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長風帶著曠亦走進了玄鶴的書房,曠亦倒是先同楚北檸恭恭敬敬的見禮,這才站在了玄鶴的面前。
看到能在半個月將三年賬冊整理出來的賬房居然是個不到弱冠的年,玄鶴眼底掠過一抹驚訝。
“你什麼名字?”玄鶴定定看著曠亦。
“曠亦!”
“這些賬冊是你一人作為?”
“是!”
“沒有其他人參與?”
“無!”
一邊看著的長風了眼角,這廝厲害了啊!
在王爺面前說話連個尊稱也沒有,還這般簡潔,也不曉得王妃從哪兒找來的奇葩?
玄鶴也被曠亦的說話方式噎得夠嗆,冷冷道:“三天后跟本王去一遭隨州。”
楚北檸心思一頓,這些日子也聽府里頭下人們傳言。
這一次王爺領了個不太好的差事,隨州發生了百年罕見的旱災,需要將渭河的水引到隨州去。
這期間就要涉及到水工算,這樣的工程但凡有點點的失誤,便會波及很多人的命。
實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況且玄鶴是個將軍,居然被拉去工地做工程,還要解決隨州旱,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隨州聽聞多是丘陵地帶,救災緩解旱難度可想而知?
一定是玄鶴的那些兄弟們,瞧著他礙眼,給他下了套兒。
楚北檸想到此心頭有了計較,玄鶴領了差事自然很快就要離開,在這之前必需得讓玄鶴跟著回一次娘家。
曠亦聽了玄鶴的邀請反而轉過臉看向了楚北檸,隨后緩緩道:“不去!”
噗!玄鶴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曠亦,脾氣終于不住了。
“你是個傻的嗎?”
“雖然你是本王的王妃請過來的賬房,可你跟著算計這宅的庶務,哪里比得上跟著本王建功立業好?”
“如今隨州那邊缺你這樣的人,若是做得好,本王自會在皇上面前給你討賞!”
“不去!”曠亦低著頭,臉堅毅。
“你……”玄鶴頓時說不出話來,轉過臉看向了楚北檸。
楚北檸別過了視線,瞧著外面盛開的金。
玄鶴眸一點點的沉了下來,不耐煩的沖曠亦擺了擺手。
“滾出去!”
曠亦轉不忘了沖楚北檸點了點頭,這才緩緩退了出去。
楚北檸心頭倒是生出幾分來,曠亦這個年最大的優點就是知恩圖報。
那個老翁在冬季給了他一飯之恩,他卻幫老翁不的兒子還賭債。
如今自己也就是聘請了他,多給了他幾百兩銀子解他的燃眉之急,他竟是唯馬首是從,連功名利祿都搖不了他心的堅持。
此人可用!
“過來!”玄鶴被曠亦氣得臉鐵青,此番看向了楚北檸的眼神帶著些許試探。
這個人總是給他一次又一次的驚訝。
“怎麼樣才能讓他和本王走一遭?”玄鶴抬眸冷冷看著楚北檸。
楚北檸定了定神,出手探到了玄鶴的面前,齒一笑:“一百!”
玄鶴一下子愣在那里,隨后瀲滟的眸一點點的瞇了起來。
他死死盯著楚北檸到他面前白皙的小手,那麼的理直氣壯。
玄鶴冷笑了一聲:“長風!”
外面守著的長風忙疾步走了進來,按照王爺的意思將王爺要用的錢袋子雙手送了過去。
玄鶴從錢袋子里出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拍在了楚北檸的手上。
楚北檸拿起了銀票對著窗戶外照進來的,查看一二裝進了懷中,這才沖玄鶴笑嘻嘻道:“王爺,曠亦先生最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妾在他最落魄的時候接濟了他,他自然是聽妾的話。”
玄鶴緩緩道:“你讓他三天后隨我去一趟隨州,差事辦完后還讓他回你邊當差。”
“二百!”楚北檸又出了手,那一瞬玄鶴很想將的爪子剁下來。
他沒好氣地出兩張銀票丟到了楚北檸的上,這個人也就這點子格局了,見錢眼開的東西!
