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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谷早織在八點鐘準時起來了,跟功遲到并不沖突。
畢竟有一種東西作回籠覺,也有一種東西作《一秒鐘就關閉的鬧鈴》。
因此當千代谷早織聽見響亮的門鈴聲,猛地從書桌上驚醒時,一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千代谷早織:“……!”
很好,不僅遲到,甚至直接睡過了一節課。
上的骨頭像是快散架了一般,連帶著肩膀都有些抬不起來,千代谷早織看著自己面前勉強算得上“認得清字”的檢討,頭疼地了眉心。
果然,還是警校生活太舒服了,懈怠這樣。
明明以前好幾天不睡都不會那麼困的!
千代谷早織走到監控旁,調到大門的畫面,門口果不其然是心中所想的對象。
警校五人組穿著各自的常服聚在門口,正嘀嘀咕咕著什麼,負責按門鈴的是伊達航,降谷零和諸伏景兩人靠在一起,對門邊的盆栽指指點點。
看松田陣平躍躍試的模樣,估計再沒反應,等下收獲的指不定就是大猩猩馴服大門的早期珍貴錄像。
令人窒息的是,萩原研二已經跟隔壁今天還不上課的工藤新一聊了起來,看上去熱火朝天、眉飛舞。
千代谷早織頭更疼了。
當時隨便扯謊的借口……難道要說自己記錯了鄰居,實際上是黑羽快斗那小子膽小哭?
不過問題應該不大吧。
帶著有些凝滯的茫然,千代谷早織下樓打開了大門。
“toru!”
打開門,聽見的就是伊達航的大嗓門:“現在都已經下午了,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要不是你隔壁那個小鬼說你這有人在,我們都要擔心地報失蹤了!”
降谷零上下打量著:“鬼冢教還以為你又卷進去了什麼案子,氣得直接把地址告訴我們,讓我們來逮人。”
諸伏景松了口氣:“還好你沒胡來。”
千代谷早織:“……”
教難道不擔心這群家伙陪著一起胡來??
不對,才哪里胡來了!
千代谷早織看向工藤新一,此時也才11歲的小偵探已經有了日后的風范。
他輕咳一聲:“因為千代谷哥哥房間的窗簾一直拉著,明明平時不在家的時候都要拉開窗簾給植補,當然……開著燈!”
“我猜哥哥應該很晚才回來的吧?昨天我睡覺的時候燈還沒有亮。”
萩原研二笑瞇瞇地道:“工藤小弟弟不賴嘛,以后打不打算當警察?”
工藤新一有些赧地道:“那還是不了,我想當偵探,像福爾斯那樣的偵探!”
這個推理其實很簡陋,破綻也很多,主要是千代谷早織回來并不會在門口留下痕跡,只能通過燈做個淺顯的判斷。
不過表面還是要做一下驚訝的姿態,從門后出來,朝幾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表示睡過頭還需要同學找上門的歉意。
這個過程發生得很快,但下一秒,萩原研二就擋在工藤新一面前,將小偵探往他自己家那邊推。記
其他人也突然天地,一副“哇哦”的表。
萩原研二邊推還邊憋笑著道:“工藤小弟弟先回家吧,大哥哥們還要跟千代谷哥哥說些話,下次找你玩,可不要哭了哦。”
突然被鏟走的工藤新一:“???”他哪里會因為這點小事哭啊!
小孩被送走,正在憋笑的幾人瞬間沒繃住表,笑得前仰后合。
千代谷早織有些懵地看著幾人,面茫然。
“哈哈哈哈toru,哈哈哈哈!”松田陣平笑得超級浮夸,“你的睡姿到底有多奇葩才能睡這樣啊?”
“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學霸連睡覺都是抱著本子睡的!”
諸伏景憋笑憋得神扭曲:“不不不,toru其實睡姿還是很好的,真的!”
降谷零:“哦對——你跟他睡過。”
萩原研二咂咂:“我也想跟toru睡一晚看看,學霸應該不會半夜都在夢游學習吧?”
千代谷早織:“?!”
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猛地回門里,用玄關的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頰,然后陷了沉默。
鏡子中的青年左半張臉還是干凈白皙的模樣,而略微轉頭的右半張臉,卻印著一排排小字,從顴骨到下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藝流。
早上爬起來肝檢討,結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水筆直接沾到了臉上……
啊啊啊!
果然就不應該在這群混蛋面前就放松警惕。
千代谷早織哭無淚,但很快也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有哪里不對。
反應也太遲鈍了……
下意識打開論壇界面,翻到自己的個人信息那頁,上面的戰損值停留在20,與昨晚的數值沒差,也沒覺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變化得有多麼嚴重。
還沒等細想,門就變大了。
“toru我們進來啦!”松田陣平從門里探出腦袋,笑嘻嘻地道,“安心安心,在我們心里你還是最帥的,比hagi帥!”
