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蘇瑞林帶了蘇萱萱去和集團,可蘇瑞林被拉進了系統黑名單,保安攔住他, 說什麼也不讓進。
蘇瑞林只好給于決打電話,聲稱有很重要的東西要給祁淵。
于決下樓,很快拿到了這件“很重要的東西”——一支錄音筆。
蘇瑞林把于決拉到大門前的圓形立柱旁, 背著來來往往的人,放低聲音對他說:“沈逸矜那丫頭的真面目, 你們一定要看看清楚。”
于決瞧了眼手里的錄音筆,笑道:“蘇總這是何必呢?當初要不是蘇總你, 沈逸矜也嫁不我們祁先生不是?”
蘇瑞林擺了擺手:“當時也是一時無奈,只是要頂個包, 誰知道獅子大開口……”
“蘇總。”于決委婉地搶了他的話, 不想再聽下去,“人哪, 做事還是給自己留一線的好, 不要過河拆橋。何況你這麼大年紀了, 總跟個小丫頭過不去, 未免讓人說你不夠氣量。”
“……”蘇瑞林一時面紅耳赤,但也只是一時,本來人臉上就黑, 臉皮夠厚, 那點紅很快退。
他走出兩步,拉過蘇萱萱到于決跟前,說:“你看, 這不萱萱回來了……”
“蘇總。”于決不得不又打斷他, 笑道, “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們祁先生和沈逸矜已經做了真夫妻。”
看到蘇萱萱,于決總算明白蘇瑞林的意圖了。
蘇瑞林從蘇萱萱口中得知了當時祁淵找談過假結婚協議的事,他便理所當然地認為沈逸矜和祁淵是假夫妻。
現在正主兒回來了,那麼頂包貨就該讓位,畢竟關系到一套房產,他怎能不爭?
“……”蘇瑞林抖了抖,半天說不出話。
于決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蘇總,沈逸矜雖然還沈逸矜,但現在多了個份,是祁家的祁太太。”他將錄音筆舉在兩人中間晃了下,“你該知道,祁家人最重視的就是名譽,而我們先生也是祁家最不好說話的那位。這種事希蘇總適可而止,不然下次你見到的可能不是我,而是祁家的律師。”
后來,蘇瑞林走得時候灰頭土臉,一路抓著蘇萱萱的胳膊罵罵咧咧,蘇萱萱則哭得涕淚橫流。
“你說說你都干了什麼事?我花了多心,了多腦筋才談下來和祁家這場聯姻,你一句‘至上’就撂了挑子。現在便宜了沈逸矜不說,我還被他們倆割了一大部分的份,你算算,那是多錢?多錢!”
“那還不是顧勉騙得我?我現在和他徹底分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分了,分了,早就你分了,搞出這麼大的事現在才分,還有個屁用。”
“你現在罵我干什麼?你當時找人頂包,你不會找別人啊,為什麼要找矜矜啊?”
……
于決看著他們父倆的背影,譏誚笑了下。
回到辦公大樓,走進祁淵辦公室,他將錄音筆放到辦公桌上,和祁淵一起聽了一遍。
正是中午沈逸矜和蘇萱萱吃飯時,被錄的那場對話。
祁淵點了支煙,裊裊煙霧里,似笑非笑。
錄音聽到末尾,于決按了關閉,笑道:“蘇瑞林不會以為這樣一個東西就能挑撥你倆吧?他這是侮辱誰的智商?”
祁淵吸了口煙,挑了挑眉:“你剛剛聽見沒有?沈逸矜說從來沒想過要和我結婚。”
于決:“……”
這是重點嗎?
“先生。”于決的視線投到老板臉上脧巡了好一陣,說,“你了。”
祁淵夾著煙的手停頓了下,反問道:“有意見嗎?”
