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事并不會像“滾你媽的”這句話一樣直白簡單。

　周虹在回了這句話之后，兩邊幾乎同時向表明態度。

　陳小姐：【像樣嗎？周小姐，我在和你好好談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最好和我解釋清楚！！！不然你的藝人葡萄以后永遠會為我們黑名單里的一員】

　周虹：【放心，在這之前你已經被劃我的黑名單了，以后我手下的人都不會接你們公司的廣告】

　陳小姐：【你在開玩笑嗎？我需要找你手下的人】

　周虹：【你也在開玩笑吧, 你一個麥片公司, 哪里來這麼大的臉？】

　一句話周虹便把對面的人堵得啞口無言。

　對面發來一句：【希你不要后悔】

　周虹：【你也是, 聊天記錄都有, 你想做什麼盡管做】

　周虹想過諸多解決問題的方法, 現在發現, 把事想明白了確實什麼也不用顧忌。

　至于上司，也是東，只不過懶得管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便沒進高層的系。

　所謂的上司, 不承認那就是個屁。

　陳總：【一切以大局為重這事你分不清！！！？】

　周虹：【我懶得理你, 明天我就重新進董事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像周虹這樣自己干活的, 平常不管公司的運營，只搞自己手里的幾個人，并不代表沒管人的權利。

　算起來，周虹投的錢, 在這個公司還真沒幾個所謂的高管比多。

　只不過拿業績說事，手里沒什麼火的人, 別人了也就隨便當個柿子。

　陳總：【你什麼意思？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周虹：【你是不是腦子不清白，老娘說了, 老娘明天就進董事會，你算個哪門子的領導？要不要查一下公司的創辦人？查一下我手里的份？】

　周虹：【滾你媽的（微笑）】

　陳總：【……（微笑）】

　周虹好久都沒自稱老娘過了，這次回完這兩個人之后，心頭的氣忽然就順了。

　真快活。

　*

　這兩人搞完之后，周虹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來的人是穆晴的經紀人。

　穆晴的經紀人姓江，周虹和他關系還不錯，但是這次看到老江，周虹臉并不太和善。

　“你為穆晴的事來的？”

　“周姐……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就不多廢話了，小晴的意思是請呃……那位把視頻刪掉，畢竟也接了劉小飽的推廣的。”

　周虹：“這事我不能做主。”

　“你不是有賬號碼嗎？為什麼不能？”

　“不想刪，我為什麼要刪，刪了對我有什麼好？□□十萬的點贊說刪就刪？老江，對不起，你在我這里面子還沒有這麼大？”

　“更何況劉小飽是怎麼半途鴿了我的人的，別人不清楚，你也不清楚？”

　“那你能不能讓那個妹子加一下我的微信，我和聊聊行麼？”

　“人家不想加你。”

　“你要是讓穆晴親自和說，估計還愿意。”

　“道個歉，順便也把劉小飽的推廣推了，就差不多了。”

　“周姐，你這不是為難人嗎？”

　“哦？有本事搶，沒本事丟啊？”

　老江把周虹的話帶回去給穆晴聽之后，穆晴只說了句“我不加”，然后就低頭玩手機了。

　老江明白穆晴是生氣了，穆晴每次生氣都十分冷淡，但是該讓人不舒服的事一點也不會。

　“給我買點水果吧，我了。”

　“上次的攝影師我不滿意，還有別人嗎？”

　“對了，lvs怎麼沒談下來，真的，江哥，有的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辦事效率提高一點，你好我好大家好……”

　聲音冷冷的，聽得老江臉越來越難看。

　穆晴剛進公司的時候也是和善一孩，但自從紅了之后，上的壞病一個接一個暴出來，心氣高、對新人刻薄、喜歡在人背后捅刀子，這些格特質簡直就是刻在穆晴骨子里的。

　老江被弄得難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那孩的視頻他也看了，周虹是個什麼人他清楚，現在態度這麼強，保不準是下定決心要培養那孩了，說實在的，老江上次被指使去截胡也心里本來就有點疙瘩，這次穆晴還給擺臉。

　但自己帶出來的人，再怎麼也得著，畢竟全公司沒有第二個穆晴了。現在是搖錢樹，是金元寶。

　可老江不確定，周虹手里那孩子會不會為第二個穆晴。畢竟才發了四個視頻，在某音的就四十萬了，這種類型確實和穆晴撞了，但的風格老江在某音上還沒見過第二個。

　“你不如就不要針對了，都是同一個公司的，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也沒在視頻里提你。”

　老江好聲好氣地勸穆晴，穆晴緩緩抬頭，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算了？搶我攝影師算了？這次膈應我又算了？我什麼了？”

　“你要算了那是你的事，這事，我不會罷休。”

　最后一句話聲音變得尖利起來，語氣有點過分刻薄的意思。

　老江有點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家都不容易……”

