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顧雪涵另辟蹊徑的方案,齊溪非常雀躍,因為這個方案,絕對能給陳湘爭取到最大的權益。
這本來是個絕好的消息,陳湘也顯得有些意外。
顧雪涵笑了下:“所以,要按照這個推進嗎?沒問題的話我們隨時可以推進和艾翔的談判。”
大概到底是多年的,陳湘事到臨頭,反倒是有了一些猶豫:“等我再考慮兩天,談判之前畢竟孩子這邊的緒和安排也要顧及到……”
**
陳湘在齊溪給出暗示后,離婚、要求查清財產明細都很主,雖然最后有些猶豫,但齊溪從沒想過三天后再來競合所,態度卻是天差地別了——
“顧律師……你們做的很好很專業,但我……”
顧雪涵耐心:“你還有什麼顧慮嗎?”
陳湘嚅囁了片刻,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自己最終的決定:“我不打算離婚了。”
顧雪涵表很鎮定,然而齊溪卻徹底愣住了。
這是什麼峰回路轉的發展?最初表現的完全不能接艾翔出軌的不正是陳湘嗎?怎麼才過了幾天,的態度就有了過山車式的轉變?
顧衍也頓了頓,顯然也和齊溪一樣意外,他皺著眉問道:“艾翔打算回歸家庭了?”
一說起這,陳湘的表就很痛苦:“我沒忍住,質問了他,沒想到他一點也沒覺得愧疚,反而很肆無忌憚,告訴我就是對我沒了,我要離就離,錢和房可以稍微多給我一點,孩子他也一個都不要,可以給養費,目前的共同財產甚至他的態度我看是都愿意放棄,只要我簽署保協議,不曝他們狗男的行徑,還和我說好聚好散,給孩子一個面。”
既然對方都肯主談判了,還表現出了讓步,這本來是好事啊。
“他不是真的心中有愧才愿意說房子錢稍微多給我一點,而是因為他這個《逢仙》的熱度目前還在持續上升,他目前的IP價格水漲船高,甚至有不影視公司愿意高價預定他還沒寫的小說,但他為了防止這些為婚共同財產,都拒絕了簽約要求,只等著和我離婚分割完現有明面上的那些財產,然后和那個賤三結婚,之后再明正大的簽一個個高價的影視合約。”
陳湘原本是個溫婉的人,如今臉上卻是扭曲和仇恨的表:“他想得,他想急著擺我,我偏不讓,我就要耗死他。他從一文不值到現在大紅,都是我默默付出和投資的結果,現在我轉離開,拱手把自己打下的江山讓給來收割勝利果實的下賤小三,沒門!”
齊溪終于有些忍不住了:“可他明顯對你已經沒有了,這段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
“只要我在一天,我那個白眼狼學妹就別想上位,就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再對我沒,還不是只能喊我老婆,只能在微博曬和我的恩?我就要讓這個下賤的小三沒有名分,這輩子沒辦法明正大地和他有關系!也絕對不會放任他們兩個把我甩開,把艾翔后續高價的影視版權收益正大明地變他們的婚后財產!”
……
陳湘還是按照顧雪涵團隊付出的勞果支付了律師費用,也最終恢復了得的模樣,謝了顧雪涵一行人的幫助,但自己顯然主意已定,是堅決不打算離婚了。
**
陳湘離開競合所的時候是齊溪去送的,看著眼前如斗一般神不正常又的陳湘,想起一開始陳湘溫婉優雅的模樣,心里是難以形容的難。
陳湘在艾翔上已經浪費了近十年的青春,但如果及時止損,至下一個十年,下下個十年,都還可以有自己的人生……和漫長的人生相比,陳湘多年輕啊……
這是何必。
然而對于白忙活一場,顧雪涵反倒是很淡然,看了眼明顯因為這案子戛然而止而有些失落的齊溪和顧衍,語重心長:“習慣就好,很多民事糾紛的當事人,都可能在律師做了大量前期工作后要求撤回起訴的,其中尤其是婚姻糾紛,很可能一開始都提著菜刀互砍了,結果一到法院兩人抱頭痛哭回憶往昔了。”
“做律師,就要做好當事人隨時可能反悔的準備,陳湘至是個支付了前期費用的好客戶,多的是客戶因為改變主意不離婚,直接賴掉律師費一分不愿意支付的呢。”
顧雪涵很快就轉頭忙自己另外的案子了,但齊溪還是有些憾和失落,轉頭看向了顧衍:“顧衍,你說為什麼陳湘就不愿意離婚呢?聽起來這個舉是耗死艾翔,可同樣被捆綁在一段沒有只有背叛傷害的婚姻里,何嘗不是也耗死了自己。”
顧衍收好了筆記本,眼神低垂:“耗死他只是的一個自我安和對外說辭,其實是對他還有期待對婚姻也沒徹底死心吧,所以不愿意放手,尤其不愿意接對方真的已經不自己了這個事實,更不能接離婚后對方就會和小三開展新的生活。所以上說著是為了耗死對方,實際是自己有執念。要是真的想要報復對方,也不會把自己這樣搭進去。”
齊溪不明白了:“可離開一個渣男或者渣,不應該是很容易的嗎?畢竟渣男對陳湘也不好,財政大權也沒給,繁雜的育兒工作也是甩給的,出軌后攤牌離婚甚至一個孩子的養權都不爭奪,可見對孩子的親職投資也很,估計和孩子相,也沒什麼,最重要的是,如今心和都不在陳湘那里了……”
顧衍抿了抿:“沒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一般而言,才更容易在這個時候共被背叛的妻子,但顧衍這番話,倒像是很同的樣子……
幾乎是突然的一個激靈,齊溪終于反應過來顧衍為什麼這麼敏細膩了——可不是同嗎?