“沒有。”于決笑道,“那天祁三說你鐵樹開花,我還不信,看來是真的。”
祁三就是祁時晏。
“是好事。”于決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老板對面,“你現在臉上笑容多了,看起來比以前也有人味了,只不過。”話鋒一轉,“別因為一個人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這是他作為祁淵邊智囊團核心人的職責,“尤其是,現在是關鍵時刻。”
關鍵到什麼地步,誰都懂。
祁淵垂眸,淡淡掃了眼那支錄音筆:“扔了吧。”
于決點點頭,拿起錄音筆扔進了垃圾桶。
他不知道,對祁淵來說,錄音筆里的整場對話,只有那一句是有問題的。
因為祁淵清清楚楚記得婚禮那天,在主婚臺上,他對沈逸矜說:“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但沈逸矜說:“我不后悔,我就想嫁給你。”
當時,他第一反應是在開玩笑,第二反應這孩有目的。
后來酒店房間里,他“淵哥哥”。
那時候,給他一種錯覺,是真的想嫁給他,想做他的新娘,以至于他再沒克制住自己……
可是他現在聽見說“我從來沒想過要和祁淵結婚”,這句話的語氣語調都能判斷出說的是真話。
那麼,是哪里錯了?還是只是他錯了?
近傍晚的時候,人正有些倦懶,夏薇穿著漂亮的白短飛進沈逸矜辦公室,嘻嘻笑著了聲:“祁太太。”
沈逸矜耳尖了下,但凡聽見這個稱呼,就到了破財的時候。
同事們都把當豪門太太恭維著,可又不能說出真相,只能死要面子活罪。
好在大家也都有分寸,也就只是請個下午茶,零,蛋糕什麼的,沈逸矜摳摳搜搜還是能摳得出來的。
而且,今天雖然有蘇萱萱的敗興之事,但卻談了湯博的一筆大單,沈逸矜十分土豪地拿出幾張紅票子,拍在桌上:“今天下午茶費列羅巧克力的蛋糕,一人一份,不在的也給買。”
“祁太太太給力了。”夏薇幾步跳到老板椅旁邊,摟了摟沈逸矜的肩膀,嬉鬧了好一會才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沈逸矜笑著,抬手撈過手機。
最近養的習慣里,除了買下午茶,還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每天給陳嘉遠發一條微信。
隨便打些字,罵罵他不干人事也是好的。
發完后,繼續投工作,誰知手機響了下,“失蹤人士”竟然有反應了。
而且一反應就數條:
【急,急,急!!!】
【我們在楚市出事了,我開車撞了人,被刑拘了,一直沒能和外界聯系。】
【我撞得人才18歲,是個大學生,現在還在重癥病房,我想私了,他們要我180萬,拿不出的話,他們就要告我告到坐牢。】
【他們只給我三天時間,你幫我想想辦法,急,我能不能回去全靠你了。】
沈逸矜看得心驚跳,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撞了人?你們四個人都刑拘了?怎麼現在才說?】
陳嘉遠:【刑拘就我一個,另外三個被對方家屬扣住了,這里人太野蠻了,以后絕對不要來。】
沈逸矜:【……】
陳嘉遠:【不說了,有人來了,我還被關著,你快幫我湊錢,回去我再想辦法還你。】
沈逸矜應了個:【好。】
這下倦意全沒了,沈逸矜把消息反反復復看了n遍。
楚市靠邊境,時有一些暴力或不開化的事件傳出,但是刑拘是法治行為,撞了人就要刑拘?要這麼長時間?刑拘期間不能和外界聯絡?
而且,公司有多錢,有多錢,陳嘉遠都是知道的。如果真需要用錢解決麻煩的話,不是找他父親更好嗎?
陳父總說不要管他,但在市場里到沈逸矜的時候還是會問一句:“那混球有消息了沒?”
就,父子之間再冷漠,這麼大的事,陳嘉遠怎麼都是找他父親比找強。
再仔細琢磨,對方每句話最后結尾部分都打了句號,這是陳嘉遠以前從來沒有的事。
沈逸矜心臟猛烈地跳了一下,把手機拍在桌上。
這消息絕對不是陳嘉遠發的,陳嘉遠真的出事了。
同一時間,祁淵正在私人醫院。
老爺子一直昏迷不醒,生命征越來越弱,醫生預計目前的狀態最多只能再維持半個月。
祁淵的父親祁景東以長子的份通知祁家眾人,準備后事。
但祁淵不死心。
他請了國外頂尖的腦科專家和國幾位權威一起會診,得到了一份手方案。
只是風險很大,只有10的可能能讓病人醒過來,而另外的90,病人可能會直接猝死在手臺上,畢竟老爺子已經80多歲了。
祁景東得知,非常不贊同,其他人也都表示反對,就連祁時晏也勸祁淵不要再多生事端。
祁時晏說:“哥,你要想清楚。如果不做這個手,沒人會責怪你。但你如果一意孤行,爺爺便有90的可能要提前斷氣,你會為眾矢之的。”
“那不還有10嗎?”祁淵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目投在窗外,卻沒有任何一個聚焦點。
“才10。”祁時晏背靠窗戶,側對著他哥,“你現在的位子有多不穩,你比誰都清楚。”他湊近祁淵,放低聲音,“但爺爺一死,你就會有一張王牌,你等著就行了,何必自毀前程?”