　“夠了，你是不是忘記我怎麼走到這一步的？當初要是我稍微窩囊一點，現在被迫退網的就是我！而不是那個綠茶。”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綠茶，你知道吧。”

　老江嘆了口氣，決定不再和爭。

　之前穆晴就在網上和人撕過一次，還鬧得很大，贏了，而和對峙的那個人被網暴到退網。

　穆晴很會來事，同一個圈子里但凡聽過點幕的人都不敢惹。

　當然，他也一樣，只能捧著。

　*

　陶萄一邊看某音的評論，一邊和回中介消息。

　找了公司附近的房子，離地鐵遠是遠了點，但小區環境不錯，而且最主要的是價格也在的可承范圍之。

　兩千塊錢一個月，押一付三，看中介發來的圖片房子裝修比較新，家電廚房齊全，而且正好是兩室一廳，另外一個房間可以讓陶予住。

　陶萄準備今天下午就去看房，如果可以，明天后天兩天就可以搬家。

　昨天徐填給陶萄發了消息，問陶萄是怎麼回事，陶萄并沒有理他，今天他又發了消息過來。

　徐填：【怎麼不回我？好了嗎？】

　徐填：【是不是工作上遇到問題了，有事聯系我，我能幫忙盡量幫忙……】

　徐填：【最近都不用拍攝嗎？】

　徐填現在和陶萄之前認識的他判若兩人。

　陶萄心想，這男人就是這樣，對你不喜歡的時候你怎麼示好都嫌煩，而喜歡你的時候你再怎麼不理他他也能像狗一樣過來你。

　忽然就對徐填這個人產生了一厭煩，大概是轉變太快，覺得有那麼一丁點廉價。

　真x取Ｃ灰饉

　陶萄：【是的，暫時不用，我自己在學一些拍照的技巧了】

　陶萄：【沒什麼事，多謝關心】

　徐填又是秒回：【沒事就好，上次你在醫院還好吧？】

　陶萄：【好的，那醫院是你們家的嗎？】

　徐填：【你怎麼知道】

　陶萄：【上次你不是在辦公室說穆晴到你哥那里去看病嗎？你家診所不能這麼大吧，對了，能不能告訴我穆晴有什麼病啊】

　徐填：【不是病，徐意是搞外科整形的，能有什麼病？】

　徐填：【在臉上刀子的病唄】

　陶萄看到這段話，險些笑出來。

　原來穆晴那張臉是整的啊？

　陶萄：【真的假的？我看著不像，覺得臉自然的】

　徐填：【還自然？你沒看見那鼻子麼……我跟你說，這的之前一直在追我哥，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陶萄心里咯噔一下，隨即一興的覺從心底緩緩上升，無聲地笑了一下。