萩原研二拍開他的腦袋:“toru帥就帥,你搞什麼拉踩,難道我就不帥嗎?嗯?”
伊達航哈哈笑道:“這不都蠻帥的,大家要對自己有自信啊。”
“對啊,自信!”萩原研二贊同。
降谷零涼涼地道:“hagi那麼自信,什麼時候找個朋友回來為第二個單的?”
萩原研二分分鐘萎了:“我覺得這個要看眼緣……”
千代谷早織將幾個活寶引進客廳。
并沒有在公寓里招待過客人,哪怕是黑羽快斗也被以不方便的理由拒絕了幾次,為的就是將兩個份隔開。
此時五人進來,去翻屜,才發現之前買的茶葉已經有些霉了。
“toru先去洗把臉吧,我們自己倒杯白開水就好了。”諸伏景掃視了一下房間,很快鎖定了飲水機位置。
千代谷早織無所謂地點點頭,有關份的東西都被藏得嚴嚴實實,這些家伙過來也不會發現什麼端倪。
等轉去盥洗室洗臉,坐在沙發上的幾人竊竊私語起來。
“toru昨天肯定沒有安心待在家休息。”萩原研二嚴記肅地道,“看他剛睡醒,還連課都曠了,八通宵了。”
松田陣平道:“肯定啊,toru那麼在意形象,如果不是睡懵了,怎麼可能頂著那張臉給我們開門。”
他說著說著又笑起來:“剛才沒來得及拍一張真是太虧了!他好呆哦。”
“小心被他聽見了揍你。”降谷零笑到一半輕咳一聲,“等下可以直接問問,這幾天應該不是什麼關鍵日子吧?”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齊搖頭。
幾人在回校后自然對過報,對千代谷徹上發生的事萬分慨,尤其是松田陣平和諸伏景。
一個因為警察的不靠譜坑了自己父親的未來,一個現在還在追查殺害父母的殺人犯。
本覺得已經夠心梗了,陡然看到千代谷徹這加強的plus版本,一時間都是無語凝噎。
松田陣平嘟囔道:“虧我上次抱怨的時候,那小子還在旁邊微笑,裝得真有夠好的。”
明明自己也被警察的潦草結案坑得夠慘。
甚至說,松田陣平父親松田丈太郎的案子已經沉冤昭雪;而千代谷家的案子卻被草草結案,如果沒有決定證據,再無翻案的可能。
幾人一致認為除了姐姐的愿外,千代谷徹就讀警校的原因還有將來去追查真兇這一份,至于想被人記住……
想起千代谷徹十歲就失去家人,連檔案都無記載痕跡,眾人都不是滋味。
諸伏景很自然地端了幾杯水過來,坐在他們旁邊:“你們去江古田町的事遲早要告訴toru吧,想好什麼時候說了沒?”
“沒有。”松田陣平撓了撓后腦勺,“再拖幾天吧,現在什麼都不清楚,反正告訴了toru他八也要生氣,那就之后再說——也行?”
諸伏景覺得他們簡直是在挨打的邊緣試探。
降谷零皺了皺眉:“話說已經兩分鐘了,toru還沒出來嗎?要不去看看?”
“沒必要吧,可能是油筆比較難洗。”
伊達航捧著紙杯,看著順便抄了包紙巾掉飲水機上面水漬的諸伏景,慨道:“hiro真的很細心呢,明明一起來的,一下子我們就被招待了。”
諸伏景“咳”了一聲,拔高聲音:“班長不要調侃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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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谷早織用的是水筆,洗掉很簡單,但沒那麼塊就走出盥洗室,而是暫且捋了捋思路,打開了論壇。
剛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關閉論壇直接捂的客服竄了出來,超生氣地跺了跺腳,q版的小臉上化作怒氣滿滿的表包。
【親的,你能不能不要關那麼快,難道我就只有寫檢討的作用嗎?】
千代谷早織詫異:【難道不是嗎?】
這個客服除了坑和看熱鬧、寫檢討,好像就沒什麼用的亞子。
【才不是!】q版客服跺了跺腳,開始繃著臉說正事,【我勸你之后這幾天不要折騰了,再疊戰損值不消除的話,會轉移哦。】
千代谷早織了眉心:【有事不能一次說完?】
客服:【不太能,我記不好。】
見鬼,它是生嗎?