那張王牌是老太太悄悄給祁淵的,說老爺子早已擬好了囑,他手上大部分的份都留給了祁淵,足夠他坐穩集團的位子。
但祁淵的想法是:“明明有這麼一個可以博一博的機會,我卻直接放棄爺爺一條生命,你覺得即使我坐上高位,我能坐得舒坦嗎?”
他雙手在兜里,高大的影,脊背筆直,額頭卻微微往前傾,眉心蹙著,像是在和什麼較勁。
落日的余暉從西邊斜過來,照了他滿。
祁時晏看著他,看見他側泛上一層橘的,和的,溫暖的,還有點兒細膩。
“哥,你變了。”他擔憂的口吻,“你變得用事了。”
祁時晏出煙盒,彈出兩支,祁淵沒接,祁時晏便自個銜了一支到角,打了打火機,吸上一口,剛剛嚴肅的神散去,又恢復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似乎,他想以此為表率,讓祁淵和他一樣回到從前,可祁淵卻站著沒。
天邊最后一點橘下去的時候,祁淵去了老宅,陪老太太吃晚飯。
老太太牙口不好吃得慢,還有胃氣老打嗝,祁淵坐在對面,耐心地放慢速度,陪著慢慢吃。
吃完了,扶回房間后,祁淵才把想給老爺子做手的事提了出來。
老太太坐在鹿絨沙發上,保養得當的手緩緩著自己口,順了順胃氣。
“你自己怎麼想?”老太太問。
祁淵拉過一張椅子,坐到對面,微微放低背,臉面對著老太太說:“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爺爺給的,但是在爺爺生死最關鍵的時候,我卻要棄他于不顧,我怕我以后再睡不上一個安穩的覺。”
他說得認真,臉上毫沒有平時人前的那種狠勁兒,連一點點的戾氣也都沒有。
老太太拉過他的手,看了看。
年輕男人的手背,骨骼分明,理麥健康,一看就是養尊優的手,但翻過來,修長手指的指腹上有點兒礪,掌心紋路清晰,卻也有著兩個薄薄的繭子。
看人看雙手,掌心里才是真正的祁淵。
老太太用力了:“如果爺爺因為你的手,提前送命送在手臺上,你以后就能睡安穩覺了嗎?”
祁淵自嘲地勾了勾:“怕是也不能。”
老太太拍拍他手背:“用90去賭10,是個聰明人都不會去做。”
祁淵收回手,后背靠上椅子:“我現在就是不想用這份聰明。”
這段時間,他總無端地想起他母親。
如果當年他能早一點發現的異常,他是不是可以抓住,不讓死去。
屋宇古舊,自從老爺子摔下樓之后,老太太搬到了一樓居住。
空氣里,經年的木柱橫梁散發著沉郁的木香,有傭人送來膳后茶。
祁淵接過茶盤,一一擺弄,頭遍洗茶,二遍沖開過濾,上公道杯,修長手指里作慢條斯理,一套七彩孔雀翎茶被他擺弄得優雅矜貴,不落俗塵。
茶香飄起,他端上一杯,遞到老太太手邊。
老太太手接過,和藹笑道:“果然結了婚不一樣了。”
祁淵沒說話,喝了口茶,又重新沖泡,陪著對方靜靜地喝了幾小盅,聽見外面起了落雨的聲音,站起,打算回家。
老太太目送他背影,在他快走出門的時候,了聲“小淵”:“你明天帶矜矜一起回來吃晚飯。”
祁淵腳微頓,后背寬闊拔,轉說了聲好。
老太太這是松了口了。
祁淵到家時,沒想到家里是冰冷黑暗的。
沈逸矜不在,吳媽也不在。
他拿出手機,翻了下,才發現自己并沒有存儲沈逸矜的號碼,微信也沒有。
都做了夫妻了,連個聯絡方式都沒有,也是沒誰了。
祁淵角勾起淡淡的自嘲。
他把電話打給吳媽,問他的太太哪里去了。
吳媽笑著回他:“太太今晚約了朋友吃飯,先生你要想,就給打電話。”
祁淵皺了眉:“什麼朋友?在哪吃飯?”
