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在胡家村的南邊,兩村之間隔了兩座大山,兩山之間有一條通往鎮上的路。平日里穿過兩座山,腳快的走上半個時辰。
而現在化雪天,山路,一群人浩浩,花了快一個時辰。
山村村長本不想跟著來,村長若是來了,那質就更不同了。
但山村的人說:“上次我們過去,胡家村的村長一點面子都不給,當著外人的面讓我們下不來臺。還搶走了胡大夫,我們村傷亡那麼重,他們愣是不放人過來救治,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我們沒人撐腰嗎!”
“是啊,村長,您得去。他們胡家村算什麼,就是一群破落戶!”有人朝地上啐了一口。
山村村長一想,他們胡家村窮得叮當響,雪塌得整個村都要看不見了,卻還能給出50斤糧食,說不定藏起來的更多。
且眼看著他們都得沒法子,只能換娃娃吃,他們卻不肯手。
這樣鐵石心腸的一群人,怕是不好對付,他跟著去了也好。
這次因為得狠了,山村直接出了一百多青壯年,尤其是那到換娃娃的三家,男人們更是格外義憤填膺。
只要把胡家村那個撿來的娃娃搶回去,他們家的娃娃就能活了!
再撐一天,就一天,他們就能去鎮上買糧食,到時便不用忍痛舍孩子。
并不是每個人都吃了娃娃,但是吃了娃娃的人,現在都格外。
孩子的滋味,比鴨魚豬的滋味……嘖嘖。
那些人眼睛幾乎要泛起綠,跟在隊伍中間,甚至想著。只要搶到一個娃娃,他們就能搶兩個、三個……更多個!
嘿嘿,再得胡家村的人自己也嘗一嘗,他們肯定抵擋不了。
他們繞過第二座山時,遠遠就看到胡家村的人正在忙活著建房子,運石頭的、砍木頭的、和泥土的,忙得熱火朝天。
在最大的泥壩子上,幾個媳婦正在燒火,上面架著一口大陶釜,正咕嚕咕嚕煮著什麼。
隔得遠,只能看著氤氳的煙火氣。
山村的人看得口水直流。
“村長,他們不會是在煮——”娃娃吧?
可不能讓他們搶先吃了!
山村村長抬手:“慢著,他們青壯都在外面,不要直接去。鐮刀、柴刀這些好藏的,先藏在服里。鋤頭、鏟子這些不好放的,先藏在這邊,這里留幾個人,我們先去會會。”
直接帶著武走過去,胡家村的人定然防備。
有機靈的反應過來,忙說:“我之前聽說,那娃娃是老王家的人撿的!我們直接去老王家那邊,他們家住的偏,往那邊竹林繞過去,這邊的人應當看不見。”
“老王家本就是逃荒來的,才住了十幾年,哪比得上我們世世代代住在一起的親近?”有人補充道,“就算他們看到了,也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真是天助他們!外來戶撿了外來娃,那不就是給他們準備的麼?
一行人越想越興,直接多繞了半個時辰的路,沿著山的竹林走了一圈,直往老王家而去。
胡二胖今年9歲,是周寡婦夫家的親弟弟,因為周寡婦和老王家的馬氏是手帕,胡二胖也很喜歡和老王家的孩子玩。
今天,他發現竹林前面的山坡上,長了一堆迎春花,俏生生的格外好看。他就想著做個花環,送給福娃娃。
福娃娃自然就是阿玉了,大家最近都把阿玉和福娃娃混著,孩子們也有樣學樣。
胡三胖剛摘了一兜,忽然聽到一群人說話的聲音,他怕大人們說他,干脆躲在石頭后面。
這時,他聽到一個人說:“他們村里的人都去建房子了,老王家的男人怕也去了吧?”
“肯定是的,男人們出了門,家里就剩一群娘們,好對付。”
“能不干仗是最好的,大家鄉里鄉親的,沒必要搞得那麼僵。”
“哎,那個撿來的娃娃是哪個……要不問他們村的孩子,問到了,直接把人騙過來帶走就行了,反正不是他們的,應當不會來找我們要。”
“嘿嘿嘿,要也沒有,到時候肯定吃得——”
“閉!”
一群一百多個人,哪怕山村村長再三叮囑,也免不了有人要嘮叨幾句。
胡三胖起先聽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但聽到撿來的娃娃,又聽到“吃”,想起前幾天他嫂子嚇唬他別的村吃娃娃的話。
當即整個人一哆嗦,差點從石頭后面滾出來。
等這些人稍微走遠了,他調頭就往另一個方向跑,那里是孩子們常走的小道,可以更快回到村里。
胡三胖手里的花早丟了,他雖然名三胖,但其實并不胖,像個瘦猴子似的。
他跑得飛快,路上還摔了幾跤,渾都是稀泥。
跑到半路,遇見了胡三嬸家的兩個孩子,他們看到胡三胖,還沒來得及笑話他。
就聽見胡三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快……快找大人!有外面的人……要……”
胡三胖使勁兒錘了一把自己的口,深吸口氣,快速說:“有人要來搶福娃娃!”
兩個孩子一聽,也不管別的了,拔就跑。
他們一個跑回自己家,一個跑向老王家。
跑在半路上,又遇到幾個孩子。
“快告訴大人,福娃娃被搶走了!”
“快跟阿他們說,福娃娃被抓了!”
于是孩子們你傳我、我傳你,跑得最快的已經到了老王家門口。
那孩子扯著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福娃娃被人給吃了!”
哐當!
劉氏手里的木盆落地,里面的裳全落了出來。
王老太太當即從屋子里走出來,捂著口,不可置信:“你說啥?!”
那孩子也是懵的,只是急匆匆喊:“他們……他們都說,福娃娃被抓走吃掉了——來了好多人!”
孩子們傳話匆匆忙忙,路上還各自腦補一番。
差錯,竟和真相八九不離十。
王老太太還沒說話,劉氏已經彎腰,把地上漿洗服的棒槌拿起來,握在手上。
“在哪兒?!在哪兒!!!”
“老娘跟你們拼了!!!”
正在另一邊山坡上,和王五郎放羊摘花的阿玉,忽然聽到有人喊。
“咦,阿玉,你不是被吃了嗎?”
小阿玉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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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我怎麼不知道?
上一秒安瀾還在看視頻資料,下一秒就成了視頻資料的一部分。她發現自己正被什麼東西叼著,歪著腦袋掛在半空。視線范圍內只有不斷后退的灌木叢,以及兩只跌跌撞撞的毛茸茸的小團子。從此,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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