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人?你要尋何人?」
那胖一座山的人正是卿卿館的老闆陳卿卿,只見橫眉一豎,明顯不信東方嫵兒的話。
東方嫵兒誠實道:「輕瀾。」
「輕……什麼?你要尋燕王殿下?!」
陳卿卿一個激靈,一雙虎目將東方嫵兒看了又看,謹慎問道:「你尋燕王做什麼?你認識燕王殿下嗎?」
東方嫵兒笑得謙虛:「何止是認識,昨日我還與他拜了堂呢。」
陳卿卿倒吸一口冷氣,「你就是那個不守婦道浪在婚前與花小芳茍且的燕王妃東方嫵兒?」
陳卿卿嗓門奇大,一嗓子吼下來,幾乎震得整個卿卿館大廳都抖了三抖。正在高臺上深獻唱的花某人乍然聽見自己的名字,疑回頭。大廳的恩客姑娘們也都循著聲音朝門口看去,滿臉驚訝。
「原來這人就是燕王妃東方嫵兒!」
「嘖嘖,生得這般清人,怪不得能拿下花班主呢!」
「咦?今晚花班主應邀來卿卿館獻唱,這位燕王妃不會是來找夫的吧?」
「這可有好戲看了,聽聞燕王爺也在樓上逍遙呢!」
「燕王和燕王妃不是昨日才剛親嗎?今日他們兩人居然就都雙雙出軌,真是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卿卿館眾人七八舌地八卦起來,聽得東方嫵兒一陣牙疼。當初與花小芳傳緋聞,是為了阻止與輕瀾的婚事,哪裏想到有如今的混!
東方嫵兒無比怨念地看著花小芳:你個攪屎子,今晚為何偏偏出現在卿卿館?壞了我的大計!
花小芳也無比怨念地看著東方嫵兒:這刁蠻人都親了怎麼還這麼不老實?他這場戲可是值三十兩金子呢,如今都讓毀了,戲唱不下去了,金子也飛了!
兩人一個臺上一個臺下,雙雙對,幽憤暗生,火花四濺。
大廳的眾人不明白兩人之間的暗洶湧,只覺得他們依依相,含脈脈,不繼續八卦起來。
「有人不能終眷屬,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唉,月若無恨月常圓啊,月長圓……」
東方嫵兒角一頓,狠狠地剜了花小芳一眼,問陳卿卿:「所以輕瀾到底在哪?」
陳卿卿舉目看了看後浩的三十八侍妾,疑道:「不知燕王妃今日領著這麼多姑娘來此找燕王殿下,是為了何事?我們這裏可是只做男人的生意,子一概都不許的。」
東方嫵兒知道是怕自己惹事,便上前一步,含笑道:「姐姐不必擔憂,我後的這些人都是我們王府的侍妾,今晚牽著們來姐姐這裏,是想要讓們好好學學如何伺候男人,將來好服侍我們王爺。」
陳卿卿聽得挑眉:「沒想到燕王妃居然如此識大且不拘一格,失敬失敬。」
「好說好說」,東方嫵兒又上前一步:「姐姐可否告知,我們王爺究竟在哪個房間?」
那陳卿卿剛開口,忽聽二樓欄桿一個挑釁的聲音響起:「東方嫵兒!你居然還敢來這裏鬧事?我看你這人真是活膩了!」
東方嫵兒抬頭一看,呵呵,手下敗將還猖狂。
倚在二樓往樓下放狠話的正是星池,他剛才聽得樓下的,便出來查看,沒想到一眼就看到東方嫵兒領著燕王府的侍妾們華麗麗地亮相卿卿館,一時沒忍住,便嘲諷起來。
東方嫵兒看了看星池,又看了看他後門扉閉的廂房,角彎了彎。
小鱉孫在此,那敗類就定然在他後的包廂了,嘻嘻,找到了。
「福叔,繩子給你,看好們。」
東方嫵兒將牽著那三十八侍妾的繩子扔給周福,然後自己幾個縱躍便朝著二樓竄去。星池見不僅不知地跑來卿卿館,居然還敢上二樓?不怒得一拍欄桿:「你滾回去!」
東方嫵兒一向看不起自己的手下敗將,尤其看不起星池這種滿囂的手下敗將,竄上二樓欄桿,一腳踹向星池:「你滾下去!」
星池沒料到這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居然一點都不給他這個靖王殿下面子,上來就是凌厲的一腳!他慌地側閃開,怒罵:「混賬潑婦!我四哥遲早休了你!」
「他休了我之前,我得先修理修理你。」
東方嫵兒說著上前,一掌朝星池劈去。星池右手一拍欄桿,子驀地騰空而起,躲過了這一掌。誰知東方嫵兒這一掌只是虛晃,見星池子騰空,便獰笑一聲,一腳踹在他背上,將這礙眼的小鱉孫功地從二樓踹了下去。
星池大一聲,好巧不巧地「砰」地摔在大廳的高臺之上,正摔在花小芳的腳下。
星池:「……」
花小芳:「……」
二人對視一眼,竟都詭異地默默轉開了視線。
東方嫵兒無暇去想為何星池總是大罵是婦,如今見著「夫」花小芳了卻又不肯開口了。此刻滿心只想快些見到輕瀾,所以轉疾走幾步,猛地將閉的廂房門給推開了。
然後,就愣在了門口。
因為廂房的景,實在是太過香艷,太過引人遐想了。
夜風湧,吹廂房的紗簾依風而舞。甜靡的熏香與醇冽的酒香氣味中夾雜著曖昧氣息,而輕瀾就在這樣的帳溫香中正與一人寬解帶。
風流浪的燕王殿下與人寬解帶本不算是什麼罕事,可奇就奇在,此刻正與他寬解帶的,是一個男人……
一個男人!
東方嫵兒呆愣在門口,一瞬間似乎窺到了燕王殿下那藏的,不心臟狂跳。
原來敗類,有龍之好!
東方嫵兒的忽然出現驚了正寬解帶的兩人,輕瀾抬眸,墨臨回頭,兩人有些相似的飛眉俱都一挑,看向東方嫵兒。
東方嫵兒咽了口唾沫:「嘿嘿,王爺,真是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哈……」
說完轉溜,卻聽一道溫潤的嗓音在後響起:「四弟,這位便是你昨日新娶的王妃吧?」
東方嫵兒聞言,宛若一道驚雷將劈了個正著。
四弟?!那個人喊輕瀾四弟!
啊呀!原來敗類不僅是個斷袖,他斷的還是自己哥哥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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