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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為名的夏天》 第 27 章 求我(二更合一)

盛夏回到家,王莲华在沙发上睡着了,听到开门声才转醒,“回来了,给你做了海参小米粥,我看看凉没……”

说着端了上来,“还温着,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啊?”

盛夏回避后一个问题,说:“妈妈,你早点休息吧,以后晚上不用给我做宵夜的。”

“我在家也没事。”

盛夏放下书包,“开了长途车呢,应该早点睡。”

“哎,阿璇要是能这样想就好了,”王莲华叹气,“趁热吃。”

盛夏边吃边问:“阿璇怎么样呀?”

“脸黑一路,但是也还好了,没发什么脾气。”

盛夏点点头,“那就好。”

王莲华坐在餐桌另一边,“今天和卢同学一路回来的?”

“嗯。”

王莲华言又止。

盛夏抬眼:“妈妈,怎么了?”

“知道你乖,”王莲华犹犹豫豫,还是开口,“但是这个年纪妈妈也历过,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以学习为重,明白吗?”

盛夏知道,母亲还是担心,一点苗头都格外重视。之前在二中,类似的事也有过,盛夏现在甚至怀疑,让转学,也有这个因素。

“我明白的,妈妈。”

“别嫌妈唠叨,人不同于男人,人一辈子,是没有试错资本的,一步错就会步步错,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一点也马虎不得,知道吗?”

盛夏埋头吃,闷闷点头。

“知道了妈妈,我一会儿收拾碗筷,你快早点休息吧。”

“也好,年纪上来了,开这么点路程就很乏。”

“妈妈晚安。”

“你也早点睡。”

“好。”

餐厅归于静谧,盛夏吃完,清洗好碗筷,回房间洗澡。

校运会和礼服的事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盛夏靠在床头,犹豫好久,还是给盛明丰留了言。

知道,这种事跟盛明丰开口了,多半是邹卫平去办,如果被母亲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可在母亲那,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盛夏无意识叹气。

算了,先不想了,校运会高三的参与度不高,母亲应该也不会知道的。

第二天盛夏特意带上了手机,课间果然接到了盛明丰的电话,跑到教室外连廊的梯下接听。

盛明丰仔细问了对礼服有什么要求。

“简单一些,长一些就可以了,”盛夏说,“对了,预算要限制在五百以内。”

“这个你就别管了,还有别的要求吗?啊款式啊,没有吗?”

“应该没有吧。”

“行,很好!多参加活动,多和老师同学流、相,多朋友,很好!”盛明丰听起来很高兴,“要不要亲自去试一试?”

“不用了,”盛夏觉得按照高体重挑就行了,“最近没有时间。”

“行,那就尽快订好了让你李哥给你送去。”

盛夏回到教室,看到自己座位上坐着一位不速之客。

张澍坐在盛夏椅子上,正和前边的侯骏岐说话。

盛夏走到座位边,以为他会自觉起把座位还给,谁想他悠哉地打量的桌面,抬眼问:“没有□□糖了?”

昨天既然已讲清楚了,盛夏认为已没必要送了,今天确实没带。

他怎么,居然跑过来问。

盛夏答:“没有了。”

张澍浅笑,“可我上瘾了怎么办?”

当然是自己买呀?盛夏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当然,没说出口。

“不是说,吃饭,就……”说到半盛夏顿住。想说,不是说请吃饭就一笔勾销了吗?可想了想,那顿是他请的,这不仅没一笔勾销,牵扯的反而更多了。

张澍问:“就什么?”

盛夏不语。

张澍看着因为窘迫而紧紧皱起的眉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算了,扯扯就平了。”

扯平了就扯平了,什么做扯扯就平了?

他站了起来,作势要把座位让给

盛夏松口气。

而就在肩而过的瞬间,觉脸蛋有温热的触,随即皮弹了下……

他,他掐了的脸蛋!

只一下,动作快得盛夏都没看见他哪只手掐的,什么时候抬的手,又是什么时候收回去的。

然后他弯弯角,短促地笑了声,从后离开了。

他,究竟干了什么!扯、扯平了、是、这样子扯的吗?

盛夏不可置信地捧住了他掐过的那一边脸颊,紧张地看着周围。

或许是肩而过的位遮挡住了,又或许是他动作太快没有被人捕捉,此时并没有人注意这边。

除了——

近在咫尺的侯骏岐。

侯骏岐目瞪口呆,转瞬换上一副贼兮兮的笑脸,低声“卧槽”了一句,转过去了,还一边摇头嘀咕着什么“牛啊”“太了”“这谁顶得住”……

盛夏落座,猛喝水,捧着脸的手没敢放下来,害怕脸已一片被人看出来。

隔着整个教室,瞪着张澍——的背影。

他已走到自己座位,坐下时又有意无意往这边看过来,盛夏赶紧在四目相对前扭头看向窗外。

一把拉开窗气。

闷热的走廊吹不进一点风来,徒劳地深呼吸。

-

周五的下午李旭就把礼服给盛夏送来了。

盛夏一放学就往北门去,见李哥把车停在树下,捧着一个巨大的盒子站在车边,或许是刚参加了什么会议,大热的天他穿着竖条纹衬套小领黑衫,三十出头的年纪厅里厅气。

盛夏略微汗,在做服务这块,李哥恐怕从来没给盛明丰丢过脸。

他那副接待领导的样子,盛夏都有点不敢上前。

“夏夏!”