吳媽:“我不知道,太太沒說。要不,我給太太打個電話問問?”
祁淵一句“不用”,掛了電話。
他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開燈,開了家里所有的燈。
想沈逸矜那麼大人了,怎麼還怕黑呢?
他印象里只有六、七歲的小姑娘才怕黑。
進帽間,換了運服,往四樓健房去做運。
健房很大,擺了很多械材,祁淵隨便做了幾組仰臥起坐和杠鈴臥推,心不在焉地去看手機。
偏偏今天閑,公事沒人找,私事也沒有,醫院里祁景東在,他又不想去,倒是有幾個狐朋狗友約他去喝酒,他卻提不起一點點興趣。
健房靠臺的一整面墻都是落地窗,祁淵拉開一小部分窗簾,手里漫不經心舉起一個啞鈴,狹長的眼眸將視線投進那漆黑的雨中。
雨不大,稀稀落落,卻沒有停得意思。
驀然抬頭,很稀奇地看到一彎月亮,清凌凌的,掛在蒼茫雨霧里。
如果沈逸矜在,就好了。
肯定會很開心。
總是能為一點點小事開心。
祁淵放下啞鈴,又看了下時間。
下雨天,見什麼朋友?
結了婚,還不知道著家!
想起婚禮那天,老爺子派人查到的有關沈逸矜的資料,寥寥數語,除了公司和登記了房產信息的一套別墅,并沒有任何有關的社信息。
換言之,他至今并不知道有些什麼朋友。
這念頭一出,祁淵沒來由地煩躁。
下樓,進衛生間洗澡,花灑噴出粼粼熱水,氤氳的水汽漸漸浮上玻璃。
那上面分明幾個深刻的手指印,是今天早上他單手撐住自己,由著人胡來的證據。
溫熱的水兜頭而下,祁淵默了默眼。
今晚一定要好好報復。
不是,是“報答”。
祁淵迅速出水,胡了一下,選了一件平時不可能穿的黑套頭衫,戴上口罩和棒球帽,出門。
他開了輛低調的保時捷,去了超市,拿了幾盒避孕套,想想太突兀了,又進零食區拿了很多和巧克力。
他有看見沈逸矜往包里塞這兩樣吃的。
猜喜歡吃。
回到家,看了眼鞋柜,又看了看時間,他的太太還沒回來。
上二樓主臥,祁淵將避孕套放進床頭柜的屜里,巧克力塞進枕頭底下,又把的外包裝拆了,一粒一粒散在床上,蓋上被子。
想著沈逸矜發現時,會是什麼樣的表。
可是再想想自己。
瘋了。
他在干什麼?
祁淵掀了被子,又將一粒一粒重新撿起來,和巧克力一起丟到沙發上。
一場心慌意。
居然他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他躺倒床上,后背到一粒,出來,剝開塞進里。
那咬開的甜,不膩,帶著清香。
不錯。
像沈逸矜。
正此時,手機響了,是祁時晏發來的,一連數張照片。
點開來,照片里的人毫無意外得是他的太太,可是對面的男人是誰?
她總是信奉“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強求不來”,所以她總是淡然清冷的面對一切,包括感情,總是習慣性的將心用水泥砌上一堵厚厚的牆,不讓外面的人輕易的進來。漠絕情,心狠手辣,卻沒有人知曉他的身世背景,只知道他的出現席捲了所有人,讓整個是致命的罌粟,外表美麗卻透著毒辣,沒有人敢沾染上。一場醉酒,一次邂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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