客服比著手指,小聲地道:【這不是沒想到你竟然能這麼猛……】
記
半天把未來紅方的扛把子和未來組織的勞模都給得罪,甚至還跟琴酒打了幾個回合。
哪怕是客服也沒想到,平日里冷靜的千代谷早織在了解規則后瘋起來那麼帶勁兒。
千代谷早織有去看過兌換戰損值所需要用的高值,1比1的比例很好攢,便稍微放松了些限制,給自己預留了表演的余地。
誰知又蹦出個“轉移”的概念。
現在看來,客服沒有提前告訴這個信息,估計是打著想讓作一些,下個月多兌點高給它回扣的念頭。
結果被大膽出手的狠勁給嚇到,這才支支吾吾地又出一段解說。
千代谷早織覺得這個客服就像是一只貪婪的、喂不飽的狼,表面裝作哈士奇的模樣賣萌,里卻隨時準備上來咬一口。
對付這種東西,就要做到比它更狠,狠到它再無出手的可能,還要反過來求收斂。
至于這個達到20戰損值而轉移的點……
千代谷早織看著鏡子中兩頰略微發紅的自己,毫不猶豫地拿起旁邊的易容道又給自己上了一層。
輕微發燒而已,問題不大。
看了眼時間,才過去了一分鐘,千代谷早織將水流聲音開大,一邊火速打開論壇,爭分奪秒地觀察著最近更新的漫畫。
漫畫果不其然有提到神索跟降谷零見面的劇,但大部分是以降谷零的角度來畫的。
黑發人被黑夜裹挾著,除了出的部分白皙的,就只有那發還帶著白,乍一眼過去,黑白分明,簡直像是都市傳說里的鬼怪,而非是個真人。
盡管是到小,但黑發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表波,哪怕自己口袋里的東西被帶飛出去,也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子。
而那句“下次不要對我說教”直接把降谷零出戰斗的姿態,像是一只陡然炸的金大狗狗,連牙都呲了出來。
[姐姐好酷,姐姐踩我,姐姐上我!(當場)]
[前面的姐妹,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你在意的人了嗎?]
[講真,名柯里還沒走這種純颯風的角吧,而且是黑方哎,琴酒的cp難道要來了嗎?]
[指不定是個假酒呢]
[琴酒震怒]
[啊啊啊!這不是師妹嗎?怎麼跟零零對上了?難道這本走的是黑方勝?我不看了!!]
[樓上你激什麼啊,不就了一面嗎?又沒打起來]
[這是打不打的問題嗎?這發型肯定是貝爾德的那個師妹,也就是組織的人。這就代表在降谷零還沒臥底之前,就已經跟組織的人打照面了。
就zero這樣貌,誰會記不住啊?那他以后去組織臥底豈不是白給!]
[草!再加上toru被琴酒看到過……這是從源上解決問題?]
[啊啊啊零零媽媽不允許!老賊不至于吧]
[真不至于,這師妹到底是不是早織姐姐還沒定數呢,哪怕是個真酒,也可能是貝姐那種摻水的,畢竟降谷零幫了一次,萬一是滴記水之恩類型呢?]
[圖:金發青年將手中的塑料袋遞給黑發人你們看這個圖,我去百度了一下上面畫出來的藥品名字,是治療眼疾的,這個姐姐可能眼神不太好]
[嘶,竟然不是老賊瞎編的嗎?]
[真·眼神不好?那zero豈不是有戲了!(紅方人狂喜)]
[問題是眼神不好,還晚上那麼多人的時候戴著墨鏡出來逛街……]
[你們看旁邊的店啊!好像是上次toru出院時買史萊姆和果子的地方吧?]
[諸君,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千代谷早織沒管讀者們的大膽想法是什麼,總歸現在出場的新角——都是。
猜來猜去也就那麼點人罷了,只要老賊不實錘,把讀者的興趣吊高,那還能玩好久。
之后如果主線有機會的話,再來個神索篇三選一的話,一點也不介意。
畢竟——黑羽盜一的徒弟,據千代谷徹的模樣易容“千代谷早織”不也是分分鐘的事?
下面還有降谷零與諸伏景分有關的事,接著便是第二天松田陣平等人回校,流在江古田町收獲的報。
漫畫上的五個青年在流中表逐漸變得沉重且復雜。
正直的青年們不僅沒有因為懸案棘手想要退,反倒更加堅定要幫助找出真相,并為自己私查私到愧疚。
明明是出于好意,但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已經開始思考之后要準備什麼道歉禮了。
千代谷早織嘆了口氣,因為戰損值轉移造的低燒令頭腦難得有些昏沉。
該愧疚的應該是來著。
如果將來主線結束,還沒死的話,就認認真真找這些家伙道歉吧。
不過在道歉之前,他們也別想提前領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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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ru,終于出來了,那麼難洗嗎?”
見黑發青年趿拉著拖鞋從盥洗室走出來,水都喝了一杯的五人組紛紛打招呼。
降谷零嘖嘖道:“所以你昨晚究竟去哪里了,竟然能睡到現在,而且——穿著外套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