还是李旭先住了

“李哥,等很久了吗?”

“没有,刚到,”李旭看那盒子大,“我给你送班里去吧?”

盛夏连忙摇头,“我能拿住的。”

李旭说:“后备箱里还有点东西。”

盛夏以为又是盛明丰给准备的一些水果和零食,“不用了,我还有晚修。”

“都是礼服配套的小东西,分着盒子装的。”

李旭让盛夏先拿着大盒子,打开了后备箱,抱出一个鞋盒,还有两个致的丝绒盒,都有档案盒那么大。

这……

“不用这么隆重的。”

李旭只是干活的,对盛夏这说法也没法给什么答复,只说:“我给你送进去吧?”

盒子倒是不重,但是这体积,盛夏一个人确实拿不了。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大家都去吃饭了,教室里人应该不多,于是点点头。

李哥给拿着大盒子,盛夏就捧着几个小盒子跟在后边,没走两步就见了张澍和侯骏岐。

他们正准备去吃饭。

“小盛夏?”侯骏岐先打了声招呼。

盛夏一怔,唉,薛定谔的相遇……

张澍瞥一眼后站着的人,又看看大盒小盒的,问:“需要帮忙吗?”

李哥看着,征询意见。

盛夏犹豫顷,还是觉得李哥这打扮进学校不太合适,觉像教育局领导来视察。

盛夏对李哥说,“让我同学帮我送进去吧。”

李哥明白,点点头,目在张澍和侯骏岐之间逡巡,最后把盒子递给了侯骏岐。

张澍则很自然地从盛夏怀里接过那三盒小的。

盛夏同李哥挥了挥手道别,三个人进了北门。

侯骏岐回头看了眼消失在街角的车,心里思忖:A6挂红旗,车简单,人不简单。

他是个没心眼的,想八卦自然就开口了:“小盛夏,刚那是谁啊?”

盛夏有回答这类问题的,没怎么思考就回:“我爸爸的同事。”

侯骏岐没料到这个答案,愣了愣笑嘻嘻说:“啊哈哈这样啊”

然后就不再多话。

盛夏没想到东西这么占地,以为就一个纸袋子,放在桌边也就是了,现在这大盒小盒的,教室里也没法放。

侯骏岐建议说:“要不放阿澍那?”

张澍挑挑眉,点头表示可以。

他家倒是近,可这样来往他家,不好。

盛夏想了想,“先随便放吧,下午我问问付老师,能不能放办公室里。”

张澍看见避之不及的表,眉头蹙起。

侯骏岐问:“离校运会还有长时间呢,怎么你现在就把礼服拿来了,不放在家里?”

当然是因为不能放在家里了。

盛夏心里叹气,什么时候侯骏岐的好奇心能稍微小一点呢?

正思考着如何回答,后传来凉凉的声音:“仙的事管。”

额……

盛夏眼角余一瞥,只看见张澍淡漠的侧脸。

这话常听辛筱禾说,还觉得很可爱,可从张澍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语气像是不高兴。

教室里没什么人,放好东西盛夏自然是和二人一道去吃饭。整顿饭下来,张澍目不斜视,专心吃饭,虽然他平时吃饭也话不多,但是盛夏确定,张澍就是不高兴。

可他为什么忽然不高兴?

明明刚才在校门口还好好的,也是他主动说要帮忙的。

好奇怪。

下午盛夏到教室,就看到几个生围在桌边,看见,其中一个,“哇盛夏,这是你举牌穿的礼服吗,可以打开看看吗?”

盛夏自己也还没看过,但看看挂钟,说:“快上课了。”

“那我们一会儿下课再看吧。”

“好。”盛夏说。

“夏夏,看盒子上的LOGO,是个新锐设计师牌子,之前我神穿过这个牌子给代言站台,特别出圈,我看到微博后援会和资讯站上一直在发,印象深刻!”

这同学说的每个字盛夏都听得懂,连起来就不太明白,但大约,这个品牌不错的?

生又说:“超好看的,花了多钱啊,买的还是租的?”