他不是喜歡一個的,結果的不喜歡他,他還要繼續喜歡人家嗎……
這可不是和陳湘的心態有些相似嗎?明知道應該死心,但就是不愿意放手,自己耗死自己……
這聽著實在有些悲和可憐了。
一瞬間,齊溪對顧衍的眼神都忍不住憐了:“你就這麼喜歡啊?”
顧衍愣了愣,然后大概是想到齊溪說的是自己喜歡的生,他的睫垂下來,避開了齊溪的眼神,抿了。
“工作時間別談這種無關的話題,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會議室。”
這男人說完,轉走了。
顧衍的態度越這樣,齊溪心里的焦慮就越嚴重。
總覺得自己是有罪的,畢竟就算澄清了誤會,但顧衍這個口碑……還是拜自己所賜,人家生可能先為主了影響也難說。
何況顧衍失,那麼顧衍就不快樂,顧衍不快樂,就會想遷怒,那找什麼遷怒?自然是天在他眼前晃毀了他清譽的自己……
齊溪想想顧衍,再想想顧雪涵,覺前有狼后有虎,這日子著實不太好過,尤其明天周五,顧雪涵會分別找和顧衍談話,梳理下一周來的工作完況,并一對一給出一些工作建議和指導。
哎,自己還是得加把勁,齊溪想了想,趕從網上又下單了一個榴蓮,今天下班爭取再套路下顧衍,舍命陪君子,再一起吃一次榴蓮!,都是吃榴蓮吃出來的!
**
齊溪覺得自己都快漸漸適應榴蓮的味道了,第二天起床想起昨天的一頓榴蓮,顧衍恐怕和自己的關系又近了一步,整個人都對未來再次充滿期待起來。
只是沒想到,這期待很快就熄滅了。
顧雪涵找完顧衍單獨談話,就到了齊溪——
“因為你們是新人,每個人對案件的適應能力和理能力不同,所以我也會調整分配給你們的工作量,你先說說職以來你的工作安排,對我辦任務的理況。”
其實職以來,顧雪涵辦的多數是零星的任務,包括修改合同、幫忙解答顧雪涵常年法律顧問單位的法律問題,以及幫顧雪涵梳理案件的基本案,整理證據和證據名錄等,這些事項齊溪都保質保量很快完了,陳湘的案子,目前因為決定不離婚,也算告一段落,齊溪手頭唯一沒完的……
就是顧衍的那個名譽侵權案……
果不其然,顧雪涵也想了起來:“哦,還有顧衍畢業典禮那個事,你打算怎麼理?”
齊溪心跳如鼓,但還是決定另辟蹊徑垂死掙扎:“顧律師,名譽權侵權是自訴案件,只有顧衍本人才是適格原告,雖然您是他的姐姐,但是顧衍本人不想追究的話,是我們想給他維權其實也沒用……”
比起顧衍,顧衍的姐姐好像更難搞定!畢竟顧衍都沒有作,顧雪涵卻仿佛準備盯著這事追究底。
齊溪心里一下子閃過了好幾個方案,比如顧雪涵發現后大發雷霆要把自己逐出團隊,就靠著榴蓮之,跪求顧衍來替求……要是顧衍不同意,就答應承包他這輩子的榴蓮……
結果齊溪腦子里七八糟的想了一堆,顧雪涵聽了的話,卻只是輕笑了下:“恭喜你,通過了我給你的第一個小考驗。”
啊?
在齊溪詫異的目里,顧雪涵挑眉看了齊溪一眼:“我當然知道名譽侵權案是自訴案件,我再想替顧衍維權,也沒有用。”
“但通過這個事,我只是想告訴你,很多新人會對老板的話通盤接,即便老板說的東西里有低級的原則錯誤,但因為老板濾鏡的存在或者基于對權威的服從,不愿意去指出上級犯的錯誤,就盲目地接收了錯誤的信息。”
顧雪涵喝了口茶:“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我雖然是你的帶教律師,但是我未來也會犯錯,甚至可能會犯很多低級錯誤,之后我們的合作里,一旦你發現這樣的問題,一定要及時地指出,我也隨時歡迎你們的這種指正。”
原來如此!齊溪幾乎是心激涕零地松了口氣。
顧雪涵抿笑了下:“不過,那個生到底是誰?”
“您不是說了不打算幫顧衍維權了嗎……”
顧雪涵的表優雅而冷靜:“哦,除了考考你外,幫他維權這個理由比較冠冕堂皇,我也想看看是誰把他罵這個樣子。讓你找視頻,也不是真的要取證,我就是好奇,想看看他當時是什麼表,顧衍遭遇這種事,還難得的,我留個念吧。”
“……”
“所以,那個視頻還能找到嗎?”
“……”齊溪有點震驚,顧衍真的是顧雪涵的親弟弟嗎……
顧雪涵大概知道齊溪心中所想,但卻毫不在意:“顧衍是年人了,未來又是從事法律行業的,他自己是獨立的個,有能力判斷要做什麼,既然他不想追究,也不想澄清,那只要自己能承擔這個后果和責任,我也不會干涉。”
“……”齊溪小心翼翼試探道:“那如果以后被你發現那個生是誰,你會不會為顧衍張正義啊?”
“我不會。”顧雪涵想也沒想就干脆道,“我就想看看是什麼厲害角,能讓顧衍吃了這麼大虧還全而退的。我從小和顧衍一起長大,仗著自己大他幾歲想欺他怎麼沒一次功的。”
齊溪想,您還是不要知道了,厲害角本人正在您面前晃呢,也就是一條菜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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