　陶萄：【覺你哥應該喜歡這種類型的吧】

　徐填：【你問這干什麼？你也對我哥興趣？】

　上次徐意加了陶萄的事，現在徐填想起來也覺得自己蠢的。

　陶萄：【當然沒有，我就是問一問，穆晴和我一個公司的你知道吧，我那個推廣就是搶的】

　陶萄：【而且你哥好像不喜歡我的，我想知道兩個不喜歡我的人是不是有機會湊一對】

　徐填：【搶你推廣？？？真的是……你想多了，徐意他不喜歡長得不好看的人，尤其是在他手里過刀子的，你知道他為什麼去做整容醫生嗎？】

　陶萄：【為什麼？】

　徐填：【因為他和我一樣，有點強迫癥，不過我是學了，他比我直接多了，我在紙上畫畫，他在人臉上畫畫】

　陶萄：【……你們還像的】

　如出一轍的變態。

　之后徐填又晦地問了句陶萄談的事，陶萄表示目前沒這個想法，讓他隨便找個聊著，然后就不再回徐填消息了。

　徐填：【你到底是看不上我哪一點？】

　當然是哪一點都看不上。

　*

　某音上的走向和陶萄所想完全一致。

　網友們已經開始那打了碼的到底是哪個麥片品牌了。

　【是不是陳多粒啊？覺像的……】

　【也有可能是劉小飽吧？碼太厚了】

　【商家真無良，我覺這個應該是做推廣視頻的，突然被鴿了吧】

　【葡萄脾氣真好，還打碼，要是我我直接曝，真缺德】

　陶萄最后說話的時候，語調和前幾次的作里作氣都不太一樣，明顯帶了點委屈的調子。

　【葡萄第一回就被坑了吧？】

　【有沒有大佬給解個碼啊】

　但這種爭議的視頻也不了有人罵陶萄。

　【怎麼又是這個的啊，才幾天？就開始接推廣了，這還委屈上了？】

　【別做作了，機會就是被這麼給作沒的】

　【綠茶，嘔】

　但罵的人越多，維護陶萄的人也就越多。

　網絡就是個兩級分化的世界，越是有爭議，就越是有熱度。

　陶萄翻了翻私信，忽然最上方蹦出一個小紅點，下意識點進去一看：【姐姐你好，你的這個視頻打碼已經被我破解了，視頻里的麥片是劉小飽吧？我能把解碼過后的視頻發出去麼？】

　陶萄打了個“不用了”又刪掉，又打了一行“還是不要了吧”，又刪掉，于是陶萄想回一句“謝謝你”，可這怎麼回都顯得奇怪。

　好好想了一遍，陶萄決定不回這個人的消息了，假裝沒有看見。

　如果這位大佬把劉小飽的名字傳了出去，那也不能怪到的頭上來。

　最好發出去。陶萄壞心眼地想。

　手指劃了劃，繼續往下翻私信，這時看到了幾位“同行”。

　其中一個做“小櫻看雪”，陶萄點進的主頁里看了一眼，小櫻的數量是74.6萬，差不多是陶萄的兩倍了，金的星星讓在一眾頭像中十分醒目，陶萄還發現這生居然關注了。陶萄有點猶豫是不是要回關。

　在短視頻基本上都是穿的各種不同款式的麗塔和jk，也算是靠材出名的一類網紅，不過和陶萄這種前凸后翹的材不同，這個孩看起來年齡很小，是典型的白瘦類型，經常扎著雙馬尾，簽名卻有點另類：不是富婆，別dd我。

　陶萄又往這個孩的視頻頁面翻了翻，重新回到私信界面。

　小櫻：【葡萄你好呀~我從你上個視頻就開始關注你了，你材真好呀】

　小櫻：【可能我比較八卦一點，你最新的視頻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櫻：【不說也沒關系，我不會一定要問的，悄咪咪問一句我能擁有你的回關嗎（星星眼）】

　陶萄實際上有點不太相信這個生心思這麼單純，如果真的是覺得材好而關注的那回關沒有關系，可問題現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間點……

　陶萄把幾個類似給發了私信的抖音id都一一看了一遍，其中有幾個都是關注過穆晴的，陶萄并不知道這些網紅明爭暗斗的況，也搞不清楚誰是不是有可能是穆晴找過來打聽況的，所以陶萄在回他們消息之前，到某瓣上把這些個問況的人都搜索了一遍。

　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搜索的他們的名字，沒想到每搜索一個都是瓜。

　什麼手撕小三還倒打一耙，和誰誰誰搶男朋友，在視頻中放廣還死不承認，與閨鬧掰之后互相在各自的群說對方壞話引導們打起來等等，甚至還有蹭明星熱度……

　看了這些之后，陶萄才發現自己對比起他們，實在是弱中的弱。

　現在的各類網紅素質良莠不齊，吵起架來一般是地震海嘯的程度。不給對方面子。

　而且這幾個人都和穆晴有點或多或的牽扯。

　而最懷疑的那個做小櫻的生，倒是干干凈凈的。

　只有大家大力的吐槽――

　【聽說小櫻很喜歡打王者，而且還巨菜無比？？？】

　【什麼時候老天能賜我一個像小櫻一樣的富婆啊】

　【你們上次直播的時候看到了小櫻的柜嗎？媽的，好華麗，好豪華，我好想要……】

　【垃圾富婆，害我眼紅】

　陶萄回到某音，回關了小櫻，也只回關了小櫻。

　陶萄：【抱歉，我才看看到你的私信，回關啦】

　陶萄：【其實沒什麼，就是被一個品牌商放鴿子了（枯萎玫瑰）】

　陶萄以為小櫻不會很快回消息，但沒想到這兩句話才發出去沒過多久，小櫻就回了。

　小櫻：【！！！】小櫻：【嗨，腦婆！！！】

　小櫻：【心疼你，是哪個品牌方，可以說出來讓我避雷嗎？】

　陶萄：【還是算了吧，謝謝你的關心，但說出來還是不太好，我會忘記這個事的】

　小櫻：【好吧，你不想說就算啦，但是沒關系的，你的視頻真的很會！你一定會火起來的姐妹】

　陶萄：【謝謝你呀】

　小櫻：【嗯嗯】

　這個做小櫻的生很活潑，陶萄卻并沒有這種活潑。

　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新的私信很快將那條問解碼視頻能不能發的私信頂了下去。

　陶萄忽然就覺得有點困，打了個哈欠，想要睡覺了，有的時候心也會忽然低落一點，倒也不是因為看到了這做小櫻的孩子活的這麼輕松，而是覺得這些是是非非有時候很麻煩，但又不得不面對，畢竟不是那種出了點什麼事，都會有后人幫忙擺平的富家小姐，只是個曾經無人喜歡的“可憐蟲”而已。

　不找麻煩，麻煩也會找上。

　可突然有看起來那麼好的人向表達喜歡，這種覺還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