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群孩子發現陳凌走在路上,立馬就往他這邊跑。
跑到跟前后,有眼尖的小孩認出了陳凌。
“是富貴叔!”
“富貴叔救命啊,坑里有個死人……”
陳凌這時候已經向他們走過去了。
“哪里有死人?在哪呢?”
有大人在,小孩子們也都不那麼害怕了。
聽到陳凌問話后,最開始認出陳凌的小孩指著遠的一座破廟說道:
“就在那兒,土地廟后邊的樹坑里。”
“俺也看見了,服都爛了,外面著頭發,還有骨頭……”
“老嚇人了!”
“是啊,是啊,俺還看見服在哩。”
“怪不得俺娘不讓俺去土地廟那里玩,說夜里就屬那里最黑了。”
“太一落山,那廟門就變妖怪的,啊嗚啊嗚,專吃小孩,看來俺娘沒有糊弄人。”
一群小孩氣息還沒勻,就七八舌的嚷了起來。
說著還心有余悸的拍著口,小臉上滿是后怕。
不過陳凌卻越聽越不對勁……
心里有些狐疑,他又仔細問了問,發現這幾個孩子也沒有真正看清楚。
只是站在邊上看了眼,有骨頭,有糟糟的頭發,有爛服,以為是死人,就害怕的跑了。
并沒有走近去看。
陳凌聽完就很無語。
他剛剛還張,以為真有人死在那里,短短時間甚至腦補了一場九十年代民間兇殺大戲。
結果現在聽了這幾個小孩說的,基本可以肯定是這群小孩看錯了,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六妮兒,你小子咋跑這麼遠,村東頭沒你玩的嗎?非得跑到村西頭,也不怕有人把你拐走了。”
陳凌對著最先認出自己的孩子說道。
這小子的家離陳凌家不遠,上面有五個姐姐,到他這兒以為還是個姑娘,就早早取了六妮兒的名。
結果生出來是兒子,也就沒改。
“東邊是水庫,俺達不讓俺去。”
六妮兒吸了下鼻涕,沖著陳凌嘿嘿笑。
“行了,你們快回家去吧,以后沒大人跟著,別跑這麼遠玩。”
陳凌擺擺手,說道。
“可是富貴叔,土地廟后邊真的有死人……”
一個小姑娘臉蛋蒼白的小聲道,還是很害怕的樣子。
“啥死人不死人的,別瞎說,初一的時候不是剛在土地廟上過大供嗎?”
“這才沒幾天,要有死人,大人們能看不見?趕回去吧。”
陳凌好說歹說,終于把幾個小孩子勸回去了。
不過等幾個小孩走遠后,陳凌還是決定去土地廟那邊看看去。
雖然知道八是孩子們看錯了,但保險起見,還是看一眼比較好。
……
土地廟不大,有好些年沒修了。
就每次過年打掃一下,掛上新鮮的紅布,重新油刷一下楹聯。
孤零零的坐落在田間的小路旁,后邊是個深有兩米的大坑,有三四畝那麼大,坑里全是十年以上的大樹。
一到夏天,樹冠遮天蔽日,是個乘涼的好去。
但是晚上看上去黑的,讓人心里瘆得慌。
所以很多大人就編一些土地廟后邊有妖怪之類的故事,嚇唬自家孩子,不讓他們到村外邊跑。
因為這個年代很多拐賣孩子的,一旦被拐走,是很難找回來的。
這時,陳凌來到土地廟跟前,四下轉了轉。
廟門上著鎖,但門很大,能清楚的看到廟里的東西。
周圍田地里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六妮兒幾個孩子的風箏落在不遠,散的糾纏在一起。
陳凌走過去把風箏線拆開纏起來,收進了天里,打算回去后還給那些孩子。
然后就向著土地廟后邊走過去。
下到坑里,仔細找了找,很快就在挨著的兩顆大樹之間,發現了六妮兒他們說的東西。
爛服,糟糟的頭發,還有骨頭……
陳凌走過去的時候,爛服下邊還有東西在輕輕地蠕著。
仔細去聽還能聽到一陣陣‘哼唧’聲,聲音細微,不走到跟前本聽不到。
陳凌蹲下去,輕輕開服,就看到一狗的尸。
黑的狗,已經凍僵了。
但肚皮卻還時不時蠕一下,外邊出兩小尾,不時傳出微弱的嗚嗚低聲。
陳凌頓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小心翼翼的移開黑狗的尸,就看到一黑一黃兩只狗崽子哆嗦著子,眼睛還沒睜開,顯然是剛出生不久。
在陳凌把黑狗的尸移開之后,兩只小家伙里哼唧著四爬,本能的在找喝。
可惜它們的母親已經死去,也不知是難產還是其他原因,它們想喝母是不可能的了。
“這兩只小家伙,估計才兩三天大,大冷天的還拉了稀,也不知能不能養得活……”
陳凌了兩只小狗崽兒,心里也不確定。
畢竟生下來就沒吃過東西,爛服上還有幾塊稀屎,明顯拉過稀了。
有經驗的都知道,這樣的小狗崽子是養不活的。
但扔下不管肯定不行,只能希日月天足夠給力吧。
心念一,陳凌抓起兩只小狗崽收進了天之中。
……
天之。
陳凌抱著兩只小狗崽走到溪邊,用手沾著溪水一點點的喂給它們。
來回喂了幾次,效果沒有讓他失。
就見剛才還無比虛弱的兩只小家伙,此時已經能睜眼了。
用小腦袋親昵的在陳凌懷里蹭啊蹭,似乎還想討水喝。
“好家伙,這是溪水,你們當這是喝呢?”
陳凌看著在他懷里拱來拱去,像是找喝的兩只狗崽子,有些哭笑不得。
當即就把它們放到了地上,又沾著溪水喂了幾次。
不一會兒,兩只小家伙就變得生龍活虎起來,能夠邁開小范圍的跑了。
一邊跑,一邊發出清脆而有力的聲。
這下總算不用再為它們能不能活下來而擔心了。
陳凌見狀出笑容,將兩個狗崽子抱回茅屋里。
然后拎起鋤頭出了天。
來到外界,陳凌把黑狗的尸理一下,用鋤頭就近刨了個坑,埋了進去。
現在氣溫還低,黑狗死的時間也還短,倒是沒什麼異味,但若是丟在這里放任不管,總是不太好的。
簡單的埋好坑,填好土,把鋤頭收回天,陳凌繼續向山腳的荒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