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大出了
蘇老爺子臉沉,狠狠的瞪了一眼蘇三妹,把蘇三妹嚇的了。
蘇三郎咽了咽嚨,藏下心頭苦,溫和的問蘇三妹:“三妹,你娘還好嗎?小妹好嗎?”
蘇三妹想起虛弱的趙氏,仰頭,掛著眼淚搖搖頭小聲說:“不好,小妹一直哭,娘沒有力氣,娘也沒有吃東西……”
蘇三郎聽的心口一疼,他咬了牙關,轉而迎上蘇老爺子沉的臉說道:“爹,我挑著這一挑就先回去了,崇哥兒和華哥兒留下頂我。”
蘇老爺子沉著臉:“趙氏都生了那麽多個了,有什麽好看的,再看也不是個帶把的。”
蘇三郎專做聽不見,不知道怎麽的,他心裏也約有些不安,所以他快速的把金玉棒子裝滿,然後綁了扁擔就挑起來,和蘇三妹一起往家趕。
還沒有回到家,遠遠的就他聽到了親娘王氏的罵。
有不鄰裏都坐在屋外聽,看見了蘇三郎,笑嗬嗬的打招呼:“恭喜啊三郎,又當爹了,這閨也沒什麽不好,閨心呢。”
蘇三郎沒功夫和人說笑,心裏隻覺得苦,他何嚐聽不出,這些人是挖苦他呢。
四個孩子,兩傻兩,他的後無主梁啊。
把兩籮筐金玉棒子挑到了堂屋放下,蘇三郎就迫不及待的往後屋去。
推開門,蘇三郎就聞到了濃濃的腥味。
這腥味,比趙氏前三次都還要重。
而趙氏躺在床上一不,蘇三郎瞬時就紅了眼眶,站在原地再難邁出一步,他梗咽的開口:
“孩兒娘啊……”
蘇三妹已經跑到床邊,搖晃著趙氏喊:“娘,娘。”
趙氏醒了過來,虛弱的開口:“三妹,你回來了,你爹呢?”
蘇三郎聽到趙氏的聲音,激的無以複加,連忙抹了一把臉,笑著走過去說道:“我在呢,你辛苦了。”
適應了屋昏暗,蘇三郎看見了他的小閨,正乖巧的睡著了,他心裏一片。
他轉頭對著蘇三妹說道:“三妹,去廚房燒點熱水,咱們給你娘收拾一下。”
“孩兒爹……”
趙氏流出眼淚,不想讓蘇三郎沾著腥,可自己又不了,開口想對蘇三郎說不要,讓緩緩了自己來收拾。
蘇三郎卻是握著趙氏的手溫和的說:“是我沒用,讓你苦了,這點小事就讓我來吧,別的,我也做不了。”
蘇三郎心頭充滿了自責,他沒有一個健康的兒子,他在家裏就立不起來,趙氏才生產,他連一口熱飯都給不了,清理子這樣的事,是他唯一能做的。
趙氏咽下心裏哽咽。
蘇三妹很快燒來了熱水,端著熱水來。
蘇三郎就掀開了被子為趙氏清洗收拾。
但漸漸的,他覺到不對勁,有些抖的說:“孩兒娘,這怎麽止不住啊。”
生孩子要流他知道,但也不能這樣一直流啊。
趙氏本來就瘦弱,這要一直流,哪裏得了。
“不行,這得請大夫,我這就去求娘。”
蘇三郎立馬放下了帕子,起出去了。
正屋裏。
王氏依然在罵罵咧咧的罵著,甚至還了一隻鞋子,罵一句就在床沿上打一下。
蘇三郎到了屋外就推門進去,對著坐在床上的王氏就跪下去,著急的喊:“娘,娘,孩兒娘還在一直流,求您給請個大夫看看吧。”
王氏聽著,氣就不打一出來,當即就差點跳起來,指著蘇三郎狠狠的罵道:“請什麽大夫,個專下歪蛋的爛貨也配請大夫?你不好好在地裏幹活跑回來,你是想吃白食是不是,你也不看看你後那一串廢,你想讓老娘白養著你們不!”
王氏語氣惡毒,充滿了厭惡。
不喜歡這個三兒子,也不喜歡那兩個傻孫兒,更不喜歡兩個賠錢貨的孫。
請大夫,請什麽大夫,想都別想,死了就死了。
王氏的冷漠話語,都化為了一把把的刀子紮在蘇三郎心口,讓他疼的不過氣來。
想起趙氏,蘇三郎心一橫咬牙的說:“娘,趙氏是我的妻是我孩子的娘,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娘如果不給請大夫,趙氏死了,我幾個孩子也活不,那我也不想活了,我要是活不,我指不定會發瘋,到時候做出什麽六親不認的事娘可別怪我。”
蘇三郎了拳頭,他向來聽話,但他發起狠來,也是個狠子。
王氏看著蘇三郎,被他震住了,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
然後從懷裏出一串銅板砸在了蘇三郎上,大聲的嚎哭:“你這個不孝子,不孝子,老大媳婦,快去地裏請你公公回來,這個不孝子他要反了天了,他要殺親娘啊。”
蘇三郎本沒在意王氏的哭嚎,銅板砸在上,他也不覺得痛,利索的撿起來起就跑出去了。
李氏聞聲出來就看見蘇三郎飛快離家的背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火藥味,眼裏出笑意瞬間被藏下去,然後故作驚慌的跑進正屋,驚呼一聲:“娘,這是怎麽回事啊,三弟他幹了什麽啊……”
王氏咬牙切齒的說:“你快去地裏,讓一家人都回來,我要把三房分出去。”
李氏裝作驚訝惶恐的樣子:“好,好。”
李氏轉從正屋出去,看見不遠怯弱的蘇三妹,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扭著腰,快速的出了門去。
可是有三個兒子的人,王氏和蘇老爺子都老了,這家遲早是要分的,二房有兩兒一,肯定要爭的。
三房就簡單多了,能早點把這家子廢踢出去,無疑是一件好事。
昨天早上趙氏發,還真怕生個兒子出來,還好沒有,現在蘇三郎又為了趙氏忤逆了王氏,這可真是一個好時機啊。
李氏心裏樂開了花,但臉上卻是一臉害怕的樣子,一路上還自己弄了頭發,哭哭啼啼的,跑到了地裏遠遠的就哭著大喊:“爹啊,大朗啊,二弟啊,你們快回來看看吧,三弟他手打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