楚北檸笑著收好:“這個事,妾去說那是沒問題的。不過……”
“楚北檸,你適可而止啊!”玄鶴發現自己和這個人手,隨時隨地都有被氣炸的覺。
“王爺稍安勿躁,不過妾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玄鶴冷冷問道。
“呃……三百……”
“楚北檸!”玄鶴一下子站了起來。
楚北檸忙向后一退,用帕子捂著驚呼道:“王爺,妾惜字如金,現在是王爺有求于妾,怎麼能這般魯呢?好怕!”
玄鶴咬了咬牙,整個裝著銀票的袋子甩到了楚北檸的上,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的領口,幾乎要將小的楚北檸給提了起來。
“本王的耐不好,這里一共五千兩,你全部拿去,再給本王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小心些!”
楚北檸忙將玄鶴甩到上的錢袋拿了下來,打開錢袋卻是一五一十的數了起來。
初秋微微清涼的小風兒順著窗欞吹佛了進來,將窗前的兩個人籠著。
一個站的筆,怒目而視。
一個躬沾著唾沫數著手中的銀票,臉上掛著笑。
“好了,王爺痛快,一共五千兩,”楚北檸將玄鶴繡著紫螭紋的錢袋抱在了懷中,看著玄鶴笑道:“我的條件就是明天王爺跟我回一趟娘家,而且必須是咱們王府里最華麗的馬車,對了,從最熱鬧的崇文街繞過朱雀街到武定門口。”
玄鶴咬了咬牙,這是將他當了狗狠狠遛了一圈啊!
“可以!現在你去和曠亦說,讓他隨我走一趟。”
楚北檸打了個響指:“沒問題王爺,不過妾還想多問一句,隨州這一次的旱災嚴不嚴重?”
這下子到玄鶴詫異了,一個蠢貨哪里管得了這些。
“和你沒關系!”
楚北檸笑了笑:“興許妾還有個辦法能解決隨州的旱。”
玄鶴猛地轉過看向了楚北檸,視線明暗不定。
如果這個話兒放在之前,玄鶴一定不理會。
可現在自家王妃越來越邪門兒了,他倒是心思微微一。
這一遭,太子為了打他,故意在父皇面前舉薦他去隨州解決旱。
他一個武將哪里懂得這些,如今簡直是火燒眉的時候了,若是這件事解決不好,父皇指不定怎麼磋磨他?
“說!”
楚北檸笑了出來,又緩緩出小手,卻被玄鶴一把扯住手,一拉一拽,整個人向前撲倒。
跟著玄鶴的大掌已經掐住了楚北檸的脖子,楚北檸一口氣差點兒沒上來。
“王爺,您這惱怒的樣子可不好看,現在是王爺遇到麻煩了,有求于我!”
玄鶴定了定神,面前子上散出來的天然淡香直沖他的鼻尖,對上了清亮的眼眸,他竟是心神不穩。
他松開了手,沖門口道:“長風,拿銀票來!”
“王爺,這次不要錢,”楚北檸忙笑道,“這次我想要一塊兒自由出府的令牌!”
玄鶴沒想到居然要這個,登時愣怔在那里。
“你想跑?”
楚北檸眼神一晃吃吃笑道:“這我哪兒敢啊!”
“妾好熱鬧,就是出去轉轉方便,王爺,妾從來都是守婦道的,不會給王爺添麻煩!”
“守婦道?”玄鶴氣笑了,可現在他真的事急迫不想和扯這些有的沒的,“只能用一個月,一個月后本王收回。”
楚北檸舉起了手指頭:“三個月!”
玄鶴冷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楚北檸忙走到了玄鶴的書案邊,拿起了一張紙在上面鬼畫符似的畫了一些圖,看著玄鶴笑道:“王爺,妾的辦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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