埋頭奔跑,從邊掠過的風一陣又一陣,當跑到第三十圈時,已經掌握跑道上的囚犯數量。
一共是四百名看不見的囚犯,從默文的話里面可以推算出獄警數量應該在四百五十至五百之間。
“呼——呼哧——”
眼看即將完五十圈,包括貍貓在,大部分玩家從原先的跑步帶風到現在艱難蹣跚,全都累得夠嗆。
就算他們有兩位數的屬面板,可也頂不住限時兩個小時附帶真人障礙的二十五公里跑圈啊。
“哎,我,我特麼……”
柴清扛著許思弈,一邊走一邊,見到老神自在還在散步的趙如眉,他都服了。
這次是真的心服口服。
“我們,四十五圈了。你,咳咳咳,你真,真沒問題?”柴清覺得自己這位新人隊友,只要能擺倒數前十,絕對能為本次跑視覺效果最佳的主播。
之前他還心,現在看來,還是新人高啊!
要麼功超車,要麼失敗。
一旦功就是賺,不但保存了力,還收獲了大批觀眾的注意力。至于失敗,柴清直覺可能極低,不論是之前在冠山酒店初遇時的表現,亦或者現在的淡然。
這都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沒覺到力。
“我準備追圈數了,囚犯那邊已經有跑完五十圈的。你們想在玩家上面,還不如囚犯保險,誰上沒點在關鍵時候發的道。”
趙如眉說著,攔下柴清,示意兩人靠近自己,隨意說:“我捎你們一程。”
柴清:“???你怎麼捎?”
“你才三十多圈,還是留著力自己跑吧,囚犯也不至于全是四十五圈以上的。”許思弈連忙說。
“我力夠的。”趙如眉站在兩人中間,手圈住兩人腰,以左擁右抱的形式把兩人大半重攬在自己上,“失禮了,不過這樣比較方便捎帶。”
說是捎帶,趙如眉也并非健步如飛。
但比起大多數步伐蹣跚的主播,這帶兩個玩家還相當于慢跑的效率,仍舊碾他們。
柴清忍不住看了眼隔著一個肩寬的許思弈,兩人對視一眼,一個下意識低頭,一個將腦袋偏向另一邊。一種容易導致友誼崩裂的莫名尷尬在兩人之間發酵,兩人心里豈止是臥槽能形容的。
但凡趙如眉是個男人,他們都不至于這麼變扭,可這殼子裝著的靈魂,是個人啊!!!
被之前還揚言說會好好照顧的新人反向助力已經夠丟臉了,趙如眉勒在腰部的臂膀力量出奇得大,兩人的主權完全被所掌控,柴清甚至有種自己弱不風的錯覺。
如果只捎帶一個還沒什麼,但左擁右抱一邊一個,柴清心底還是有種說不清的微妙。
其他玩家不知道兩人心思,他們只看到明明落后的競爭對手在隊友一拖二的幫助下,輕松超越了他們。一時間,羨慕跟酸意脹滿這些玩家的腔,讓他們盯著三人背影,眼眶都瞪紅了。
他們也想要這樣的隊啊!
為什麼這麼好的隊友不給他們!!
[這是17號主播一開始的打算嗎?這也太穩健了吧,保送兩位隊友合格,然后自己再沖刺。]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啊,我要給17號主播道歉,之前還以為他放棄了。]
[完了,就我看好的狼崽子沒隊友還落在最后面,啊啊啊啊啊!誰幫一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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