盛夏想了想,回答:“六百多。”

整整五百显得有点刻意了,而自己贴了一百,说多不多,说也算用心了,应该不会惹人非议。

生脸上表有些微妙,声音放低了些说:“啊?那估计就不是正版了,正版租都要几千的。”

盛夏被这价格吓住了,盛明丰是不可能租仿货的,邹卫平更不可能了。

另一个生安道:“没关系的啦,小活动而已,穿个款式就好了。”

“是呀是呀。”其他生附和。

盛夏能明显觉到,有生既失又松了一口气。

也松了一口气。

前桌的侯骏岐默默听着,摇头叹息:有的人费尽心思要出风头,有的人却使劲把自己埋起来,好戏,好戏。

下午第一节是付婕的课,周五的语文课,有点催眠。

下了课大伙都昏昏沉沉,大概对仿版没有兴趣,没人再提看礼服的事,盛夏等付婕出了教室才追上,提了让代为保管的事,付婕欣然同意,盛夏便上辛筱禾,两人抱着礼盒跟在付婕后上了

语文组老师个顶个的年轻,盛夏发现,附中很敢任用青年教师,像付婕和赖意琳都是硕士毕业,从高一带上来,任教不过两年,这样的新老师在二中是带不了高三的。

其实年轻老师不仅教学手段新,效显著,还能和学生打一片。

“盛夏,你还不会化妆吧?”付婕在座位坐定,忽然问。

盛夏把礼盒放好,摇摇头。

付婕笑盈盈说:“那开幕式那天老师给你化?”

盛夏懵:“还要化妆么?”

辛筱禾说:“当然啦!”

付婕说:“你可代表你们六班的脸面呐!”

辛筱禾猛点头:“是呀,举牌神都要化的!”

盛夏抿抿,点头。

付婕说:“你的礼服是什么风格,我看看,好准备准备妆容的风格。”

盛夏自己也不知道,便打开盒子。

子层层叠放,拎起来才看到全貌。

是黑丝绒抹,以黄铜片点缀蕾丝做腰封,是灰蓝,层层叠叠,点缀金立体刺绣。淡静的灰蓝与浓郁富贵的金相得益彰,抹去了金的土气,黑丝绒一压,优雅大气。

鞋盒里躺着一双黑复古高跟鞋,丝绒盒里,一个是黑的皇冠,另一个里边有一条黑丝绒CHOCK,还有一双丝绒手套,长度到手肘。

“这是……赫本啊?”付婕眼睛一亮,捻起礼服在盛夏上比了比,“嗯,反差,很惊艳。”

盛夏看着那抹,这,在学校里穿,真的好吗?

当时只说了摆长度,倒没想着上,可是,盛明丰看过子吗,他和邹卫平都觉得可行吗?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也脖子看过来。

“付老师,你们班学生长得可真俊啊?”

“那是!不看是谁学生。”

“看把你的,你可别厚此薄彼,你还有两个班呢啊。”

“就你多。”

盛夏和辛筱禾面面相觑,原来老师们私底下是这画风。

正出神,就听到付婕低声调侃:“盛夏,你这回可要自己贴不钱呀?”

辛筱禾抢答:“贴了一百,我看着这礼服好高级,比他们一千的也完全不怵。”

付婕把礼服小心叠好放回去,闻言惊道:“一百?”

随后看了眼盛夏逐渐低下的脑袋,了然笑了笑,“嗯,那是很划算。”

这个课间不长,盛夏和辛筱禾先回班了。

办公室里,刚才还只是站在各自格子间的老师们凑了过来。

“你改天替我悄悄跟你学生打听打听哪里租的,我嫂子备婚,六百块也太值了,可以当敬酒服!”

付婕挑眉:“这是真的‘赫本’,六百不可能的。”

“正品?”

“嗯,鞋子DIOR的,也是真的。”

付婕家境富裕,上班着装朴素,可下了班也是妥妥的时尚咖,说是真的,就假不了。

“现在学生,为一个活动,这么拼吗?”

付婕摇摇头:“我这傻学生可什么都不知道。”

“长得确实很漂亮哦!”

格也好哦。”

盛夏和辛筱禾下,满耳朵都是辛筱禾的赞叹,“太好看了”“低调又金贵”“优雅黑天鹅”“亮瞎某班狗眼”……

盛夏已开始担忧,是不是太过了。从来没有穿过抹

“筱禾,以前,有人穿抹举牌吗?”

“几乎都是抹啊,不然就是吊带之类,”辛筱禾道,“往年穿婚纱的都有,这一天不就是要各显神通?”

盛夏这才稍稍放心。

-

周一换位,盛夏又要越一个教室换到第一组去,这一次不是辛筱禾的特殊日子,自告奋勇帮盛夏搬,两个人抬着桌子艰难挪动,几步一休息。

“哇,夏夏,你桌子怎么这么重啊?”辛筱禾一边气一边艰涩开口。

盛夏在休息的间隙说:“可能我东西太多了。”

屉里满满当当,整齐但拥挤。

辛筱禾叹气:“上次张澍怎么自己拎过去的啊?跟他一比我俩可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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